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欲抑先扬
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卖关子的样子，楚阳不由抽了抽嘴角。
他怎么感觉这妮子自从知道他并非幻境生物之后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
“师父”倒是叫得挺欢，可行为却比之前过分多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摇头道：
“赶快说吧。”
“好……”
看到他神色认真的样子，涂山玖耷拉道，语气中似乎蕴含着无限失落一般。
若是被其他人听到，肯定会对她产生莫大的怜惜。
当然，对楚阳而言早就已经习惯了她的演技，知她此时只不过是故意作出这副样子而已。
尽管足以以假乱真，但却不能当真。
至于他的另外两个徒弟其实都知道涂山玖的尿性，都没有什么表态。
而燕姣然眼中甚至露出一丝笑意。
发现自己的招式完全没有效果，涂山玖不由鼓起了脸颊，咕哝道：
“你们也太没有同情心了。”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再将正事拖延下去，双手一摊道：
“师父你可能要失望了，其他师姐中并没有我们的同类。”
闻言，楚阳三人都不约而同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确定？”
楚阳出声向涂山玖确认道。
尽管他觉得会出现在这个幻境中的外来者并不多，比起幻境生物就是沧海一粟。
要是他这七个……算上楚灵的话是八个徒弟，其中有半数都是外来者确实不太现实，或者说太过巧合了。
但问题是他已经发现了三个外来者，莫非剩下的那几个徒弟真的全是幻境生物？
这种情况反而比超过半数外来者更加巧合。
为何仅有的三个恰好就是和他关系最好的呢？
不管怎么想都太巧了。
不过这种概率学的东西即便概率再低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算不上什么异常。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了，不可能因为这点关系就费尽心思去调查。
楚阳仔细一想，其他几个徒弟不是外来者这件事也不知道对他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的方面就是身边少几个可能是琉璃宫弟子，也可能是最初位面意识之一的人物。
现在他身边的这三个徒弟他倒是能信任，因为他们本就有羁绊存在。
但若是真遇到陌生人物，楚阳肯定不可能没有防备。
所以若是其他几个徒弟都是幻境生物的话，至少不会发生什么变数。
而坏的一面就是她们不可能消除对他的仇恨了，对他而言敌人并不会减少。
当然，这些威胁楚阳并不是很担心就是了。
既然在这十年间那几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徒弟没有出手，那就没有再出手的意思了。
除非他非要主动去招惹她们。
楚阳自然不会这么愚蠢，反正他的行动也不需要另外几个徒弟的协助，直接无视她们就好了。
因此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楚阳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对着涂山玖点了点头，轻声道：
“行吧，那就我们四个一起行动，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开启幻境的人。”
说到此处，楚阳对着燕姣然和月霜眼神示意了一番，让她们先别把兰珂之事说与涂山玖。
怎么说呢，好歹涂山玖也是琉璃宫的大师姐，当面数落她真正的师父有点不太好。
而且说不定她也不会相信兰珂的事。
既然如此，那等她亲眼看到兰珂的真面目之时，肯定就能明白缘由了。
当然，楚阳也不可能一直瞒着涂山玖。
他想先稍微试探下涂山玖对琉璃宫以及兰珂的感情。
若是和月霜差不多，只是当琉璃宫是个不得已而为之的生活之处的话，那自然可以将兰珂的事告诉她。
毕竟根源之地情况实在太特殊。
若是找不到一个能够容纳自己的洞天的话，那只能横死在外面。
正因如此，很多宗门的弟子实际上都十分无奈。
即便对宗门有怨言想脱离也非常困难。
除了在洞天中将就着过之外，离开洞天就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十分危险。
楚阳自然知道这种情况，因此才会有此猜测。
而从月霜对琉璃宫的态度来看，她就是这种人。
也是，初来乍到不加入一个宗门的话，在根源之地根本不可能活多久。
也不知道她是幸运还是倒霉，好巧不巧加入了琉璃宫。
但一旦加入可就很难离开了，所以即便对琉璃宫再无感，月霜也没有脱离。
不过涂山玖究竟是什么想法楚阳并不知道，所以他也只能先试探一下了。
思索过后，楚阳便看到了涂山玖那疑惑的目光，仿佛是在说：“开启幻境的人”是什么？
还未等她问出口，他便率先解释道：
“其实这个幻境大有来头……”
在征得燕姣然同意之后，楚阳便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都说了出来。
