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试探
李师傅见白钰愣神，出声问道，“白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白钰思绪被打断，“没有。”回执单还给李师傅。
因为水龙头漏水问题已经和园里请了一个小时的假，白钰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问题。
忘川的名字叫徐洛辰，白钰心里记下了。
幼儿园的小马偶尔有掉毛的，问过幼儿园领导，马毛没什么用。
白钰没什么事收集了一些，马毛是好东西，一根一根捋顺，想着忘川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应该送点什么。
白钰把马毛收进袋子里，想着用马毛做一支毛笔送给忘川。
周六这天，“癞皮狗戴旭”来找他，白钰在小区门口等。
“癞皮狗”换了一辆保时捷，还没等白钰上车，徐洛辰从车上下来，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抱着他亲了一口。
“小兔子有没有想我？”
“想”
嘴上说着想，但对“癞皮狗”光天化日亲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白钰赶紧不着痕迹退后两步，下意识四下看了看。
“有人。”
“那又怎么了！”
徐洛辰嘴角扬起不以为意弧度，反而认为白钰含羞带怯的模样很好看。
徐洛辰拉着白钰的手，绕到后备箱，“看看，给你带的礼物喜欢吗？”
白钰定睛一看，后备箱里是一整套骑马装备，马鞍、马靴、马蹬……
白钰擅长马术，对马上装备有一定的研究，知道“癞皮狗”后备箱这套是好东西。尤其是那套马鞍， 一看就是纯手工打造，这一套装备至少六位数。
白钰眼睛直冒光，犹豫着问徐洛辰，“这是……送给我的？”
徐洛辰揽住白钰肩膀，“是啊，喜欢吗？那次在马术俱乐部，看你技术还可以，这套装备你应该需要吧？”
白钰还真想现在就带着这套装备去马场溜两圈，但也深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
喜欢归喜欢，到底不是他的东西。“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徐洛辰勾唇一笑，“我开心啊，”抬手捏了捏白钰柔软耳垂，“我说过，你把我伺候高兴了，什么都有。”
“癞皮狗”曾经的确说过类似的话，原话是把“癞皮狗”伺候高兴了，说不定就可以免了他的债务。
白钰眨了两下眼睛，思忖片刻，偏头看着徐洛辰。
“那你现在高兴吗？”
“当然高兴！”
徐洛辰想都没想地回答，国外出差半个月，十几天了终于见到他的兔子，能不高兴吗。
“那……八十万的账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了。”
徐洛辰直直地看着白钰的眼睛，不答反问，“一笔勾销之后你打算怎么样？”
“癞皮狗”心情此时大概不错，一笔勾销账目的事，今天好像有门，白钰顺着“癞皮狗”的思路。
“那我先谢谢你，我打算努力工作，然后努力赚钱。”
徐洛辰对白钰的未来规划还挺好奇，“再然后呢？”
“专心准备国考，如果顺利的话，国考上岸之后，娶媳妇生娃。”白钰的爷爷一心想让他早点成家，然后生个孩子。
白钰话音落地，徐洛辰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盯着白钰看了一会儿，合上后备箱。
“想的还挺多，”凑到白钰耳边低声说道，“你都被我压多少次了，你还有生娃的那个功能吗？走，还账去！”
白钰被徐洛辰拽上车，眼看着车子调头，要往小区里行驶，急着出声提醒。
“不能去我那！”
徐洛辰点了一下刹车，“为什么？”
“那是人家的房子，干干净净的，做那种事情，不行。”
白钰坐在副驾驶，低着头，双手紧紧捏着胸前安全带，之前那个房子他都没带“癞皮狗”这样乱七八糟的人去，忘川的房子那么漂亮，更不可能把“癞皮狗”带到家里去。
就算是正常交往的女朋友带回去，也得提前和房主说一声，更何况是“癞皮狗”这样的人。
徐洛辰心里憋着一股气，拧着两条眉毛，偏头看着白钰。
“房子不就是用来住的，你住在那带一个人回家怎么了？”
白钰抿了抿唇，清澈明亮的黑眸里闪着执拗的光。
“就是不行！”
徐洛辰兀自生了一会儿闷气，想把这只不知道脑子里塞了些什么东西的兔子弄得走不动路，口口声声说着想他。
还打算娶媳妇生孩子？！
那他算什么？
降下车窗，徐洛辰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启动车子，朝帝都酒店方向驶去。
到了3308房间，白钰被甩在床上。
白钰细胳膊细腿，被摔得七荤八素，知道“癞皮狗”生气了，明明还给他带礼物，怎么转头的功夫脸色就不对劲了。他实在想不明白，“癞皮狗”在气什么。
几乎没有任何前戏，疼得白钰浑身直冒冷汗，眼底噙着泪，气息不稳地哀求。
“疼……”
白钰的惯用招数，好像对徐洛辰失去了效力，徐洛辰像是一个被愤怒和欲望控制的暴君，肆意讨伐对他有违逆意图的臣子。
白钰的适当示弱，换来了今晚的太平。徐洛辰心里有气，到底是没舍得把气撒在白钰身上。
……
徐洛辰亲吻白钰汗湿的鬓发。
“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跟了我吧！”
白钰浑身虚力地躺在床上，眼眸半阖，“我跟你？我算什么？被你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白钰宁愿背负大半辈子的债务，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金丝雀，他是一个独立的人。
“做我的金丝雀有什么不好，只要你点头，剩下的债务不用你还了，每个月给你十万，你可以不用出去工作，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还可以给你买一笔基金，你这辈子都花不完。”徐洛辰抛出能给白钰的条件。
白钰嘴角扯了扯，瞥了一眼“癞皮狗”。
“听起来很诱人……”
徐洛辰，“是，你有什么补充条件可以提。”
白钰推开徐洛辰，坐起身。
“允许我结婚生孩子，我就答应！”
“想都别想！”徐洛辰愤愤地瞟了一眼白钰。
“所以这件事我们谈不拢。”白钰推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温热水流洒在身上，心里叹了一口气，从“癞皮狗”说的那几句话里，他能感觉到“癞皮狗”对他是感兴趣的。
像“癞皮狗”这种非富即贵的公子哥，他的感兴趣能持续多久呢？
大概就像是小孩子看到商店里的好玩的玩具，从货架上拿下来，很喜欢，倘若真的带回家独属于他，用不了多长时间，玩具便会丢弃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