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53节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想到这里，他刚刚怨忿的情绪得到了缓解。并对她说道：“我去门外找医生给你看看吧，你早上醒来之前医生就查过房了，你醒来之后，还没有医生给你做过检查。反正现在你也睡不着。“说着就往门外去了。年轻女病人也没有拦着他。
事实上，他此刻发现与最亲近的人也没有话题。这是为什么呢？可能是现在的妈妈的生活还与他的生活没有交集，他也不能说出这个时空差的秘密，所以就变得无话可说。唯一大家都能聊的就是当下这件事，但是这件事现在两人都不想再提起。
嗷嗷去叫了医生。医生走进房给董玲玲做着检查，他则站在房外隔着房门等待。
这时候，一个人走到他的面前问道：“董玲玲好像是住在这个病房里？！“那个人又自言自语地看看门牌号道：”这里是1212号房间没错。刚刚护士说的就是这里。“说到这里看了嗷嗷一眼，伸手推门，正待进去。
嗷嗷一把把他拦下，说道：“医生正在给里面的女病人检查，你等会儿进去。“
那人听了这话，马上收回手和迈出的腿，退到站着和嗷嗷一起，并说道：“你是她亲戚是吗？好像没有听她说起过你。“
“对，我是她一个远亲的朋友，受她亲人所托，来看着她。“嗷嗷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所以也没有问，只是好奇地一直盯着他上下打量。确切地说，他不知道怎么摆什么样的姿态，做什么样的反应，说什么样的话。
“我是她男朋友。你怎么称呼？”这个人很直接地问过来了。
“我姓吴。”嗷嗷也是条件反射地直说。他回答这话时就已经在想，面前这个人打算怎么自报家门。
“这么巧。我也姓吴，你的吴不会是口天吴吧？”这个人的回答一定也不出嗷嗷意料。
嗷嗷心想，那也绝对不是巧合了。我可是你未来的至少是法律上的儿子。原来爸爸当年也是这么青涩和纯善的样子。可是在他的印象里面，这个人从来就难得有好脸色，一直非常地冷漠和刻薄。
如果就是因为董玲玲遇到过别人的侵害，而导致后面那样的对待她。那他这个爸，能是什么好人。因为对母亲的同情和共情，现在他穿越时空见过年轻时的爸爸，他的感受却很复杂。本来他对他的感情也比较淡，眼下思考这个事件与后来他的表现，他心里也充满了冷漠。
但是这个哥们儿现在对他的样子却挺热情：“那这几天是你在照顾她了？谢谢你啊。”
能替年轻女病人说谢谢，说明他把自己放在了是她家人的位置上。嗷嗷却觉得他这样也很怪，回应道：“我是她的家人，你说谢谢可能不太合适吧。你怎么现在才来，之前她是不是打过电话给你。”
“唉，我那边忙着走不开啊。我昨晚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实习单位，被领导留下来加班。”原来吴志为会这样去回答问题。
这样的回答也不是很出嗷嗷的意料之外，弱者总是找理由，不负责任的人总是会制造问题并给自己找台阶找掩体，把善后的事情留给别人，而事情临头时，后果兑现时，又一味地指责别人。他的这个样子，就是嗷嗷一直认识的爸爸的样子。
嗷嗷笑笑说：“哦，这样啊，看来你贵人事忙。”
对方也笑笑，没有讲话。
这时候门打开了，医生示意嗷嗷进到病房里。嗷嗷走了进去，他的年轻的爸爸也跟了进来。医生说道：“病人现在没有什么问题，有点头疼也是很正常的，药物在她的体内还没有完全代谢掉的反应。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前出院，也可以再待两天观察一下情况。”
说到这里，医生和护士登记着手头的文件，就打算离开了。嗷嗷赶紧感谢了几句：“谢谢医生，您辛苦了，慢走啊医生。”送走了医护。
嗷嗷回转身，吴志为却上去把门给关上了。把手里的水果放到台面上，就开始小声却急切地问：“你们没有发生什么吧？”
“你来到这里就是只关心这个问题是吗？”女病人看到情人却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
不过嗷嗷心里也很郁闷 ，这男人竟然会是我的爸爸，这样的人能不能不要，我帮妈妈再选个男人，帮自己还重新挑选个爹。
只见这个人一点也不收敛自己的恶劣，还在继续恶心人道：“你快说，这很重要。“
“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受了人迫害，现在躺在医院里，你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我的身体怎么样？“女病人这个话已经满是失望和伤心了。
“只要你没有和他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那你的身体也就肯定没有问题了。“
“这是什么话，简直是流氓。我的身体对你来说，只有……只有那个才是重要的。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
情侣之间的吵架让嗷嗷觉得特别的无语。嗷嗷心想，你们两难怪后面会相处成那样，在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况，还不分手，要留着过年吗。一个问题不解决，这个问题就以指数级的速度，延伸出无数的问题。
哪怕你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圣手，但是你也绝对受不了去解决那无数而来的层出不穷的问题。一个人的一生是要具备解决问题的能力，但是如果人生一直在解决问题中度过，那 这样的人生又是绝对没有任何意义的。
许多遇到一些大的问题，选择逃避，或者自绝，那也往往不是因为他解决不了那个问题，而是他真的太厌倦这样不停解决的生活。想永远地休息。
年轻的男学生说道：“这是我的权利，我在维护自己的权利 ，难道不可以吗？”
“我的身体，只有我自己有权利，你的权利？无论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哪怕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关系，你也不具有与我身体有关的任何权利，麻烦吴先生你搞搞清楚。昨天我出问题向你求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那个时间没有出现，现在你也没有必要出现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女学生的声音仍然是非常地冷静，但是那些话的内容，也仍然是非常地坚决，没有一丝的温度。
