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自损八百
王妃面带羞涩,让丫鬟少说两句。
“日日都吃?”仁青问道。
“嗯,每日午后小憩醒来,便吃一些。”
“确实好吃。尤其是配着这蟹黄羹。”仁青尝了尝,说道。
“你若喜欢,我便差人给你送些去。”
“多谢王妃。”仁青心想,还真是得谢谢她。
仁青不敢妄断,便换了个话题问着:“王妃身体柔弱,可有问诊?”
“太医也是瞧过的,说是体寒,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
“我听说,生取蟹黄十分残忍,许是这个缘故,虽是邪乎,但不妨一试,吃些斋饭,万一能有福报呢。”
王妃听得将信将疑,忘了回应。
仁青摆摆手:“不过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可信,不可信。”说完便又吃了一块酥饼。
仁青算着自己的生理期,也就是最近几日,饭前便吃了两杯蟹黄羹,晚餐,更是让厨房又准备了十只蟹,吃完,又吃了两份酥饼。
王爷差人唤了两次,都没把仁青唤来,不是在吃饭,就是在沐浴。
第三次,王爷亲自到静思苑,仁青强撑着起来见王爷,却不想,还未说上几句,便腹痛难忍,面色苍白…
唐西立马叫来太医,太医皱着眉诊脉,仁青额头上沁出层层冷汗,面色苍白如纸,王爷站在边上焦急的问:“怎么样?”
“回王爷,福安郡主宫寒又有滞,如今该是月事来潮,却淤滞在内。”
“那快施针!”
“不可,若施针不当,恐有血崩之灾。”天气本就热,太医被喝得汗流浃背。
“那你倒是说该如何!”唐西紧紧的掐着太医的肩膀,压抑着。
“王爷,此事急不得,需以热盐外敷,推拿,内服温热,慢解寒症。”
“那便开始吧。”唐西的眼神怒气渐消,却依旧皱着眉,心中似有所思。
仁青折腾了半宿,三更时分,才算顺利来潮,不再腹痛,稳稳睡去,几乎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睁开眼躺在床上,如此下下之策,自损八百也算是有用。起床换了衣裳,刚吃过饭,管家便来传话:“仁姑娘,您可收拾妥当?王爷在主院等您。”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主院里,唐西光着膀子,手提两个石头正练着,身后站着两个小丫鬟,仁青找了个稍远的椅子坐下。
“看你这模样,该是好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宫复命了。”仁青捧着手炉,看着足尖来回晃动,心里的开心有些压不住,今日便能回去了。
“过来擦汗。”唐西突然出声,吓了仁青一跳。
仁青指着后面那两个丫鬟说道:“还不快给你们爷擦汗!”
唐西只斜眼看着她们说了句:“滚。”身后两个丫鬟像是受惊的兔子放下手里的东西,便一溜烟跑了。
仁青觉得最近的唐西有些过于着急,故意折腾仁青,像是要做给什么人看。
转身就要离开,被唐西一把抓住。
仁青回过头瞪着他,他也就这样看着仁青 ,二人僵持不下。
仁青先开口问:“你确定?”
“不然呢?”唐西挑眉回道。
“那你不松开?”唐西张开手指松开仁青,仁青走到边上的兵器架旁,选了个称手的,用刀尖挑起棉布,空中甩了甩,绕好,往唐西身边走去。
既然是做给谁看的,那就不能让他得逞。
唐西看这架势,往后退了退。
“你躲什么!?”仁青愠怒。
唐西索性站定了,闭上眼,左右她是不敢伤他的。
仁青像拿着一把刷子,上上下下刷着,心里就当是在给一头猪洗澡,刷完后面刷前面,越刷心情越好,不禁笑出了声。
唐西眯着眼,正巧看见她露出笑颜,唇角也忍不住勾起。
若她是个没有牵扯的女子该有多好。
檐上清风和王爷交换了眼色,王爷便命人准备了茶水点心:“宫里已经派了马车过来,喝完茶,就送你回宫。”
“多谢靖王爷。”
茶水饮过,仁青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昏昏的,这才皱着眉想要走,已然来不及,下一刻整个人失去支撑,跌在唐西怀里。
唐西将仁青打横抱起,朝着里屋走去。
不一会,院子里便传来打斗的声音。
从仁青出宫之时,暗地里便跟着数十个大内高手,守着王府四周,坐等目标进瓮。
仁青也察觉此次慰劳有些不合理,一直也都保持着戒心,眼看着便要回宫,却依旧没能躲过算计,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唐西的榻上,微微皱着眉,一动不动。
唐西也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安静的坐在榻边看着她。打斗声几乎持续了半个时辰,才有人破门而入。
黑色的衣裳,只能看出有些破损,蒙着面,手持一把软剑,没有了屏风遮挡,寝卧与正门十分通透。
唐西伸出手,悬在仁青胸口。袖中滑落一把匕首,刀尖朝下,距离仁青的心脏不过三寸。
黑衣人握紧了剑,身后跟着另外两位黑衣人,估计是受了伤有些喘气。
梁上忽然跳下两个影卫,守在唐西和仁青跟前。
“放了他们。”为首的黑衣人隐忍着怒气。
“边关战事如此之忙,你竟还有力气来顾着她?”唐西阴厉地笑着说:“有人来报,说敌军里有一位蒙着面的黑衣将军,手执软剑,所到之处,战无不胜,皇兄让我去查,南国何时出了一位百战百胜的将军,我便来查了,那人很像你,若想知道是不是你,很简单,你看,请君入瓮。由你来换她,划算。”
唐西阴着脸微微笑着,十分的瘆人。
“不是只换她,还有他们。”
“公子,不可!”八宿急忙阻止。
“无妨。两个侍卫而已,应你。”唐西爽快的答应着。
谁知,门外王妃忽然闯进来,八宿瞅准时机,瞬间掌控了她,唐西却没有丝毫紧张。
“不必伤及无辜。”墨竹说道。
王妃被松了钳制,却还是恍惚,刚才,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命,王爷仿佛并不在乎。
她颤颤的,带着些许冷意:“宫里的人已经在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