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愧疚
昏暗的房间内，江茗雪的身影格外显眼。
她俯身趴在桌子上，一头青丝几乎垂到了地面上。
美眸轻轻闭上，白玉无瑕的俏脸正好对着房门口，露出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安静面容。
嘴巴微微撅起，似乎在进入睡梦之前还想着什么生气之事。
见到这幅景象，楚阳不由赞叹不已。
虽然和江茗雪已经认识多年了，而且双方的关系也算不错。
但这样的姿态他从未见过。
不得不说，这种状态下的江茗雪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仿佛平日里的那个言语辛辣的女子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下凡的仙子。
不过看到对方脸上那微微撅起的嘴角，楚阳顿时回过神来。
虽然此情此景确实令他大饱眼福。
但他可没忘记自己这么火急火燎赶回来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和等待许久的江茗雪会和吗？
可都已经过了一天，她就算脾气再好也不可能没有情绪。
更别说江茗雪并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
恰恰相反，她的小性子还挺多的。
当然，他倒是不讨厌这点小性子就是了。
反而由于它们的存在，让江茗雪更加有人情味，也更加可爱。
这便是楚阳许久以来的想法。
因此在发现他这么久都没回来之后，江茗雪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她那撅起的嘴角就知道她在睡着之前究竟是什么情绪了。
想到这里，楚阳不由微微一叹。
随即蹑手蹑脚地走到江茗雪身前，熟练地将她那满头垂下的青丝整理好。
见这一头长发被自己整理好后，他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即便是在睡梦之中，江茗雪自然也会有警惕心。
不然的话，若是毫无防备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一点，只要是修士都会如此。
不过如果真正睡着了的话，那防备肯定会有所下降。
就像现在一样，就算他在玩弄对方的满头长发也不会将她惊醒。
当然，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的修为比江茗雪高。
若是换做修为比她低的修士，估计一走进房间就已经被察觉了。
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楚阳看到这一头长发便忍不住手痒。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平日里他和江茗雪的交流可谓是浅尝辄止，更多的是言语上的交流。
像这样相距如此之近的时候其实并不算多。
对于江茗雪这一头长发，楚阳早就很感兴趣了。
不过他并不是垂涎人家的美色。
尽管江茗雪确实很符合他的审美，但现在的他并不会强人所难。
若是对方真有那种意思他自然是乐意之至，没什么好扭捏的。
但要是对方没有这方面的想法，那他也会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和以前需要通过这一点来刺激主角不同，他现在完全没有理由那样做了。
因此楚阳之所以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也只是为了“把玩”一下这一袭长发罢了。
自从女人越来越多后，楚阳便觉醒了这一嗜好。
闲来无事之时，或者亲密交流之后，他很喜欢帮自己的女人们整理散乱的头发。
到了现在，已经成了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了。
如今众女们的发型全都是他一手制定，可谓是完全符合自己的审美。
现在看到江茗雪如此无防备，楚阳自然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于是他便开始了这一次的编织工作。
江茗雪的青丝逐渐变换，他也不自觉地点着头。
一段时间后，楚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此时的江茗雪依旧和之前一样闭着双眼，趴在桌子上沉睡着。
但她的青丝却不像原来那样，几乎尽数都垂到地上。
而是变成了另外一种形状。
江茗雪背上的头发尽数散开，但末端却被编织成了一条精致的麻花辫。
而散开的部分也有几道极为靓丽的图案。
从后面看，简直就像是一幅画卷一般。
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完成的作品，楚阳不由微微点头。
果然，还是这种发型适合江茗雪。
既能表现出她的可爱，又能表现出她的飒爽。
简直就是完美契合，我还真是个天才。
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楚阳对自己非常满意。
正好用这个让她消消气吧……
他心里不由想道。
接下来就是将对方唤醒的时候了。
然而楚阳刚一产生这一想法，突然就感觉到江茗雪身上的气息一变。
随即如他预料中的那般，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两人彼此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楚阳一时半会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开口。
本来他是想故作轻松，以一些玩笑话将这件事带过去。
但看到江茗雪此时的眼神后，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对方此时的眼神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充满责备。
而是充满了庆辛、喜悦……
不仅如此，她的双眼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
见到这样的江茗雪，楚阳之前纵使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很清楚对方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但正因如此，他心里才复杂不已。
很显然，江茗雪此时并没有因为自己等待许久而责怪他。
而其中的缘由自然就是比起责怪，她心里更多的是担心。
想想看，在这么一个极其危险的世界中他突然消失了整整一天。
不管是剑仙城内还是剑仙城附近都找不到他。
这样的情况下，江茗雪自然免不了担心。
更别说他身上还有所谓的反派系统，在这个世界就更加危险了。
因此当他消失一天后，可想而知江茗雪究竟有多担心。
而且更令她绝望的是，自己还不能离开剑仙城太远。
正如之前所说的一样，灵虚界实在过于危险。
就算是他这种绝仙境修士都要谨慎行事，她自然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更为重要的是，江茗雪根本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状况。
万一他不是想象中那样遇到了危险，她出城寻找反而会添麻烦。
甚至不仅白忙活，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因此江茗雪只能好好遵守两人之间的约定，一直在剑仙城里等待。
等待最是煎熬，可想而知她在这期间究竟有多担心。
既想出城寻找，也想着遵守约定，非常矛盾。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想通过沉睡来度过这一段难熬的时间。
看到江茗雪目光中的情绪，楚阳便大致想到了缘由。
和众多女人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以后，他也算身经百战了。
更别说是面对他极为了解的江茗雪。
一眼就能发现她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换做以往，楚阳肯定会脱口而出安慰的话语。
比如“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如果是和他关系亲密的女人，他还会直接将对方拥入怀中。
这样的话，这次事件也就算圆满解决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心情却有点复杂。
因为他压根就没想到江茗雪会这么担心他。
甚至在重逢以后都快高兴地落泪了。
与之相比，他却几乎全程都没想到过对方。
也就是在回剑仙城之时觉得她可能会生气加快了速度而已。
而他的担忧现在看来也是无比错误。
比起生气，江茗雪更关心的是他的安全。
这么一对比，就显得他实在太想当然了。
最重要的是，楚阳这一行丝毫没有一点危险。
恰恰相反，由于有焰绯相伴，他这一趟更像是享乐。
他在外面逍遥快活，而这边的江茗雪却无比煎熬。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楚阳不知道该说什么。
即便是他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如果他真的稍微站在江茗雪的角度的话，离开之前肯定会知会一声。
这种事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丝毫不会影响跟随万候成的事。
但他却并没有这样做。
从而造成了如此后果。
想到这里，楚阳不由微微低垂眼帘，微微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看到江茗雪的神情，他心里顿时一咬牙。
不管怎样，至少先向对方道个歉。
也好让自己的心里稍微过得去一点。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江茗雪的声音却率先传到了他的耳中。
“呆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听到这话，楚阳刚想说出口的话瞬间就消散了。
对方如此担心他，他怎么能敷衍了事。
至少、至少这一次他要好好回应。
想到这里，楚阳微微踏前几步，伸出手轻轻把江茗雪涌入怀中。
随即缓缓抹去她眼角即将流出的泪水，柔声道：
“我回来了。”
此时此刻，纵使千言万语都胜不过这简单的四个字。
“嗯……”
江茗雪轻轻应了一声，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久久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