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白夏姗姗来迟
“哈哈哈”
流萤的呼吸已经相当紊乱,自己也近乎脱水状态。
尽管机甲有着散热装置,但刚才攻击产生的高温,也差点没把自己蒸熟。
萨姆冒着滚滚浓烟进入了冷却状态,他的发动机也停止了转动,不然再运作下去过高的温度会导致机甲无可挽回的损伤。
“哈哈哈”
流萤将面罩的排气孔打开,贪婪地吮吸着呼吸新鲜的空气。
然后从机甲内取出冷却喷雾,向自己的果体上喷洒着冷却液,帮助自己降温。
“刚才那一下,不说把她杀死,至少也能够让她短暂的时间动不了吧。自己能应该稍微喘口气了!
结果到头来事情还是没有搞明白,从早上开始这一切的事情就实在是太诡异了。我要好好花时间去理清楚。”
流萤想着,准备解除了自己的装甲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就在她双手离开操纵台的那一刻,断壁残垣之中却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
“难道那家伙还活着。”
流萤回过头,不好的预感在她中悄然升起。
她连忙封闭面罩,再次启动了战甲。
“该死!这家伙是真的打不死吗?”
流萤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废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疲惫,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废墟下传来阵阵奸佞的笑声。
流萤只感受到废墟下的震动越来越明显,迫不得已再次举起自己的格拉默铁剑。
下一秒,一只漆黑的手臂从碎砖块中伸了出来。
那只手握紧拳头,强烈的气量浪从废墟中迸发出来,将砖碎石掀翻,为自己出去的道路扫清障碍。
然后,花火踩着碎石,不,她是脚踩着空气走了出来。
这时,流萤才发现,她脸上的面具已经悄然变换了形态。
不再是那张阴森的灰色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赤红的面具————愤怒的面具。
它的眼角似乎燃烧着火焰,面部描绘的肌肉凝结在一起,相当狰狞。
面具中间还写上了一个大字——嗔。
花火抬起那只漆黑的手,手臂上有一道五六厘米小伤口,向外渗着几滴鲜血。
这是流萤刚才那一剑留下的伤害。
“今天也是大饱眼福了,有趣极了。不过我也差不多玩腻了。抱歉了小姑娘。我虽然不相信那个死变态令使能那么快就赶过来,但还是以防万一,现在就杀了你比较好。”
百面千相也没再多说什么,花火被废掉的左手也开始缓缓发出黑烟,那左手奇迹般地又开始动了了起来。
随后,手上的黑烟渐渐转化为红色的烈焰,花火的头发也开始竖了起来,变为燃烧的熊熊烈焰。
“那么,开始吧。”
流萤几乎以战士本能的反应举起了巨剑,但在速度上,现在的花火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双脚在地上擦出一道火星,燃起一路的火焰。
那满是怒火的手刃,深深地插进了机甲的肩膀。
“速度很快嘛!”
花火这一下攻击原本瞄着的是萨姆的脖子,打算直接将流萤的头脑袋切下来,却没想到竟然被她躲过了,就只打中了她肩膀。
但就算只打中了肩膀,高温还是将肩膀上整个厚重的装甲融化殆尽。
“警告,肩部装甲已经完全瘫痪,电路传输装置受阻,右手恐怕无法再使用。”
面对满屏的警告,流萤也无可奈何,装甲连接着自己的神经,那被损坏灼热感,她自己也能体验到一部分。
但此刻流萤已经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些疼痛。
此刻的花火急于进攻,她的身体毫无防备,自己必须进攻!
流萤急忙用她还能动的那只手抓住花火娇小的身体,强行将她往地板上砸进去。
“我才不会死在这里。”
萨姆胸口的装甲打开,里面是驱动整个装甲的核心,以及灼热的能量。
核心熔炼,缩小,聚齐所有能量。
而他的炮口对准的是自己手中抓着的按在地底的花火。
“真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百面千相这下是彻底怒了,此刻,它心中只想把这副机甲拆成零片。
它用那燃烧着烈焰的手活生生将萨姆的机械臂从自己身上掰开,将机械臂上抬,将萨姆的手指一根根掰断融化。
“啊啊啊啊啊!!!!”
灼热的痛感,从手心传来,高温让流萤的神经几乎麻痹,萨姆也几乎瘫痪,但此刻,他不能松手。
松手了,自己就会在驾驶室里被它活活烧死。
“难缠!”
花火将整个机械手臂撕扯成两半,随后将闪烁着熊熊烈焰的手向核心伸了过去。
也就是在此刻,流萤蓄力的激光炮也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
两股强烈的能量相撞在一起,绿色红色的火焰相融,然后喷发,发生剧烈的爆炸。
稚子之梦里缓缓升起了一片蘑菇云。
激烈的战斗也终于迎来落幕时刻。
燃烧的钢铁和岩石上,萨姆的引擎也彻底熄灭,
彻底没了任何光芒的机甲里,只剩下流萤苟延残喘的呼吸声。
“呵呵呵呵呵,结局没什么好改变的,只是你又浪费了我不少时间。不过,这是我掌握独立意识后的第一次战斗,我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吧。”
花火缓缓举起,右手做出了手枪的姿势。
食指和中指上的火焰再次凝聚,瞄准了萨姆的头颅。
“哈哈”
流萤虚弱地睁开眼,鲜血从额头流下来,湿润了眼睛。
她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视线中仅仅只有一个红点,那是燃烧的火焰。
“帮帮我,白夏先生。”这是她能说出最后的话。
空气中的氛围有了一丝变化,在几乎不受外界干扰的稚子之梦中,第一次吹进了一缕轻微的风。
微风吹拂起花火的黑长发,吹散了萨姆身上冒着的滚滚黑烟。
“风?”
百面千相感受到了一丝异样,手中凝聚的火焰也停了下。
它的目光盯向微风吹来的地方,神色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紧张。
“他来了。”
比预想中的要快,要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