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红衣绅士
浑身泛起金光的唐栋梁举拳挥向罗摩大轮蛇。
巨蛇张开大嘴,唐栋梁竟一头冲入,主动被巨蛇吞下,让观战的众人惊愕不已。
一分钟后,罗摩大轮蛇脖颈处直接炸开。
又过了四五秒,第一爆炸处往后延续两三米,又发生了一次爆炸。
……
巨蛇身上的爆炸不断推进,在相近二百米的蛇躯上足足发生了七十二次爆炸,罗摩巨蛇彻底崩溃,重新化为团团黑色烟雾。
唐栋梁从黑烟中完好无缺地钻了出来。
“成功了?”琴很激动,刚刚唐栋梁将她从虚空宝库放了出来。
“并没有,罗摩的气息还在。”
“而你的气息在变弱。”作为妖灵,莎莎对气息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这种对神之境界的高强度模拟,幽影水晶可撑不了太久。”唐栋梁苦笑道,“最多一分钟后,罗摩就会复原,而我刚刚施展的七十二响估计要三个小时后才可以重来一次。”
“我来撑一撑。”朋山状态全无,莎莎站了出来。
“不,好容易修出妖灵之心,变回蛇形会让娘子多年的修行付诸流水,一切都回到原点,我们从邂逅到相知相恋的美丽回忆也会消逝。”朋山阻止道,“官人虽说不济,也愿与娘子并肩而战,同生共死!”
唐栋梁营造出的紧张壮烈的氛围被另外一种怪诞的画风彻底冲洗掉了。
“爱情诚可贵,不宜处处见。”琴使用了通假字表示了不满。
“现在轮不到你们出场,还是由我再战一场。”
唐栋梁一边说话一边向黑烟翻腾处望去。
场上的黑烟逐渐凝聚,一条巨蛇雏形已然成形。
它的新形体看上去比之前那具蛇躯又增大了几分,显然又吸收消化了不少毁灭能量,——只要不是彻底毁灭,它的每一次毁灭甚至都可以算上对它的加强。
趁着罗摩立足不稳,唐栋梁主动攻击,他用上最新的普信拳。
这一拳后,唐桥梁彻夜脱离了神之境界线,退步成凡人强者的状态。
然而刚才的神级攻击,仅仅让罗摩黑蛇皮肤上出现了几丝不可察觉的裂缝。
这些裂缝正在悄然被修复着,被弄疼的黑蛇眼瞳里射出愤怒残暴的光。
由于它的尾巴还没有彻底凝结,罗摩这次采用了头槌攻击。
空间之力压制,避无可避的唐栋梁又被撞飞出去。
不过这次他多了一个心眼,他用四倍于平常的龟甲力场集先挡了一下,避免了皮开肉绽的狼狈。
莎莎的咒语降在唐栋梁的击打处,无数绿色小蛇从裂缝里钻入,绿光渗入到黑蛇体内。
一块绷带被朋山扬起,闪烁着微微的蓝光,不动声色地飞到罗摩渐渐成形的尾部。
罗摩黑蛇眼中扫过一丝不屑,口吐出毁灭之焰,随着蛇首的摆动毁灭之焰扫荡了大半个空间。
唐栋梁撑出龟甲结界保护着众人,但结界在毁灭之焰的侵蚀下明显有些力不从心,随时可能破去。
罗摩巨蛇甚至不愿等待龟甲结界破开的过程,它用刚刚化形的尾巴狠狠抽打着残破结界。
龟甲结界濒于崩溃。
反击者转化为了负隅顽抵抗者,绝境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很奇怪,现在我一点也不紧张,似乎还有一些难以明说的情绪,又好像是期待中混合了丝丝担忧。”龟甲结界中琴突然来了一句,而且人称难得地回复一次正常,“我头脑中有个声音在不停暗示着我,告诉我当目光落到某个角落时,会完成一场相遇,这场遇见将有着深远的意义。”
“知道具体位置吗?”唐栋梁体会到其中的古怪了,他始终没有忘记促成此行的重要因素就是琴的梦境预示。
琴以书本代替手,用一个折出的书尖角指出了大致方向,
“那里是放水波琴生锈拔片的位置。”尽管此地已被罗摩蛇毁得面目全非,但是红石博物馆的女主人还是辨认出了精确的方位。
“快弹奏水波琴,朝着你辨认的方位!”
说话的是唐栋梁,此时他右手出现了刚从虚空宝库中取出的水波琴,同时在水波琴的琴弦处还放着一个显得格外突兀的盘子,——唐栋梁也将琴的本体,厄运之盘带了出来。
琴开始不作保留,不计损耗地弹奏起水波琴来。
作为一个无手无脚的器具形法宝,她使用意念来驱使水波琴。
伴随着悦耳的柳琴之声,无数象征着时间奥妙的金线穿透了龟甲结界,朝着拨片的位置飞驰而去。
彼处,抵至的金线围绕着某物不停缠绕,很快就构造出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金色球体。
结界内,厄运之盘分神寄托的书籍无声地从唐栋梁的肩头滑落,琴已经完全回归到自己原本的容身之地了。
金球默默地旋转着,时而飞快如电,时而缓慢如停滞。
水波琴继续向外挥洒着金线,而罗摩巨蛇依然使用毁灭灰焰,尾击,头槌不停冲击着唐栋梁不断补强的龟甲结界。
唐栋梁在防御中还掺合了阵法的原理,但带来的坚固增幅仍抵不住黑色巨蛇的暴力拆解。
朋山与莎莎之前攻击留下的伏笔终于见效了,从罗摩黑色而巨大的身躯透出墨绿色的光刺。
朋山的灵魂绷带已经悄无声息地从尾部移动到了头部,抓准时机来了一记灵魂冲击。
罗摩巨蛇发出难听的滋滋声,不知是身体冒出的长刺还是从大脑爆开的精神攻击更让它难受,尽管这两次攻击可以都无法改变局势,但却抵抗者获得了片刻的休整时间。
仿佛是因为少了巨蛇的觊觎,金球也抓住机会,一瞬间化为了一朵金莲。
金莲微微上升后绽放,从金莲吐出一物,是一枚红色莲子。
莲子迎风而涨,也是短短一瞬,已成了一人高的椭球体。椭球体被金钱切割,一枚焕然一新的拨片先飞了出来。
拨片浮在空中,泛起的红光将其笼罩。
待红光全部收敛完毕,椭球体中伸出一只手伸向拨片,一位穿着红色绅士服的男子顺势钻出放大的莲子,并将不知何时变成镜片的拨片带上右眼,他的表情充满了暗含三个问题的疑惑。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