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间烟火气，最勾凡人心
旧石器时代。
这时候的人类祖先还没有学会使用火种。
身上裹着兽皮、藤叶的原始人类，还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一次偶然的山火过后，突如其来的大雨提前结束了这场可怕的灾难。
可是林中被烈火追赶的动物并没有逃脱自己的命运。
在灼热的火焰中逐渐失去了生命，大雨浇灭了它们身上的烈火，却也没能挽回它们的生命。
野人们来到这座森林的外围，看见没能跑出火焰的，被烧的焦黑的动物们。
最开始的目的只是取出兽骨，做成工具。
一层层扒开外层被烧成焦炭的硬壳时，一股从未闻到过的味道突然钻进了鼻腔，即使在这呛人的焦土中，这味道也是那么明显。
虽然对于原始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最原始的冲动”这样的说法，但是这味道依然深深的吸引住他们。
这味道让野人想起了那些美好的事物。是夏日山间汁水充盈的野果，是蜂巢里香甜可口的蜂蜜，也是夜晚看星星时的灵光一闪。
野人撕下来一块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吃到熟肉。
虽然可能没有放血、没有调料，但那种完全区别于生肉的口感和味道，是大自然最美妙的巧合。
从那开始，人类祖先们发了疯一样的寻找火源。
“呲啦——”
“怕黑只是天性，追求美味才是人性的开始啊！”
齐修远和路漫漫坐在塑料凳上，面前是一张油光发亮的圆桌，桌面上正摆着一碟花生米和一碟黄瓜，碗筷都已经洗好，冰啤酒倒在透明的一次性塑料杯里，细密的水珠与杯子里灿黄的液体辉映。
两人都没有动，瞳孔里映照出烧烤摊上跳动的火光。
孜然混合着辣椒面的香气，还有厚重的、由火焰与油脂和蛋白作用产生的底味。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
很多时候，应该是“人间烟火气，最勾凡人心”才对。
齐修远扭过头。
路漫漫换了身更加休闲的衣服。
简单扎起的丸子头、宽松的印花t恤、衣服下摆若隐若现的短裤的黑边、带着蝴蝶结的拖鞋。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魅魔！
就算把全世界的烧烤师傅都叫到一个摊子上，那个烧烤摊的火热程度也不及眼前这个女人的一半！
“干嘛？”
路漫漫现在已经收敛了情绪的感知能力，见齐修远盯着自己看，路漫漫脸有点红。
“学姐，我们等会快点吃吧。”
齐修远把凳子挪的更近了些，举起杯子，跟路漫漫碰了一下。
“不行，我还要好好享受呢！”
被无情拒绝的齐修远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火烤的嗓子有些发干。
“晚上长着呢，明天还是周末，急着回家干什么？”路漫漫白了齐修远一眼。
齐修远又喝了一杯。
“来咯——！！”
老板一声吆喝，端着两个盘子放在桌上。
“你们二位先吃，要加什么你跟我说！”
“谢谢老板！”
这是本地的老板，小店开了有好多年，生意一直很好。
当然路漫漫和齐修远在此之前并没有来这里吃过，两个人之前的生活单调到不值得写个前传。
今晚来这家店也还是看人多，此时店里已经坐满了人。
“还好出来的早，不然现在没地方坐了。”
路漫漫吃的有点应接不暇，只能用鼻子回应齐修远：“嗯嗯。”
“慢点吃。”齐修远抽出纸巾，伸手擦掉了路漫漫嘴边的辣椒，顺便借机贴贴。
路漫漫浑然不觉，在关掉了情绪雷达后，对于齐修远的狼子野心毫无察觉，被这个道貌岸然的帅哥彻底欺骗。
“干杯！”
“干杯！”
两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即使不刻意消化，以两人现在的体质也很难喝醉。
夏日的风裹夹着各种食物的香味，带着人群吵闹的欢笑声，靠在并不太舒适的椅背上，这种氛围的促进下，两人的心思也彻底放松下来。
这也是另一种舒服。
“我这几天会在想。”
“嗯？”路漫漫把手放进齐修远的手心里。
“我以前还在控制饮食的时候，能吃上这样一顿，会开心的不得了，甚至在吃上这顿之前，在仅仅是计划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开心了。每天训练的时候，可能都会在想着这顿烧烤。”
“但是现在，虽然也很快乐，却好像没有那么快乐了。”
“你说我们觉醒之后，以后这样的快乐会不会越来越少啊？”
齐修远又喝掉一杯，桌下的空瓶已经放了一箱半。
“小宝贝，让姐姐抱抱。”
路漫漫碰了一杯。
“或许吧，有一天追求长生的人能得到长生，但追求快乐的人，一定得不到快乐。”
“懂了学姐，你是在教我学会放下。”
“不是，我是在让你珍惜我。”
“学姐，我吃饱了！”齐修远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还牵着路漫漫的手：“老板，结账！”
“我帮你们付过钱了。”
旁边桌子坐的一个人，在偷偷瞄了路漫漫一个晚上以后，仿佛终于等到了机会，手里摇晃着酒杯走了过来，像是在摇晃红酒。
“这位小姐刚才说的很好啊，追求快乐的人，一定得不到快乐。来！敬快乐！”
【卧槽！这作者！为了凑字数，竟然都已经丧心病狂到安排这种角色出场的程度了吗？】
【要不是你们两个社恐话太少，我会沦落到安排路人甲给你们凑剧情的境地吗？！】
【我不许你说我男朋友，明明就是你自己社恐才想不出来对话的吧！】
“对不起大哥，我和我女朋友乱说话，扰了你的兴致，给你道歉，要不然我给你表演一个龙吸水吧！”
齐修远哆哆嗦嗦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啤酒，起开瓶盖，咬住瓶口，一仰头，啤酒旋转着灌进嘴里。
路人大哥本来是想聊聊哲学，被这么一整，被戏耍的怒火顿时借着酒劲就上来了。
“噗——”
齐修远到底是功夫不够，只喝下了半瓶。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齐修远看着路人大哥脸上剩下的半瓶酒，很是惭愧的笑了笑。
就在大哥快要发作的时候，齐修远掏出三百块钱放在桌上：“大哥，饭钱还你了，剩下的你拿去洗个澡。”
齐修远牵着路漫漫远去，只留下一个急匆匆回家的背影。
身后，大哥的小弟们见状，都聚拢了上来，却发现大哥浑身颤抖，好像遇上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今夜，齐修远流下了快乐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