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学艺
掌柜的拿来一把琵琶，红木制成，随手一弹，声音清脆饱满，一看就是个好货。
“这个太好了，我要一般的，十分一般的就行。”掌柜的看着这公子该是个有钱的，没想到看错了人，却还是利索的转身收好，去库房里又取了一把，仁青拿在手上颠了颠，合适：“就这个，敏儿付钱吧。”
敏儿也是一脸懵，小姐以前的琵琶那可是一等一的，今日怎么选了个不入流的呢。
“对了掌柜，格栅后那把古琴，我看着甚是喜欢，不知多少钱？”
掌柜的虽堆着笑，却是有些不好意的说：“那把琴有主了，您若需要，可以再看看别的。”
“既有主了，就算了。还有没有好的料子？”
“有的，有的，同样的料子，只是还是裸胚，制成琴，可能还需十日。”
仁青请老板拿来笔墨，只片刻，便将样子画在纸上。
“麻烦掌柜的按着这个图纸来制琴。”
“这个”掌柜的觉得有些奇怪：“七弦？”
“嗯，七弦，制好了帮我送到陌上花。”
“没问题，制好了，我就给您送去。”
掌柜的送走了仁青，站在门口感叹：“我就说嘛，我的眼睛，很少看错的！”
八宿紧跟着墨竹从归矣楼径直穿过，路过仁青窗下，细细碎碎的铃铛声响从窗口传出，烛火跟着晃动。
“她这几日在做什么？”
“不清楚，属下这就去问。”
“不用了，改日再说，先回墨宅。”主仆二人头也不回急匆匆的离开了。
一连好几日，仁青都没怎么出门。
仁青将做好的衣服穿在身上，艳丽的布条随意的缠着，转动身体，便会露出洁白笔直的腿，会不会太暴露了，还是加条丝绸裤吧，珠光色的丝绸面料，垂感不错。这下应该可以了，有些像模像样的，仁青不善跳舞，也只能这样凑合凑合。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仁青在吗？”
仁青慌忙找了件外衣披上：“在的，你等一下。”
打开门，念恒端着饭食站的笔直，风吹了进来，险些将仁青的外衣吹落，念恒别过脸去看向别处。
仁青急忙拢好衣服，将饭食接过：“你去忙吧，我自己吃就好。”说着就要将门关上，念恒一手挡住皱着眉问：“你该不会要自己去吧？”
念恒看向屋内，随处搭着的布料，正对厅堂的铜镜，还有一把琵琶。
仁青见瞒不过，便将念恒拉进来，给他倒了杯水，悄悄的关上门。 “正愁没人指点，你就来了，你书读的多，帮我看看，可算得上能歌善舞？”
仁青将放在椅子上的琵琶拿起，轻轻哼着拍子，姿势摆好，正准备起舞。
念恒忽的站起身，重重的放下手里的茶：“不行，你不能自己去！”
“为何不行？”
“咚！咚！咚！”
又有人敲门，仁青正纳闷呢：“谁啊？”
“是我。”墨竹的声音传来，仁青忙手忙脚的小声让念恒快点帮着收拾，念恒手里拿着一把布料不知道塞到哪去，仁青掀起被子将所有的布料都塞进去，顺便将琵琶和手腕脚腕上的铃铛，快速取下塞进柜子里，只留一面铜镜还在原地，没办法，太大了，实在不好收。
对着镜子将外衣穿整齐，刚好遮住彩色的料子，这才让念恒开门。
念恒本就忍着气，开门的一瞬，还看到墨竹这张脸，心里更烦躁了：“墨公子，夜已深，此刻来寻仁掌柜，有何要事？”
墨竹看着一脸怨气的念恒，轻轻歪着额：“你问她。”
“问你也一样！”
仁青见气氛不对，急忙上前拦在中间：“念恒，我明天给你解释，你先去休息，放心，我有分寸的。”
念恒看着仁青的脸：“你说的，明日一早，你若不解释清楚，芳华姑娘的马车便不能入陌上花了。”
“好。”仁青尽力稳住念恒，急忙应下。
念恒最后看了一眼墨竹，才转身离开。
墨竹随仁青进门，一句话也不说，将药放在桌上，等仁青宽衣。
仁青不能宽，里面还穿着
“伤口已经不疼了，你看。”仁青动了动胳膊说：“不用再劳烦你了，我可以自己上药。”
墨竹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你找芳华来，有何要事？”
“你们不是熟吗，你问她啊。”仁青眨着眼回道。
“问你也一样！”
一瞬间，仁青只觉得这对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心血来潮，想学一支舞，便请她来教教我。”仁青觉得今日，墨竹的心情好像也不是很好，便乖巧的回答。
“只为学舞？”墨竹看着仁青的眼睛。
“不然呢？还能学什么？学习如何勾人？”仁青心里其实知道，学习舞蹈是一方面，当然还是要学一点点勾人的技巧，不然怎么能以舞姬身份留在别院呢。
“她媚眼如丝，你学不来。”墨竹饮着茶说着。
“好好好，她最棒，是我学艺不精。”仁青只觉得今夜好像哪哪都不对，怎么说都说不到点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墨竹无奈的开口：“算了，你还记得那日在崖上我同你说的话吗？”
仁青想起他问自己：“想做什么，也许我可以帮帮你。”
“记得。”
“那我再问你一次，你现在要做的事，是否需要我帮你。”墨竹沉着声音，安静的等着她的回复。
“多谢，你已经帮过我了。”仁青同样认真的回答。
“你知道，之前在别院被李轩看上的舞姬也好，歌姬也好最后都去哪了吗？”
“入了李府？”仁青不知道墨竹从何得知她要做的事，顺着他的话问道。
“错了，是魂归李府。”
是了，李轩的癖好是处子之身，自然不许她们再侍奉他人。那些献身的，不过也就二八年华。
可恶至极。残忍至极。
“你还要去吗？”墨竹盯着仁青的眼睛。
“我今日学舞有些累，想早些休息，不送了。”仁青没有回答墨竹的问题，却还是坚定地说道。
“三思。”墨竹前脚转身走，小咪就跳上桌撒娇，使了劲的把脑袋往仁青手心里放。
仁青看着小咪微微笑着，极小极小的声音说道：“不就是死么，不带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