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变态
帝都公安局门口。
白钰戴着棒球帽黑口罩， 一身运动装，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拎着装着那个死变态衣物的手提包，左右看了看，趁人不注意，放下拎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扭头就走。
就让那个死变态光着身子去警察局找衣服，坦白自己的罪行！
白钰拿出钥匙，拧开房门，一屋一厨的单身公寓，是他自己租的，位置偏僻，租金便宜，环境安静相对不错，方便他备考。
刚进门便接到周苏的电话。
“昨晚过得怎么样啊，长腿御姐带劲不，我可是完全按照你的标准找的，你要怎么感谢我？”
白钰现在想把周苏塞进下水道里，是大高个长腿西装不假，可关键信息“御姐”不符，是个带把的。
被一个男人压了一晚，实在太羞耻了，白钰想和周苏发火都找不到宣泄点。
白钰对电话那边的周苏没好气地说道。
“可酸爽了，哪天让你也试试！”
周苏和白钰一直备战国考一年，白钰脾气摸得透透的，不仅乖巧听话，脾气还好，这句带着情绪的话，已经算是极度生气了。
白钰曾经和他说过要等到新婚夜，只以为白钰在气他自作主张找了一个小姐帮白钰破处。
“行行行，钱没白花就行！”
白钰和周苏扯了几句，挂断电话，到底是没好意思说长腿御姐变帅哥的事。
白钰和所有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莫名达成一种共识，毕业之后不能花父母的钱。
现在用的生活费，都是读大学时攒的各种奖学金以及兼职工资，全心备战国考的这七个月，剩下的坐吃山空得也差不多了。
本是想找份兼职作为过渡，前几天随便投了几份简历，一直没收到回复，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白钰洗了一把脸，眼瞅到中午，身体隐隐有点发烧，吃了一片退烧药，正准备睡一觉，自称是“绍市国际贵族幼儿园”负责人打来电话。
白钰想起来了，前几天投简历的时候，的确投过这家幼儿园，幼儿马术教练。
他大学选修过马术并且成绩很好，当时看到招聘信息，随便投了一下。
简单沟通完，负责人说，“那好，白先生，就定在下周一过来面试，下周一见。”
“周一见！”
此时，另一边，绍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徐洛辰坐在客用单人沙发里，撑着下巴，兴味十足地看着小警员给他找出来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一清瘦男子，头戴棒球棒黑口罩，行踪鬼鬼祟祟，放下包，转身就走，没过一会地上的包被一个捡破烂老太太捡走了。
局长戴旭让小警员把监控画面倒回一分钟前，指着那道清瘦身影。
“就是他，鬼鬼祟祟把东西放在我们门口，他应该算第一责任人！”
徐洛辰还以为小家伙骗财骗色，偷了他的东西转身跑路了，不明白转身丢在市局门口是什么操作。
徐洛辰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看着监控中白钰的身影，回忆起昨晚那具清瘦的身体，全身泛着潮红，床上摇来晃去的淫糜又可怜模样，有点意犹未尽。
戴旭自顾说着，“你手机上有定位，找回手机不难，但偷东西的这个贼实在可恨，你刚才说你手表和衣服都在里面，你那个表我记得你买的时候八十多万吧，等抓到这个贼，争取判十年以上，给你出出气，哎，你的衣服到底是怎么落到这个贼手里的？”
徐洛辰抿了一口咖啡实话实说。
“他趁我睡觉偷走的。”
“你！你又出去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看你姐知道了怎么收拾你！”
徐洛辰淡淡地扫了一眼戴旭。
“你不说，没人知道。”指着监控中的身影，“逮到了人先告诉我一声。”
戴旭拿这个小舅子都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一个能摸到天边的老子，只要闹得不过分，有得是人上赶着帮他兜着。
“下周我和你姐都有事，下周你负责接送洋洋去幼儿园，对了，周一有马术课，别忘了给洋洋带护具。”
徐洛辰懒洋洋地答了一句，“知道了！”
白钰站在枣红色小马前，扫视一圈和小马腿差不多高的一群小娃娃。
“下一个！”
“教练，我！”
一个卷毛头发的小男孩从队伍里走出来，奶声奶气地。
白钰弯腰把小男孩抱到马背上，一脸温柔和煦。
“你叫什么名字？”
“戴洋洋。”
“戴洋洋小朋友，像这样，握住缰绳，腿不用收太紧……”
说了周一只是面试，赶巧原来的马术教练临时请假，正缺人。
白钰国考落榜，正需要工作，兼职改全职，当天的面试，直接改成试岗。
招他进来的人说这里的孩子金贵，家里非富即贵，一定要仔细着。
他很喜欢小孩子，就算是负责人不说，他也会小心照看，等将来他有孩子了，也能当作经验，直接是成手奶爸。
面对朝气蓬勃的小孩子，蛮有意思的，幼儿园放学时间早，还有双休，这样就能有更充足的时间准备下一次国考，白钰对这份工作很满意。
正是幼儿园放学时间，徐洛辰接到戴洋洋。
戴洋洋张开小手，“小舅抱！”
徐洛辰正要弯腰抱戴洋洋，无意中朝幼儿园小操场那边扫了一眼，一下子就挪不开眼睛了。
