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收徒弟
“一言为定。”墨竹说的价格比仁青预想的要少些，仁青满意的应下：“那今日，我便准备拜师礼。”
“不必，”墨竹立刻制止道：“我不收徒弟。”
仁青心里纳闷，自古不都是很重拜师礼吗，怎么在他这里，如此抗拒呢，不过，既然他有他的想法，仁青也省得费心准备了。
“好，那什么时候开始？”
“等我吃完这碗面。”墨竹抬头扯出一丝笑意。
“那你吃，”仁青不好意思地给他添了些菜：“上次你准备的清单，我都看过了，那些嫁妆，是给林芝准备的，下月婚期，太复杂的来不及准备就算了，我理了些必须的，你不是都准备好了吗，多少钱，我付给你。”
“没多少钱，我先替你付了，日后再慢慢清算。”墨竹一边吃着，间隙还不忘夸一夸：“今日的面，很好吃。”
“嗯，我也觉得，枣子的甜味同这炸酱甚是相合。”仁青是有点小骄傲的，她从小便对做食物情有独钟，兴许是小时候的过家家勾起的兴致，就觉得将这些独立的个体，与其他个体产生联系，把握火候，把握时间，什么时候放入，什么时候捞出，都会碰撞出别样的味道，这个过程，十分疗愈，于是越练越拿手，便越是喜欢。
连陌山在陌院后方，山虽不高，却十分清幽，墨竹在靠近陌院不远处的连陌山脚下，辟出一块地方，放了茶桌和竹椅，一壶茶，几本书。仁青看着一点也不像是要练武的地方，竟像个躲清闲的绝妙之地。
“就在此处，合适。”墨竹随意折下一根竹条，带着些要干未干的竹叶，坐在竹椅之上：“开始吧。”
墨竹拿着竹条指挥仁青站马步，蹲弓步，教她如何将之前练过的太极正确的发力，甚至拿出自己的银蛇软剑让她学习如何刺破。
教的不能说十分专业，只能说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仁青练了几日，觉得实在是没有章法，终于开口问道：“墨竹，你是在真心教我吗？”
“自然是真心，我只是看看你更适合哪一个。”墨竹一脸的真诚，仁青都不好意思再怀疑他，只能每日再起早些，再睡晚些，甚至墨竹不在时，都不松懈，严苛待己，只为早日练得一手能护自己能护身边人的一技之长。日日都将他所说，付诸实践。
林芝大婚之前，日日忙碌，难得抽出一日，春光正好，众人相约去清溪河边踏春，仁青准备了许多吃食，准备架个架子烤些肉：“我去林间找些木柴来，你们先搭帐篷吧。”
“我同你一起。”墨竹主动开口，仁青便没有拒绝。
林间，仁青认真的捡着树枝，有一个树枝像极了一把剑，便拿起来，猝不及防的攻向墨竹，墨竹一惊，皱眉闪躲，剑锋划过发丝，墨竹踢起一根木枝抵挡，仁青觉得自己今日练的越发的好，连墨竹都需要躲上几招，开心溢出眉眼，墨竹看在眼里，也跟着笑起来，找着机会，装作竹枝被仁青打落，躲上大树，仁青这才收手，墨竹取出折扇，休闲自得，立在仁青身旁，仁青兴奋的邀赏：“怎么样，我的进步是不是很快？”
墨竹换上认真的脸，却还是忍不住唇角上扬：“是，阿青果然厉害！”
仁青看着他唇角的笑，忽然醒悟，脸色质疑：“你能不能认真的跟我打一场？”
墨竹扇子抵着下巴：“我明明玩的很认真啊。”
“你”仁青不知该说什么，心中不知为何，只是有些懊恼，墨竹说的没错，他就是在玩，仁青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付出，简直毫无成效。随手丢下树枝转身往回走，墨竹拾起那支剑，跟在她身后没再说话。
天色渐暗，篝火闪闪，一杯杯浊酒下肚，仁青安静的坐在人群里，不似往日轻声浅语，也不欢快畅漓。微微笑着，看着身边人嬉笑说闹。
墨竹侧身附耳：“有心事？怎么不言不语？”
仁青这才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眼：“嗯？”
墨竹轻轻眨了眨眼，按下心里的悸动：“你不是最喜欢人多热闹嘛，今日怎的不言语？”说罢重重的咽了咽，移开了目光，看向中间的篝火，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像这燃着的火光噼里啪啦的响。
仁青看着手中的醉梦，轻轻晃晃，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不是你说，言多，错对，尤其是饮了酒。”
墨竹低眉看着她手中摇晃的酒壶：“他们可不在意你说错什么。”
仁青停下动作，转眼看着篝火照亮的侧脸：“你呢，也不在意吗？万一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或者莫名其妙，你们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墨竹不再说话，他心里的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他不怕仁青说错，他最怕她不说话，仿佛离他千万里。
安静了许久，墨竹终于开口：“其实，你不必学的那样认真，习武之人，大多从小就开始，生活枯燥乏味，异常辛苦，受伤流血都在所难免，我看你如此刻苦的练习……”
仁青没有抬头看他，只淡淡的开口说：“以前，有人保护，出现任何事，只需110…总之，在这里，只能靠自己。”
墨竹以为她说的是出事之前在仁府的时光，大小姐，出门都有丫鬟小厮陪着，自是养尊处优，如今孤身一人，总觉得不够安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人保护的，一直都有，只是你没有看到。”
仁青以为墨竹是在说他自己，虽有几次，确实是墨竹救了自己，可是：“可是你总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时时刻刻都在身旁，我也不能总是等着你来救我，更不能害了影衣，她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墨竹笑着开口：“保护自己，除了习武，还有别的方式。”
仁青这才回过神，看着他：“那你不早说，是什么，快教教我？”
墨竹看着仁青被灯火映的闪闪的目光：“再等些时日，我一定告诉你。”
“嗯。”仁青点点头，总算是开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