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仁青受伤
无需多言,墨竹将仁青抱起,脚踩竹尖,转瞬之间,已在陌院二楼。墨竹将她扶在桌边,点上灯。
“仁青?”墨竹有些焦急的开口,仁青只觉眼前烛火摇晃,痛感几乎无法支撑,怎么会这么疼。
“仁青?你可听得到我讲话?”
“嗯,只是很疼。”
墨竹将一个药丸递到仁青嘴边:“含着这个。”
墨竹取下自己的发簪,将仁青肩上与血融为一体的发丝盘在脑后:“冒犯了。”说着,拿起剪刀将伤口周围的布料剪下来,伤口不大,却有些深。
“公子。”八宿推开门,走进来,墨竹急忙开口:“就站那说。”
八宿面前是一扇屏风,绘的正是竹子,屏风上的影子看得清楚,公子正在给仁公子涂药:“已经查清楚了。那人虽已饮毒,但身上记号确实是康芒的人。”
“嗯,你处理好就行。”墨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将刀刃在火上烤至发青,印在伤口之上。仁青疼的满头大汗,紧紧地咬着牙,浑身都在颤抖。
“仁青,不需要忍着,疼了便喊出来。”仁青却还是没有出声。墨竹反复快速的重复着烧刀,再烫上去的动作,直至鲜血没再潺潺流出,再撒上金疮药,用棉布紧紧压住。
又说到:“今晚,你得留在这里,每两个时辰,我便要给你上一次药,以免伤口开裂,我会守着你,现下,我需要去你的卧房为你取些衣裳过来,你应该不希望他们都知道你受了伤。”
“不能留在这,若他们找不到我,会更担心。麻烦你将我衣衫取来,我换好再回去。”仁青忍着疼,看向墨竹。
墨竹让八宿守在屏风后,自己快速翻窗进入归矣楼。
仁青轻轻开口问:“八宿,康芒是谁?”
八宿抿着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是要刺杀公子的人。”
仁青无奈的瞥了一眼屏风后的人:“当我没问。”
墨行走进归矣楼,楼里漆墨没有一人。可他却仿佛什么都看的清。径直上楼掌了灯,屋里才亮了起来。打开柜子,取了几件衣裳,衣衫被锦盒上的雕花勾住,墨竹迅速接住,却还是有几页纸撒出来飘在了地上。他一一拾起,只怪眼力太好,一目十行,便看了很多。
“第五十四记,仁府已经改了很多,以后若回不去,就在这是安然度日好了”
“第三十九记,今天在酒楼遇到你了,你还是那么美,跟那个时代的你除了衣着,没有哪里不同”
“第十五记,一天天地在敏儿呼唤声醒来,没有闹钟的日子,还真的不太习惯,但爸妈,我想你们了”
“第七记,回不去了吗?那个我在做什么呢,无日无夜的睡着?没人觉得我睡太久了吗?难道真如故人说一梦千年过吗?”
“第四记,今日街上遇到了两个人,虽然窒息有些难受,只要能回去就好,可是为什么我还在这里”
墨竹将纸张一张一张收好,又看了眼纸上不同与现在的字迹,压下心中疑虑,放好锦盒,那好衣裳,便回到了陌院。
“八宿,你去把刺客处理了。”墨竹站在门口看着屏风上的人影吩咐道。
“已经处理了,公子。”八宿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回道,他做事一向利落。
“那便去看看处理好了没有。”墨行又吩咐道。
“公子放心,他们几个做事向来稳妥。”八宿心里有些不解,往日随便处理处理便成,今日的公子怎地吩咐这么多。
“万一没处理好,你就来领罚吧!”墨竹眼神有些阴冷地望着八宿,八宿心里一颤,自己今天没有做错什么事吧,突然脑袋一个灵先闪过:“公子是想让我出去吗?”
墨竹这才温软地回道:“不然呢?你想看他换衣服吗?”
八宿此时终于知晓,主子是真的怒了,利落地转身出门,又回过头贴心地将门关好,一个跳跃,飞上房顶候命去了。
墨竹将衣衫放在桌上,嘱咐道:“穿衣时,小心伤口,尽量不动手臂。”
仁青质疑的问:“不动手臂?怎么穿?”
墨竹也觉得自己的嘱咐有些无理,便朝着屋檐喊道:“影衣!”
只一瞬,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便立在屏风外。
“帮仁公子清理肩背的血迹,换上干净的衣裳。”
“我吗?”影衣有些犹豫的开口。
“是。”说完墨竹便出去了。
影衣端好水,看着仁青:“需要先给您褪下衣裳。”
仁青听话的起身:“好,你不必紧张。”
脱下外衫,才逐渐看出,眼前的公子,竟是个姑娘。紧张的情绪瞬间散去。
整理好一切,仁青和影衣一同出门才看到立在廊下的墨竹,和墨竹手里的小咪。
“我先回去了。”仁青抱着小咪回到归矣楼,没一会敏儿和念恒便来敲了门。
“小咪可找到了?”念恒站在门外问道。
“嗯,跑到陌院去了,现在正在吃鱼干呢。”
敏儿将仁青的床铺好,打好水,叮嘱她早些休息,便随着念恒离开了。
仁青想到等会墨竹要来,总不能躺在床上等他吧,多少有些尴尬,就坐在书桌边,拿起笔却不知道怎么落笔,心中有太多疑问,不知道能不能问个清楚。
思绪很乱,总要捋一捋。
“想什么呢?”
仁青忽的抬头,看见墨竹抱胸站在树上。
“这树可没种多久,别给我压坏了!”仁青被吓了一跳,自然,没什么好脾气。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兴许可以帮你解惑。”墨竹跳进屋,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我便问了,康芒是谁?”仁青毫不客气的问。
“是我大哥的人。”墨竹坦诚说道。
“亲大哥?”仁青心里想起了之前看过的电视和书,这是终于遇上亲兄弟相爱相杀了?
“是。”
“他杀你,是为了夺家产?”仁青继续追问。
“也许是,也许不是,不知道。”
“那,杀你没杀成,伤了我,这笔账,怎么算?”仁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