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1章 因果
怎么说呢，听完这些缘由之后楚阳倒是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毕竟诸天万界中发生过的离奇之事实在是太多了。
别说像这样将许多少女融合在一起，更加过分的事也不是没有。
况且他在这之前早就有了心理预期。
宗主那极为古怪的情况显然非同寻常，肯定是经历了什么事。
真正令他有些疑惑的是——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能算是失败品？
尽管他并不知道刚刚融合后的宗主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以对方现在的状况应该也不至于有多失败吧？
光是能将这么多人格融入到一具身体中就已经算是不小的成功了，更别说那十分强大的修炼天赋了。
唯一有点去缺憾的可能就是宗主那极为古怪的记忆力了。
不过这是不是人格融合带来的副作用还不好说。
如果这就叫失败的话，那只能说那位始作俑者的要求确实非常高，从中也能看出那人对自己的手段非常有自信，而且这方面的造诣也非常高。
楚阳现在倒是十分好奇对方到底是何等人物了。
能做到这个程度的存在修为显然不会弱到哪去，大概率比现在的宗主还要强上不少。
要不然以宗主现在的实力肯定早就已经找到对方了，而不是现在这种依旧十分纠结此事的样子。
可如果真要有一个如此强大的修士存在于此地的话，似乎不太可能对宗主放任不管。
所以答案好像就只剩下一个了……
“看你这表情应该能猜到我跟着是什么目的吧？”
他并没有隐藏自己的神色变化，自然很快就被宗主捕捉到了。
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之后，楚阳不由疑惑道：
“可你跟着我又有什么意义？你自己……”
还未说完他便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顿时止住了话语。
他现在算是明白宗主为何会找上他了。
只能说身体中存在这么多各不相同的人格确实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要想做点什么事简直困难重重。
“看来你也想明白了。”
看到他那变幻莫测的神色后，宗主不由微微一笑。
“虽然我是很想离开这地方去搜寻那家伙，看看能不能复仇啥的——可那也只不过是包括我在内的少数人格的想法而已，大多数人格都对此表示强烈反对。”
“她们会反对不是很正常？”
发现理由果然如自己所料之后，楚阳顿时白了面前神色轻松的女子一眼。
“现在的你若是真去找那人复仇的话无异于送死。”
别看宗主说得好像很轻松，可实际上她几乎不可能复仇。
一是以她现在的实力极大概率不是那人的对手。
别看她现在的修为达到了绝仙境，在这个区域中堪称最强者之一。
可对方的修为却大概率比她强上不少。
当然这只是正常的推测，说不定那人还真天赋异禀，在十分弱小的时候就能做到将这么多个人格融合在一具身体中。
可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作为被对方制造出来的存在，宗主身上难保不会有对方布置的手脚。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她的修为比对方高可能也不是对手。
所以只要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应该都明白这么做有极大的风险。
更何况对方早已不在这个区域中了，外面的世界也会比此地危险许多。
当然，楚阳并不认为宗主现在这具人格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从这短短时间内和对方的接触来看，对方心性还算活络，有点古灵精怪。
这样的性格应该不太可能会被仇恨蒙蔽双眼。
所以答案已经非常简单了——纯粹就是对此浑然无惧而已。
就算知道这么做无异于送死，她也依然没有退缩之意。
然而宗主体内的人格实在太多，和这个人格有着同样想法的却非常少，所以她的想法当然没有实现。
想到这些后，楚阳很快就明白对方突然找上他，还开了这么一个条件是为什么了。
果不其然，宗主很快便呵呵笑道：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所以这不是找上你了吗？”
见她似乎又有点想开始卖关子，楚阳只能无奈地显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他好歹也算是接触过宗主几个人格了，但不得不说这个人格是最麻烦的。
即便是面对他这个自己无法企及的存在居然也能毫无顾忌，完全不怕得罪他。
换作正常人肯定不会想着拦他的路，更别说直接提条件了。
也就是他并不介意这些，换成其他人的话估计得让宗主好好吃点苦头了。
不过楚阳确实完全不在意这些就是了。
不如说若是对方一直恭恭敬敬的话反而不太好玩，他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和对方聊得这么起劲。
直接走便是，反正对方也拦不住他。
宗主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这些事，很快便开口道：
“若是能和你同行的话，不仅能让其他人格不好反悔，而且安全也能得到保证——你总不可能对我见死不救吧？”
闻言，楚阳不由微微眯起双眼。
这话倒是有那么点道理。
若是真和他达成这个交易的话，那宗主身上那些人格当然不可能反悔。
毕竟那些人格连复仇都不敢，怎么可能会想得罪他？
况且都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若是二话不说又回来的话似乎有点不太好。
至于宗主后面那句话——说实话确实很有道理。
先不说他和沐宁、宵月关系十分亲密，对方又是她们十分敬重的大师姐，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见死不救，甚至直接帮对方复仇也不是不行。
况且他还真不可能放任如此美人在他面前死去。
既然已经是他的同行者，那他当然不可能不管不问。
只能说宗主对他的性子确实有一定了解，不然不可能会这么说。
一念至此，楚阳不由无奈摇头道：
“你想得倒是很美。”
“那是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拦住你了，还好我动作够快，不然你可能都已经离开这里了。”
宗主露出十分骄傲的神色。
“所以你的回答是？”
“带上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别搞什么事就好。”
楚阳微微点头道。
哪知听到他这话后，宗主顿时嘻嘻笑道：
“话说在前头，这事我可不能保证——你应该知道我身上有许多人格存在，其中就有一些性格十分恶劣的，到时候要是她们占据身体的话或许还真会让你头疼。”
“……还有性格比你都恶劣的？”
“你这话我可就不同意了，我这性格也能算恶劣。”
听到这句吐槽之言，宗主不由冷哼一声。
“如果你觉得我都算性格恶劣的话，那接下来可就有得受咯。”
“……那我能不能收回刚刚的话，我们还是别谈什么条件了吧？”
楚阳语气闷闷地说道。
见他如此反应，宗主只是微微一笑道：
“晚了，既然你都已经答应我了，那就不能反悔——不过你大可放心，性格恶劣的人格终究是少数，只要运气不那么差应该就不会遇到。”
“这可说不准啊……”
楚阳轻叹一声，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话锋一转道：
“你就不关心关心自己那两个师妹？她们去哪了你都不问问？”
令他没想到的是，宗主听到这个问题后竟是摇了摇头道：
“既然她们选择跟随你，那我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希望你能好好善待她们。”
听到这话，楚阳便明白宗主是什么想法了。
实际上打从一开始对方就对他十分信任，所以丝毫不怀疑沐宁和宵月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虽然不知道宗主的信任到底从何而来，但她的行动便基于这层信任。
要不然也就不会在这里拦下他了，而且还想和他谈条件。
和宗主之前所说的那番话差不多一个道理。
如果真觉得此举非常危险的话，那其他人格一定会极力阻止。
但从头到尾都是这个人格在说话，丝毫没有一点异常，显然这至少是大多数人格的一致想法。
即便表现出来可能并不相同，但对他的信任却是一致的。
有一说一，发现这一点后楚阳心里还有点小感动。
他完全想不到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居然能如此信任他。
可感动归感动，正事还是要办的。
他已经答应了宗主的条件，那么现在就是对方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这般想着，楚阳便微微眯起双眼，神色认真地说道：
“现在你能告诉我我身上有什么破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