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见时光
刚刚还是劲敌的罗摩巨蛇攸地一声就不见了，但唐栋梁更关切其他问题。
“你唤醒了他？”
“是的，灌输，不，唤醒过程很顺利，之所以我觉得丹很熟悉，——他的名字是我取的，因为那一身红色的绅士服，——他和我一样的投影体。”琴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原来世上根本没有厄运之影的本体，它实际上是一条从过去流淌向未来的长河，我们都是河中的倒影。”
“你的形体是怎么回事？之前你说过并不能长久保持人形态？”唐栋梁并不习惯仕女外表的琴。
“我唤醒了丹的异能，他使用异能帮我维持这个形体，——他的异能是个体时间的加快或放缓。”
“你好，我是丹，英文叫亚当斯，刚刚完成婚礼。”
尽管头上没有礼帽，丹还是行了一个标准脱帽礼，他的自我介绍更是石破天惊，显然琴在唤醒他时灌还输了不得了的东西。
“你好，亚当斯……丹，你和琴完成了婚礼？”唐栋梁不确定的语气犹如一个企图挽回的前男友。
“千年之前就完成了，拨片与水波琴的完美结合。”丹的行为举止优雅，缓慢，如书中描述的优质男性。
“这是我根据他的外表打造的完美人格。”琴把唐栋梁拉到一旁小声地来了一句，“快点问我是怎么把罗摩巨蛇给弄不见的，如果再不说出来，我会憋出病来的。”
“那只难缠的性格不好的嚣张大蛇变魔术般的不见了，你是怎么做过的？”唐栋梁迅速地从惊讶的情绪中抽离出来，配合地做了一个提问者。
“我的异能是加速或缓慢时间流速，但无法针对特定人物加减速，丹的异能是加速和减速，这是需要细品才能体会其中微妙的区别和时光的神奇，当我们的异能彼此配合时，可以制造出时空旋涡困敌。”
“所以说，刚刚的红色光点是把罗摩巨蛇带到了时空漩涡里，并不是真正消灭它？”
“时空漩病里面存在着时空乱流，它无法逃出来的。此时它的状态并不在现在，可能存于过去，也可能存于未来。”琴解释道，“这个能力变态吗？”
“嗯，挺变态的。”
“正因为过于变态，所以我不得不离开了。”琴话锋一转，幽幽叹气道，“主空间的潜规则告诉我，世上再也容不下如此天赋异禀之我，所以我和丹不得不进入时空之域，找寻我们真正意义上的本体，光阴长河。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伴着你，就当是一场永不结束的蜜月之旅。”丹火力十足地拱了一句。
不知为何，唐栋梁总觉得琴的目光总是扫向场上此时保持着同款震惊脸的另一对恋人。
“咳，咳，咳，恭喜，恭喜，新婚快乐，“朋山猛然醒悟，”娘子，以后我们不再官人娘子相称了，过家家的小孩子气太过了，你也取个中文名吧？这位神使，可有好的方案？”
“自己去想。”琴笑骂了一句，又转向唐栋梁，“在我最无助最至暗的时候，你收留了我，以后估计也见不面了，我的那些书，你帮统统烧掉吧。”
首半句伤感的离别愁绪，刚刚从心灵深处冒到嗓子眼，就被后半句给捅了回去。
“我会烧掉的，这本也要烧掉吗？”康栋梁举起琴曾经依附过那本书。
“我应该还是能带去时空之域的。”琴对这本最喜爱的书籍表现出来难以割舍的情绪，“等一下我试试看，万一不行就留给你，那个盘子没了我，也不过是一件没有灵魂的古物，也留在你那里吧。”
“过去那边后再也回不来了吗？”
“也许吧，排斥力正一点点变强。”琴闭上了眼，像是感受着无形之中的排斥力，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关切地望着唐栋梁，“如果我离开了，之前设计的一些战斗脑洞都无法实现了，那你不是变弱了？”
“我可是打败过你的。”唐栋梁笑道，他想到与厄运之盘相遇的情形，“对了，还有一只幸运乌贼。“
“它还是个孩子，但你带去的海水甚至不够一个泳池。”琴扁着嘴，替章鱼抱怨了一句。
离别的愁绪在只言方语的对生活的回味与酿造中升温的，两位好友在交谈中迎接真正的告别时刻。
“送你一件礼物，罗摩巨蛇与召唤的镰刃之蛇实质上是被封闭在两个不同的空间。”琴的手指在空中一点，一个红色光点落在手心，“但两者都蕴含着无坚不摧的毁灭之气，这团困住镰刃之蛇的时空漩涡交给你保管，里面有设置精妙无比时光迷阵，每隔一定周期可以释放一次毁灭之气，建议你依附在拳头上。”
唐栋梁接过红色的光点，光点在他手中变成了一枚戒指，他想了一下，将它戴在左手上。
琴与丹共同出手，完成时光迷阵最后的布置，时空之锁。
作完这一切，排斥之力更加明显了，在琴头上形成了一个两米大的洞口。
仕女抱着水波琴，拨弄着《出塞曲》，在丹的搀扶下离开了。
排斥之洞悄然闭合，仿佛压根没有存在过，如同进入其间的人和物，包括了那本中外爱情小说。
不，爱情小说被排斥之洞退货了，失神落魄的书籍在空中摇晃地徘徊着，黯然第跌向地面，落在唐栋梁手中。
一人一书皆无言。
“她可以说是神级，较我这种可能成为神之代言人可不一样，这个世界是留不住她的，同样在她领悟历史长河的真义前，她要带东西离开也并不容易。”
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朋山重新长出了手臂，他拍了拍唐栋梁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后，又换了一个话题。
“帮我参考一下，我替娘子取的中文名碧海如何？灵感来自李义山的诗，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正好与朋山配对。”
三人走出了深埋地下的陵墓。
走出甬道时，天空的微光正巧将今日的第一缕光明投射过来。
光的轨迹如此清晰，在黑暗的渲染下俨然有了分出层次的错觉，仿佛有的光粒子存在现世间，有的光粒子遁入虚空，有的光粒子穿梭在未知之域，有的光粒子沉沦在黑暗中期待着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