“你现在在赶我走？！”年轻的男学生非常地震惊和激动，他应该是没有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我给你个机会，你把刚刚说的话重新说一次。”
“你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了不起的机会，你把你这些伟大的机会去留给别人吧，吴先生你听清楚，我们玩完了。你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我受够了。我不觉得你的人品和人格，将来会给我的人生带来幸福。我们还是好合好散的好。”女学生的态度极其坚决。
嗷嗷觉得她这个态度也和她这次特殊的经历有关，如果放在平时健康和强壮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人和事可以会处理得比较宛转，但是 人处在这样虚弱和绝望的情况下，再遇到这样的冷酷而刻薄的待遇，那简直就跟又把可怕的经历再重复了一次一样。
正常的人都会反抗，再来一次的凌虐，她真的没有义务去承担这些人不公的对待。她这样的反抗的姿态，令到嗷嗷很是欣慰。
“你说什么？”吴志为把自己的手捏成拳头，紧紧地在身体的两边不停地颤抖。
嗷嗷看到了他这个样子，默默地走到他们两的中间，用眼睛直视着吴志为的那双爆满血丝的眼睛。他冷冷地注视，让吴志为看看他，又看看女人，于是说了一句：“哦，我明白了，你这个贱人，原来已经找好了下家。真有你的， 这么老的男人也要，你看上他什么，钱吧！骨子里就是一个贱骨头。”
嗷嗷听到爸爸这样骂妈妈，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就砸到了他的脸上，把他砸翻在地上，眼镜被砸飞出去好几米远。
吴志为慢慢地爬起来，去找他的眼镜。边找说道：“难道不让我碰你，原来你已经有了新欢，你们两给我等着。”
“赶紧给我滚，不然我打死你。”嗷嗷恨恨地说道，边说边比划着自己的左拳，其实在他的心里，在他从前的生活中，他一直无法忍受爸爸对妈妈无声的凌虐。他无法忍受他那些霸凌的思想，冷漠而刻薄的态度，他无法忍受那样的家庭生活，父母那样的相处模式。那时候他都是太小了，也受制于父权的影响。但在他的心里，他想打他很久了。“你也不要再打董玲玲 的主意，想着要报复，你将无论做什么，我都保证能加倍奉还。”
嗷嗷冷冷地回应。对方用手指了指他，但是却不敢反抗，灰溜溜地离开了。
嗷嗷关上房门，转身对女学生道：“我就在这里守护你，等你出院，再送你出国，去读书。离开这里。或者到其他的城市去读国际学校。不在这里受气。“
“你冷静一下，不要说气话。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公义。“女学生坚定而天真。
“公理和正义往往也都是普通人坚持不懈地争取来的。“嗷嗷慢悠悠地说道。
“不过我这个学习生涯，恐怕确实要就此结束了。学样会忌惮自己的名誉受损。教授和他的夫人在这个学校确实是领导，那些权利的背后都是权权相护。如果我没有完成我的学业，后面我要怎么向养我的父母交代？“女学生很是忧愁，嗷嗷可以感感同身受。
“你现在读的是研究生，这个不读了，你的本科文凭也还在。人生遇到了大事情，选择放弃也没有什么错误。“嗷嗷试着用他学来的一些大道理安慰她。
“我想休息一下，谢谢你。你帮我了不少。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
“你先睡一会儿吧。”没有任何人帮助和支持的人，遇到事要怎么活下去。难道真的只有放弃了吗。
女学生没有再说什么，拥着被子很快地进入了梦香。嗷嗷则站在窗边，看着远处无限的城市风景陷入了沉思：她没有和教授发生关系，接下来可能性也不大了；接着和吴志为，他这不争气的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实质性的男女关系；那和刘夏难道？
先有父，才有子。从现在的情况算，我显然不是他们两任何一个人的细胞构成的生命。因为如果我是的话，那解决了他们，我也应该会当即消失才对。如果在这个时空里，她和这两人已经不可能再发展下去，那么按时间推算，再过一年多我就要出生了，那谁是我的父亲呢。
会不会接下来和这两个人还会有一些不得已的交集。比如说，教授用尽手段疏通，把自己从里面弄了出来，避免了刑责。出来以后对年轻女学生进行了报复性的侵害。再比如说，吴志为后面用尽小恩小惠和花言巧语，把他的这个女朋友又哄好了，然后进行了欺骗性的侵害。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自己是被这样的制造出来，也不允许这些人这样地欺负这个女人。这些人渣，我要送他们去见上帝。”嗷嗷打定决定。
风呼啦啦地吹在他的脸上，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吹得他的头脑感觉到特别地清醒。他趁女人睡得正熟，回到了宾馆，找到了小姚的房间，直接敲门，门却直接开开了。
小姚正在里面收拾东西，脸上的妆哭得都花了。看到他来，一直扑进他的怀里，嘴里娇滴滴地喊道：“吴哥！他们开除我，让我马上走，还要收回这间屋子的使用权。虽然我已经料到有这一出，但是我……但是我就是受不了这个气，气得我心慌……”
嗷嗷低头看看怀里那张花得像个大马猴的脸，实在是心疼不起来，说道：“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就行了。一些可要可不要的买新的好了。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办一点事，我再给你一张卡。你帮我去注册一个公司，你就作出纳和经理。得快一点，我有要事要办。”
“啊，真的！”小姚抹着眼泪，把那张脸抹得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嗷嗷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去把脸上的妆卸了吧。看着有点糁得慌。”
女人听到这话，赶紧窜到卫生间，进去后还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