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讨价还价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掠过，白钰坐在副驾驶手里握着手机，手指在手机上戳按，记事本里记录昨天账目。
狭小的车厢内谁都没有说话，安静得好像只能听见呼吸声。
徐洛辰双手握着方向盘，观察前方路况的同时，余光瞄了好几眼白钰，忍不住好奇问道。
“你干嘛呢？”
白钰记账记得认真，连眼睛都没抬一下，“记昨天的账呢。”
“有什么好记的，昨天就一次。”
“两次，马上一次，还有你昨晚回来一次。”白钰纠正“癞皮狗戴旭”的说法，“昨天你让我改口叫你哥哥，说好五万，还剩下五十六万。”
这小账目记得，听得徐洛辰一愣一愣的，感觉没见几面，怎么这么快就剩五十多万了，两条眉毛都快打成蝴蝶结了。
“昨天只有马上那一次，昨晚那次分明是我在伺候你，我这样的给你口活，我还没管你要钱，你倒是先扣我的账，你摸着良心自己问问，昨天晚上那次到底算不算！”
说起这事徐洛辰就生气，他可是第一次那么伺候别人，第一次啊，小兔子还想扣他的账！
徐洛辰都有点后悔了，也就是小兔子，若是换成昨天那个穿黑纱衬衫的，非得把那玩意割下来不可。
白钰清澈的大眼睛瞟向“癞皮狗”，视线落在“癞皮狗”抿成一条直线的唇上。
忍不住回想起昨晚，如置身云端，头皮发麻，那种东西多脏啊。
白钰是一个保守的人，看过动作幅度最大的电影不过是国产电影中一闪而过的镜头。
从来都没有想过还能有这么多花样，那东西进到“癞皮狗”肚子里，这种感觉有点上头，甚至心里冒出一丝邪恶的想法，想期待下一次。
白钰看着徐洛辰的侧脸，和“癞皮狗戴旭”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癞皮狗”在索取，他被迫成为承受的那一方，他也一直都把这种关系，简单地归结为掺杂了青色性质的债权与债务关系。
但昨晚白钰第一次感觉到了索取的快感，那种简单的债务关系，似乎发生了一点点转变，变得好像不那么单纯。
正如“癞皮狗”所说，“癞皮狗”昨晚是在伺候他。
白钰思来想去半天，把那种微不足道的转变，理解成同性恋群体可能偶尔会有一些小癖好，恰巧便宜了他而已。
“哦！”
白钰答应一声，默默地把剩下五十六万的账又添上一万。
“那现在是五十七万。”
五十七万还是有点少了，徐洛辰开始耍无赖，“我第一次伺候别人，怎么着也得五万起步，念在咱俩是老熟人的份上，给你个最低价五万，你麻溜给我撩上去。”
白钰天天盯着账，五万五万的往上撩，什么时候才能还完，一下子就急了。
“又不是我让你那么干的，你这属于强买强卖！”
“你就说你享受服务了没？”
你来我往争论好几回合，最后各退一步，五十七万的账凑整变成六十万。
徐洛辰自己都想笑，在外面上亿的项目，说定下就定下了，这会和一只兔子在这因为三五万，磨叽了快一个小时。
他这是干嘛呢？
徐洛辰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周日下午白钰和“癞皮狗”分开后，本打算去超市买一些日用品，顺便买点水果蔬菜补充冰箱。
刚出门周苏打来电话，两句话便挂断电话，说有事情和他说。
对于周苏这个朋友，白钰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眼下面对的最大麻烦，就是周苏自作主张约什么长腿御姐给他，以至于白钰摊上“癞皮狗”这档子事。
但话又说回来，周苏本意不坏，不过是想让他尽快忘掉前任，只是没考虑他的感受，用错了方法。
周苏是那种八面玲珑的性格，很热心，在国考班的时候帮了他不少忙。
所以白钰一直没怎么责怪周苏，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白钰摊上“巨额债务”以来没少麻烦周苏，前段时间就打算请周苏吃顿饭，正好两人都有时间。
白钰把见面地点约在了国考培训班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白钰到的时候，周苏已经到了，没和他客气，直接点了好几盘的肉。
周苏直接把一盘子的肉倒进翻滚的铜锅里。
“白钰，张老师给你打电话了吗？”
周苏口中的张老师是国考培训班的负责人，通知他新开班的时间，白钰点头。
“打了。”
“你怎么打算的，你笔试第一都没录上，还打算考吗？”
上次国考白钰笔试第一，面试发挥不佳，白钰夹了一块肉到小碟子里。
“考，今年面试培训多花些心思，明年……”白钰顿了一下，没把话说的太满，“……明年应该差不多。”
白钰瞅了周苏一眼，“你怎么打算的？”
周苏撂下筷子，“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事，我不打算考了，我家给我拿了三十万让我自己创业，我打算成立一个cosplay工作室，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干。”
“谢谢，不过创业就算了吧，我还是打算国考这条路。”
对于周苏的邀请，白钰还是很感谢周苏能拉上他，和周苏认识的时间很短，但他没看错这个朋友。
国考上岸一直是白钰的目标，爷爷和爸爸一心都想让他端铁饭碗吃公粮，那些花里胡哨的创业他想都没想过。
想到这里白钰暗暗叹了一口气，人家都有三十万创业基金了，他还有六十万的债务没还清呢。
白钰顺口问了一下关于“癞皮狗”衣物在市局门口丢失的案子，周苏告诉他还没有消息。
这都差不多一个月了，办事效率也太低了。
人有的时候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周日下午和周苏吃完饭，房东阿姨突然打来电话。
“白钰啊，房子快到期了，我女儿马上要回来了没地方住，那房子我就不租了。”
白钰当初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么合适的房子，除了有点远，各方面条件他都很满意。
眼下人家女儿回来了，他也没有硬赖在人家房子里的道理，房东阿姨给他宽限半个月。
白钰跑了几家中介机构，要么就是太贵，要么又远又贵，总之没有合适的。
周一上班中午休息的时候，白钰接到一个叫宋晖的电话，就是周六那天，他去面试的那家马术俱乐部的老板，告诉他下周六可以直接去上班。
白钰实在是太感激宋晖的这通电话了，如果一个月多了六千块钱，那么租房子的预算就出来了。
“好的好的，宋总，下周六我一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白钰又把“癞皮狗”骂了一遍，说什么没通过，还不是骗人。人家大老板都给他打电话让他去上班了。
“癞皮狗”就是一个无赖，明摆着不想让他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