白钰头戴马术专用帽，身形消瘦，却因紧身的骑马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漂亮的腰臀曲线。
白钰站在马前，手握缰绳，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马的毛发，阳光洒在他身上，好像给他披上了一层暖金色。
徐洛辰看入了神，直到戴洋洋拉他的衣角才回过神。
“小舅抱！”
“你乖不乖？”
戴洋洋定定地点头，“乖！”
“乖，不抱！”徐洛辰拉开车门，“上车。&34;
回头朝操场边的那抹清瘦身影瞅了一眼，终于找到你了！
白钰把几匹马赶到马厩里，电话突然响起，一大串他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电话。
白钰滑下接听键。
“你好！”
“白钰？”
电话里的声音很轻，很好听，柔和而富有磁性，带着几分试探性叫他的名字。
人就是喜欢一些美好的事物，好看的，好听的，好玩的……
白钰莫名对电话那头的人多了几分好感。
“是我，你是……？”
“我是……”
徐洛辰握着电话，“徐洛辰”三个字纲要说出口，想起来白钰这人能干出把他衣服丢警察局门口这样不按套路的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徐洛辰”三个字在舌头边转了一圈，咽了回去。
徐洛辰开口自我介绍，“我是戴旭！”
“戴旭”白钰心里默念一遍这个名字，开口说道，
“你好，你找我有事？”
“我的衣服呢？你给我拿哪去了？”
徐洛辰接连抛出两个问题，白钰一下子就想起来这个“戴旭”是谁，心里咯噔一下，吓得他险些没把手机扔出去。
死变态，强女干犯！
对这个好听声音产生的好感，瞬间下降到负数。
白钰脸色煞白，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我什么都知道，包括你在什么地方工作，住在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衣服呢？”
距离那天一夜荒唐已经过去几天，这个叫“戴旭”的才想起联系他要衣服，难不成这几天一直都在酒店光着吗？
“你得先给我道歉！”
“道什么歉？”
徐洛辰问得理所应当，还透着一股欠欠的味道，听起来很欠揍。
白钰属实被“戴旭”的无赖程度惊呆了，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没，道什么歉，他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顿了顿，徐洛辰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拉着长调“啊”了一声。
“你讲不讲道理，是你主动约的我，还勾着我的脖子不撒手，还非要拍照发朋友圈，我们属于你情我愿！”
“我没同意和你那个，你属于强迫他人意愿发生关系，你这是犯法。”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在和我玩sm，主要是你约的我，再说了我技术不错，你当时叫的不是挺浪的。”
徐洛辰绘声绘色描述当晚发生的事情，说得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听的人脸红了，气红的。
白钰气得牙根痒痒，他当时只记得约了一个御姐，后来的事情真的不大记得。那些没羞没臊的话，他听着都不好意思，这人怎么像喝凉水一样，不管不顾往外说，没办法和这个嘴皮子溜的流氓对话了。
“你、你无耻，衣服被我扔了，你光着吧！”说完狠狠地挂断电话。
拍照发朋友圈？
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事，白钰赶紧查看一遍朋友圈，上一条朋友圈还是一个月前备战国考在培训班拍的。
白钰心放回肚子里，没丢人丢到家。
白钰翻了翻相册，里面竟然真的有一张他和那个“戴旭”的合照。
背景是那天的酒店房间，白钰醉眼迷离地勾着“戴旭”的脖子看向手机镜头，样子看起来“戴旭”还是被他强迫的。
白钰都快崩溃了，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看着图片里那张俊美的脸，雌雄难辨的一张脸，五官精致，线条硬朗利落，抛去这人的人品不谈，这张脸真的很好看。
白钰看着看着，滑手指放大图片，心里一惊，他干嘛要盯着这个变态的脸看。
死变态！
谁让他长成这样的，一个大男人还留那么长的头发，让他误以为“戴旭”是女的！
白钰赶紧删除照片，手指还没点上删除，白钰手机铃声很快又响起来，还是刚才的电话，没好气地。
“干嘛！？”
“我可告诉你，你扔的那些东西里，光一块表就值八十万，你最好给我找回来，要不然我就按入室盗窃报警抓你，八十万什么概念知道吗，保底估计十年以上。”
徐洛辰没把八十万放在眼里，手机也早晚能找回来。
徐洛辰只觉得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家伙，生气的样子很好玩，愈发勾起了他的兴趣，让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家伙，在自己身边慢慢变得乖顺，驯服的过程，一定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