包括那位上古强者以及这个幻境的事。
不过燕姣然一直跟他强调要以现在的身份开启新的人生，他也就没有暴露她的身份。
在涂山玖和月霜眼中，燕姣然只不过是个倒霉蛋，不小心被幻境波及到了而已。
至于这些关于上古强者、幻境之类的信息是从哪得知的……别问，问就是古书记载。
当然，楚阳也不着痕迹地将兰珂的存在给消去了。
只说这个开启幻境的人尚不清楚身份，但只要击杀此人就能让幻境崩塌，他们也就能离开这里了。
听完这一大段讲述之后，涂山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缓缓道：
“所以我们的目标就是找出那个开启幻境的人，然后直接击杀他？”
“没错。”
楚阳点了点头。
“不过要想找到那个人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这个世界实在太大了。”
“这倒没什么难的。”
然而涂山玖却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
“你忘了我是狐族了吗？找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听到这话，楚阳不由微微一愣，疑惑道：
“你还有这方面的神通，可狐族似乎没有这种神通吧？”
尽管这个世界的狐族算得上神通广大，但真要说起来也就只有四个方面的神通而已。
预知、魅惑、幻术、变化。
除非有什么绝世天才横空出世创造出新的神通，不然狐族神通也就局限在这里了。
难道这小狐狸真有这种天赋，能直接创造出寻人方面的神通？
楚阳惊讶地看着面前一脸骄傲的涂山玖，怎么也不敢相信。
他知道幻境中的涂山玖天赋奇高，说是狐族千年一遇的绝世天才也不为过。
但创造一门神通这种事实在过于天方夜谭。
别说千年一遇了，这样的天才十万年估计也就能出现一个。
要知道一门新神通可是足以造福整个族群的。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涂山玖眨了眨眼睛，呵呵笑道：
“师父你可能是想多了，我在这个世界确实只有那四门神通。”
也是，创造一门新神通实在是太吓人了。
可若是依然只有那四个方面的神通的话，她怎么又说找到兰珂不难呢？
等等……她说的是在这个世界。
注意到涂山玖的说法，楚阳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你想的没错，我确实有寻人的神通，不过是在我本体上而已，在这个世界中无法使用。”
涂山玖点了点头，没等他说完便给出了答案。
“……那这有什么用？”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楚阳轻声一叹。
如果本体的力量能在这个幻境中使用的话，那他何必搞得这么辛苦，直接大摇大摆去找兰珂一战不就得了？
估计小狐狸只是想开个玩笑吧。
熟悉涂山玖性子的他，很快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就连在一边默默地听着他们师徒间对话的燕姣然和月霜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哑然失笑的表情。
“当然有用！”
出乎他意料的是，涂山玖很快就掷地有声地说道。
看她这个样子，似乎就是等着这一刻一般。
“你们不太了解狐族，其实狐族神通在一定程度上都是共通的，只不过在方向上不同而已。”
涂山玖摇了摇头，以一副长者的姿态语重心长地说道：
“来到这个幻境之后，我便发现这个世界的狐族和灵虚界中的狐族没有任何差别……神通也是如此，所以我很快就得心应手地掌握了这四个神通。”
闻言，楚阳神色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果连神通都能共通的话，那岂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不就能在这个世界使用本体的那些神通了吗？反正我也知道使用方法和原理，早就已经修炼至大成了。”
涂山玖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一般，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也是，一个困扰他们许久的难题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确实足以令她骄傲。
以她们三姐妹的实力，只要找到那个开启幻境的人，不可能无法击杀对方。
“那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啥，直接用不就好了？”
见涂山玖如此得意洋洋的样子，楚阳忍不住出声敲打她一番。
当然，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
涂山玖当然要先解释一下，这样才会让他们都了解情况。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涂山玖居然尴尬一笑，低着头说道：
“但现在的我没办法使用那门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