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偷吃宵夜，被厨子看见
等娜娜洗完，终于彻底甩掉了从禁地里带出的寒气。
小心的把浴巾围好，开始吹干湿漉漉的头发，声音呼呼作响，盖过了门外的谈话声。
等她收拾好一切出来时，枭已经提前从房间里离开了。
客房布置得温馨而舒适，看来有人趁她洗澡的期间整理了这里。
叠得整齐的睡衣，此刻正平放在床上。而她自己原来的衣物则不知所踪，娜娜从善如流的换上了真丝睡衣，长袖长裤样式普通而保守。
撩开用于遮光的窗帘，向窗外看去，枭安排给她的客房风景不错，能够看到下面的凉亭和鱼池。
打开窗户……打不开，窗户被锁住了。
不过，似乎是使用了其他的方式让空气流通，房间内并不闷热。
为了尽量不惊动房子里的其他人，她决定去楼下看看。如果能顺利逃走是最好的，不然也能提前熟悉一下地形。
将手指包裹从房间里顺走的纸巾，试着推动沿途的每一扇窗，竟然全部推不开。
或许这个家里有人的‘失物’是——不能被风吹？
只靠这一点信息，还不能准确的推测，做得这么明显……被她这个第一次来的人都能发现，
障眼法？
但，至少要比‘不能接触风’还危险。
轻手轻脚的走到楼梯处，
下楼，绕来绕去，下楼，绕来绕去……
下楼的时间里，她回想了穿越过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cos驯龙高手、尸林探索、男生女生向前冲、险些被切人块、手伸进皮肤里诊脉……比她险些被鹌鹑蛋噎死的前半生，全加在一起还要刺激。
等又累又饿的娜娜走到底层，心里只剩一个想法：房子建那么复杂做什么……
回去的路上也很精彩，
作为一直住宿舍，后来租房间住的人。
以前她在首都燕京租住的地方，养狗约等于虐狗，就只有人类能在里面将就将就，穿越之后居然在回房间的路上迷路。
娜娜被自己的贫穷气笑了。
肚子空空，发出咕噜噜的响声。虽然没找到回房间的路，但是回去的路上，似乎发现了厨房。
此处好像不是主厨房，所以偷偷溜进去找点吃的应该没问题吧……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
“小厨房”的地面上铺着防水布，上面摆放着两个空瓶子，还有一些其他的杂物。
手机被随意放置在一边。
从里面传来了难掩愤怒的中年男声：“秦枭！你之前就不肯接手家族事务非要先念大学，现在你大三要毕业了，又从禁地里带回来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玩侦探游戏！这是玩物丧志！禁地里从来没有女人进去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现在有了，如果家族会因此覆灭，我会趁早改姓以免丢人的。”枭戴着手套，把鞋子袜子一类的衣物分类摆放在一旁。
打开常见于刑侦片中的透明白色自封袋，用镊子夹起一片“染血”的湿巾放入其中。
“还有，我今年……正在申博。”
“申博？你都要读博了，你就不能学会长大、学会体谅父母，不是你亲爹谁会劝你这些！”
“老爹你好烦，怪不得母亲她——临死前都不想见到你。”
“——这是我和你妈的事……你快些把那女人送走。”电话里的声音像是突然老了几岁，明明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态度却旧强硬，说完便挂断电话。
“嘟——嘟——”
少年的眼中像是火焰燃尽，只余下厌倦。
沉默的提住一只手套的靠近手腕外部，向下翻卷，让内面朝外。另一只手食中指伸入掌面，拉下剩下的手套翻，依旧内面朝外。
把用过的手套丢进垃圾桶后，打开手机的后盖，把手机卡也折断，放在水龙头的流水下冲洗。
掰断的手机卡，被随手丢入桶中。
最后，再次认真清洗双手后，戴上手套。
枭从地上捡起布料轻薄的衣裙，随意的倚靠在冰箱门旁。身后灯带幽暗的光亮，如同铺散在他眼中。
经过反复确认，内侧和外侧都没有任何能确定来源的标签。
绗针工艺，手缝在平凡的布料上，没有任何稀奇之处。
衣料上残留的细腻甜味和甘美的肉香已经消散殆尽，却依旧带着温暖柔和的芬芳。
为了确定气味的来源，枭把衣服放在离鼻子不远不近的地方，向着鼻子的方向轻轻用手扇风，试图确定气味的来源。
……
‘确实不是尸体经过炼制后的气味。’
枭心中确认，随即把衣物放下，叹了口气轻捏高挺的鼻梁。周边陌生的气息忽然变浓，原来按在鼻梁上的是刚刚拿着衣裙的手指。
少年心中突然涌出一阵疑惑。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虽然她的行为确实很可疑，但鉴定物品的材质和来源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枭无趣的甩了甩手，然后手扶颈侧随便晃了晃头。却正巧用余光看到了——
不知待了多久，依旧没找到机会溜走的娜娜。
幸好在开放式厨房里，中间隔着岛台的遮挡，让她看不到摆在地上的物品。
似乎看见了自己的衣服，被人放在鼻尖之下轻嗅，娜娜已经静静的变成了一尊石雕。
此时两人目光相对，一人心平气和，一人呆若木鸡。
她试图夜半偷偷潜入厨房偷吃，确实不是好行为，但是也不至于看到这种景象吧。想换个星球生活，但感觉该尴尬的另有其人。
她呆立了半晌，随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突然露出无奈笑容的枭。
她试图在心里给对方找个理由。
也许是半夜不小心睡着了梦游到厨房，因为衣服上有肉香味就拿来闻闻。站得太久脖子太累活动一下，不小心把自己摇晃得醒来，然后突然就发现了她。
在心里说得自己都快信了，她终于调整好了，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只是有点饿了，想来找点吃的……”
“很抱歉……无意打扰你吃夜宵！”
最后还是没绷住的娜娜，面容扭曲的说道。
枭俯身靠在岛台上，左手托着脸侧，桃花眼里眯着笑意。
右手的手肘撑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像猎豹盯住猎物，平静而威胁地注视着少女。
黑色丁腈手套包裹的手指，像是天鹅绒的舞台幕布。手握用银闪闪的餐刀缓缓地推展布料，将她脱下还没多久的红裙在料理台上完全铺展开。
少年睫羽微垂，柔声细语地说道：“深夜是睡觉时间——”
“再看就杀了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