第163章 ［伴蛇而生者］无生命迹象
“目前来看，[乌洛波洛斯]的活动区域在城市北部，我们已经派遣了一队猎诡者先去调查情况。”卞梅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区域，“玄级以上的猎诡者可以加入他们，至于你……”
娜娜握紧拳头，眼神坚定。话语中特意带上了陆煜凡说道：“我们了俩也要加入救援小队，我们有信心能找到他。”
卞梅悄悄打量着娜娜，在心中估算起她的实力。对于这个一无所知的女孩，他存有一丝不忍。
最终，卞梅叹了口气把一个通体漆黑带着屏幕的仪器，交到少女手中。
他认真道：“注意安全。”
娜娜和陆煜凡对视一眼，点点头。
“还有……”卞梅犹豫了一下，“如果遇到陆煜明，报告给搜救小队。不要和他接触……立刻撤退。”
“为什么？”娜娜追问道。
“他此时恐怕已经被那条蛇污染了。”
娜娜心里一沉，但还是坚定地说：“我知道了。”
二人迅速装备好武器和大部分人一起，向着城市西北部出发。
队伍的末尾有人开了一辆皮卡呼啸而过，后头蹲坐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孩。瘦瘦的小臂环住小腿，下巴靠在膝盖上轻轻哼唱着什么。
哼哼嘶嘶的，像是没了牙的老奶奶才能哼出来的家乡小调。
娜娜闭上眼睛认真倾听，在和陆煜凡离开前的这段时间，她却只听见刺耳的铁皮刮蹭声。
一路上，黑红色的雪花纷纷扬扬，在并不明亮的阳光照射之下，此间宛如地狱。
搜救小队的成员基本分为两到四人一组，娜娜和陆煜明正好和大部分人头行动。
两人开车来到城市，某处旧地铁的废墟边，搜救仪器上的红点，突然极为剧烈地闪烁起来，不祥的红光照亮了娜娜的脸颊。
“是这附近！！”
陆煜凡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他下车拉起娜娜的手，就朝向信号的源头跑去。
“娜娜，我们现在就过去。我会在前面保护你，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在安全区域不能乱跑好吗？”他一边跑，一边回头询问道。
娜娜握回陆煜凡的手：“好，我也会尽力保护好自己。”
脚下废土踩踏的产生触感越来越奇怪，软中有硬的土壤像是某种活着的东西。
另一边，先一步到达目的地的猎诡者们。
说出[乌洛波洛斯]名字的——
有些猎诡者受到精神污染猎影响已然吐在原地，掺杂着内脏的呕吐物里，黑色鳞片闪烁出七彩的虹光。
听见[乌洛波洛斯]声音的——
找到手边的锐物，想也不想地直直扎进耳膜，也不管长短。就算被自己拿出的钢针从左耳到右耳戳个对穿，倒下的时候，脸上也尽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而最惨的是看到[乌洛波洛斯]的猎诡者们——
他们竭力抠挖眼眶，生生掏出眼睛还不肯停止。手指从空洞的黑色眼眶向里掏去，几欲从孔洞中挖出脑子。
人类脆弱得像是一扎就破的气球。
诡异降临，遮天蔽日。
血肉横飞，哀嚎不止。
这里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突然，二人前方——一道巨大的黑影破土而出。
[蛇]首遮天蔽日，颈部的肌肉如眼镜蛇一般扁平的膨胀开。沙石瓦砾、高墙楼宇皆如同飞舞的黑红雪花，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四处飞溅。
方圆数里，化为废墟。
扁平而庞大的三角形头颅上，覆盖着黑色的泛着七彩光芒的蛇麟。猎诡者的‘能力’砸向祂、冷热兵器攻击祂……丝毫不起作用。
金色的竖瞳在人群中巡梭，呼吸的白雾落在接近崩溃的人群中。
祂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新历纪年，[乌洛波洛斯]于9月17日23:08显身，经8小时23分后完全上浮至人类活动层。』
『瀛岛上浮153秒 吞噬面积公顷。 』
『花旗上浮398秒 吞噬面积公顷。』
『澳联邦上浮276秒 吞噬面积公顷。』
『信度、高卢、弥尔、千顶……』
『麟国上浮13秒，吞噬面积647公顷，已形成诡异规则区域。』
『乌洛波洛斯显现51分43秒，死亡人数已超7231万人。』
这才是完全生长完成的天级诡异，只是存在……就足以向全世界散播绝望。
此时，系统的声音带来新的绝望。
【宿主，规则区中陆煜明……死亡率为百分之百，如果您想要救他，需要成为[蛇]的吞噬对象。】
【另一个坏消息是，[蛇]在找的人类……正是宿主。】
“我会死吗？”娜娜问道。
“我死亡以后，你会离开带新的宿主吗？”
她的心声在系统听起来有些落寞。
【宿主请相信我，系统自运行以来用全部的数据担保。】
【我绝对不会让您死去。】
“系统，一路走来谢谢你了。”
【很高兴成为你的系统，说不定我就是为此而生的，】
如果宿主……死亡，它会自我注销。
系统突然收回了后半句话，他的运算模块久违地很不舒服。
系统开口说道：【宿主……祝您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娜娜抬起头，迎向[蛇]的目光。
意识被解离，精神破开裂痕，脑海中如同浪潮翻涌……
好帅，好恶心，好帅，好恶心，好恶，好恶心，好恶心，但好帅，好危险，好漂亮啊，好想……被祂吞掉。
娜娜的[诡异亲和光环]让她没有第一时间，被诡异的认知扭曲逼疯杀死，反而让她陷入一种焦灼不安的饥饿中。
“小心！”
娜娜被陆煜凡的声音从空洞的幻想中唤回，胃中不由得一阵翻涌。她努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蛇]的头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并没有动作。
而陆煜凡挡在她身前，咽了口唾沫。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乌洛波洛斯]猛然张开巨口，毒牙森白明晰可见。
祂用带着分叉的长舌，卷起站在众人身后的少女，猛地一吞。
某处，被反诡异装置装修得苍蝇都飞不进一只的房间内。
这间房间里坐着的众人，是真正能决定漫画中人类命运的人。
全员正襟危坐，面容严肃。
但只有一人不同，他身着白色的猎诡者专用拘束服。坐在底部安有滚轮的座椅上，眼睛被白色的束带遮挡， 长长的头发被束成马尾。
枭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歪着头无聊地听着这些人对他的处置。
屏幕上，出现了新的播报：『[伴蛇而生者]已无生命迹象。』
“天级，能力[规则系：表里反转]申请投入战场。”有人希望他为了全人类赴死。
“驳回，[蛇]的特性是认知影响。规则系能力者一旦被控制，将会成为和诡异同样棘手的问题。”有人觉得他不可控因素的危险性更强。
“搜救队有了新的消息。”有人进门带来新的消息。
她说道：“[乌洛波洛斯]吞掉了一个年轻女性后，暂时结束进食。”
听着受害者的信息逐渐和心中的倩影重合，枭停下吹起刘海的动作，突然站起身说道：“我可以去。”
“我和诡异【逢六减一天级】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