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回家
谢成文欲言又止，“徐总那边……”停顿半晌，“您还是自己去问，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成文说得有头没尾，白钰心里更没底了。
周苏还沉浸在获得《仙侠游》独家永久授权的喜悦里，胳膊肘杵了一下白钰。
“想什么呢，咱们发财了，没想到那个姓徐的孙子，还真办点人事。”
周苏当即向众人宣布《仙侠游》独家授权的好消息，让助理定地方，带着大家出去嗨。
白钰心里还惦记着老爸和爷爷，周苏这边没事了，他打算早点回去，没参加周苏他们的庆祝。
周苏说要给白钰百分之三十的分红，白钰没要，那是周苏工作室，他因为这事插进一脚进去，不是那么回事。
几番推脱，周苏也不硬塞给白钰。白钰志在考公，扯上这些东西，对白钰也不好，想着先另立一个户头，先帮白钰存起来，等日后白钰有需要了，在还给他。
临近过年，各种出行交通工具异常紧张。
白钰打开购票网站，看着各种无票的字眼，头疼得厉害，前几日还能买到回家车票，今天再看，居然没有了。
白钰这半宿都没睡觉，盯着购票网站看，等着出现有人退订多余的票。
偶尔出现一两张票，奈何手速不够，还没来得及点进付款界面，票就被别人抢走了。
白钰的家在南方一个小县城，最近的城市没有机场，只能苦等火车或者动车票。
白钰实在熬不住，洗漱睡觉了，若是实在买不到票，就和别人拼车回去，就是时间上长一点。
让白钰意外惊喜的是，隔天一大早谢成文带着高铁票来找他。
“白先生，徐总吩咐我给您买的，用的是您自己的身份证号码。”
白钰瞥了一眼谢成文，昨晚和他抢票的人，不会是谢成文吧，心里这样想着，还是对谢成文说了一句谢谢。
白钰接过票，票面上写着“动车一等软座”，心里惭愧，谢成文和他抢的不是一个赛道。
再次对谢成文说了一句谢谢，发车时间当天中午十一点零五分，行李以及买给老爸和爷爷的东西，早在几天前已经买好了。
白钰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谢成文去车站，以为徐洛辰会来，结果车都到车站了，人也没出现。
也不知是怎么，白钰心里七上八下的。那晚和徐洛辰见过面之后，便没见过人。
莫不是赵明真的把徐洛辰怎么着了？
白钰想向谢成文打听徐洛辰的情况，一想到昨日问过相同的话，最后也没开口。
一等软座就是不一样，空间宽敞，环境安静，还有专门服务这边的年轻漂亮乘务员。
动车飞驰，窗外景色飞速后退。
去车站路上的时候，已经给老爸打过电话。
白钰手里握着手机，心里却在担心另一个人。
他不想和徐洛辰有牵绊不假，可也不希望徐洛辰真的因为他，去对赵明那种人妥协什么。
白钰翻出徐洛辰的微信，文字编辑。
“你怎么样了？”
消息发出，直到白钰到家也没收到徐洛辰的回复消息。
白钰拖着行李，老远看见小区门口一堆下棋老头边上站着一身形瘦弱，脊背微弯的男人，不时朝这边观看。
见到白钰走过来，白城退出观看象棋人群，奋力朝白钰挥手。
“儿子！儿子！”
也不知是见到儿子兴奋的，还是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喊的这么两声，白城捂嘴咳了将近一分钟。
不到六十岁的人，鬓边发茬花白，身形微显佝偻，看上去比同龄人老了许多。
“爸！”
白钰快步上前，顺着白城后背，“爸，你咳得怎么这么严重！”
有看象棋热闹的，向这边看过来。
“白老师家的小子，快带你爸去医院看看吧，你爸这都咳了有一阵子了！”
白城笑着嗔怪，“老李下好你的棋，管得够宽的。”接过白钰手里行李箱，像是炫耀似的，“我儿子回来了。”
“走，儿子，老爸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小区门口下棋的都是住了好几年的街坊邻居，都是看着白钰长大的，白钰一一打过招呼后，跟着老爸回家。
一打开门，一股浓郁的饭香味飘了出来，不足五十平米的家，南北两个卧室，中间是一个兼顾客厅走廊以及餐厅的小暗厅。
老爸按下墙壁上开关，餐厅亮起灯，桌子上摆满了白钰爱吃的饭菜，亦如他小时候得了满分回家那样。
爷爷坐在轮椅里，早些年因病瘫痪在床，口齿不利索。
“小意（钰）……回来啦？”
“回来了！”白钰蹲到爷爷轮椅边，能看出来爷爷很高兴，但精神状态明显没有去年好。
家还是原来的老样子，老爸和爷爷却越来越老了。
他应该陪在家人身边的。
白钰心里叹了一口气，若是今天考公上岸，就把爷爷和老爸接到自己身边。
白城在门口换完鞋，催促白钰。
“赶紧洗手吃饭，咳咳！”
白钰的妈妈，在他很小时候因病去世了，这个家只有他们祖孙三口，说是吃饭，也只有白钰自己吃。
老爸要喂爷爷吃过，才能吃饭。
白钰看着老爸，“我来喂爷爷吧！”
“你快吃，你爷爷挑得很，咳咳，”白城说着用纸巾擦了一下白爷爷嘴角的饭粒，“快了，慢了，不顺心是要骂人的！”
爷爷吃着饭，含糊不清咕哝两句，白钰没听懂。
白城指着白爷爷，笑道，“你看你爷爷，骂人了吧！”
白钰吃得很慢，等到老爸伺候完爷爷，把爷爷推回屋里，返回餐桌吃饭。
白城拿出两个小酒盅，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酒，用报纸包裹着，打开爷俩一人倒了一盅。
“来儿子，今天咱爷俩喝点。”
白钰端起酒盅和老爸的酒盅碰了一下，仰头灌下。
白城看着白钰，眼底写满了赞赏。
“哎呦，你还会喝酒了？”
白钰放下酒盅，没接白城的话茬，一脸的忧心。
“爸，去医院瞧瞧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