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章 仇恨的种子开始发芽
到底是谁要杀我？
黄老头做人圆滑，能不与人结仇就不与人结仇，他根本想不到是谁要杀他。
“有些东西你拿了就要付出代价。”
这时眼前一个黑衣人冷漠开口说道。
黄老头听到这话，突然想到了白天的叶凡。
‘是了，一定是他，我好后悔啊！’
死到临头，黄老头终于明白了这都是自己的贪心引发的后果。
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可是脖子上的伤口让他无法成功发出声音，他的气管已经被割破。
或许是屋外嘈杂的雨声，又或许是洗手间这边的动静，让正在熟睡的小光突然醒了过来。
小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这时，屋外一道陌生的男声响起，顿时让他睡意全无。
“家里进贼了？爷爷回来了吗？”
小光心里浮现很多可能，但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瞬间清醒过来，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十点了。
他白天因为去爬了山，回来后就累的不行了。
直接倒头就睡，没想到一觉睡到了晚上十点。
虽然在这种屋外下着大雨，屋内有着不速之客的压抑恐怖环境中让小光无比害怕，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但因为不清楚爷爷回来没有，小光还是拼命压住了心中的慌张。
他慢慢地下床穿上鞋子，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准确的摸到了门口，然后轻轻地拉开一道缝隙。
他想先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眼，就让他脸色变得惨白无比，眼神惊恐万分。
他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脖子，呼吸变得无比艰难。
同时一股凉意瞬间席卷全身上下每个角落，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住。
………
屋外，黄老头倒下的地方正对着小光房间的门。
两者距离不足三米，黄老头拼命用双手捂住不断往外溢出鲜血的脖子。
他能感受到身体越来越轻，这是即将要死亡的征兆。
“小光，你一定不要出来，”
黄老头在心中不断大喊，他无法发出声音，嘴里全是血沫。
他看着孙子小光的门，拼命祈祷这孩子一定不要醒。
这样，或许能躲过一劫。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黄老头仍旧心怀一丝希望，这两人只是为了钱来杀人。
自己把白天宰叶凡的钱给他们，让他们赶快离开这里。
而等他们走了，小光就安全了。
想到这里，黄老头不敢多等，连忙从衣服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颤颤巍巍地递给眼前两个黑衣人，并用手指沾染口中的血液在地上写出了银行卡的密码。
王大接过银行卡，讥笑一声：“以为把坑了我们老大的钱还回来就没事了？”
王大话音刚落，王二就直接上前一个鞭腿，黄老头整个人就猛的倒飞出去。
“噗”，黄老头身体撞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才堪堪停下，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直接喷到了地上。
这一脚势大力沉，本就就快不行的黄老头直接被踢的头脑发昏，仿佛下一刻就会死亡。
“下辈子眼睛放亮点，有些人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王二冰冷的话语直接宣判了黄老头最终的结局。
生命即将要终止时，黄老头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他拼尽全力睁开那沉重的眼皮。
抬头看去，恰好和一个眼睛对上。
虽然这个眼睛此刻已经布满泪水，但黄老头还是一下子认出了这是自己的孙子小光的眼睛。
黄老头没想到自己身体刚好落到小光房间的门口。
而小光此刻已经被惊醒，并且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这让黄老头绝望不已，他害怕小光因为悲伤愤怒发出一丝动静，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这两个亡命之徒是不会放过小光的。
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精神变得清明，不让最后一口气散去。
也许是回光返照，又或许是是对小光的不舍。
黄老头张开满是血沫的嘴巴，强迫自己不去和小光对视。
他直直看向前方，的嘴巴不断张开闭上，眼眶处的滚烫热泪不停顺着眼角流下。
就这样，他重复这个动作直到生命走到尽头。
即使是死了，他的嘴巴还是没有闭上，不时有血滴从他下巴处滴落在地上。
屋内，小光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发出声音，他的眼睛早已经被泪水填满，变得模糊不堪。
在亲眼见证了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被残忍杀害后。
小光整个人悲痛欲绝，心中绝望至极。
他很想冲上前去和两个凶手拼命，为爷爷报仇。
这样就算最后是死他也不怕，因为爷爷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
但他最终还是奋力压制住了这个念头。
爷爷死前不断重复的话虽然没有声音，但他还是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活下去’。
这就是爷爷死前唯一留下的愿望。
小光不想让爷爷最后的愿望破灭，所以他要尽可能的活下去，日后必须要为爷爷亲手报仇。
想到这里，小光忍不住慢慢后退身体，他已经不能继续躲在门后偷看了，必须要先藏起来。
但不知道因为站的太久，还是心中悲伤过度，小光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无比沉重僵硬。
这种透彻心扉的痛楚让小光浑身发软，全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无法移动一步距离。
眼看那两个黑衣人就要向这边走来，小光无比惊慌，他用尽全部力气想要唤醒自己失去知觉的躯体。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活下去的渴望中，他的手臂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
随后，小光不再犹豫，整个人趴在地上，像条断腿的狗一样用手臂不断扒拉着向床底下爬去。
他的房间不大，最容易躲藏的只有床底。
在腿脚不便的情况下，用手扒拉着爬行是最快的办法。
很快，他成功爬到床底最深处，身上已经肮脏不堪。
因为已经半夜，他在床底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只有一片黑暗。
现在的他只能依靠听力来确定屋外的凶手还在不在。
但很快，小光的脸上就变得铁青，怒目圆睁，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息。
整个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
“我让你坑我们老大钱，这就是下场。”
“让你那么简单死也太便宜你了……”
外面，王大王二还在鞭尸加辱骂。
各种刺耳难听的声音传入小光的耳朵，简直让他怒火中烧。
他的爷爷已经死了，没想到外面两个畜生还不肯放过，竟然对着他的遗体做这种让丧尽天良的事。
仇恨的种子在小光心底生根发芽，让这个刚成年的孩子彻底被负面情绪所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变小直到彻底消失。
而屋外的大雨也在同一时刻停止了宣泄，只剩下了淅淅沥沥的雨滴偶尔落下。
漫漫黑夜又重新恢复了死寂，小光一点一点从床底爬出，晃晃悠悠的站起。
接着他整个人好似被某种力量定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这样持续良久，直到风吹动窗户发出啪嗒一声。
他像是没了支撑的花瓶，终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爷爷……”
这一声叫得撕心裂肺，如此绝望的呐喊让人听了无不心痛如绞。
他的声音因为悲伤过度已经变得嘶哑沉闷，曾经那个纯真善良的少年此刻心底已经发生了巨变。
‘咔嚓’一声，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划过，像是要撕开天幕，刺眼的白光令人心悸。
同时这道白光也驱散了屋内的黑暗一瞬，并把小光照耀的全身像是披上一层银辉。
但就在下一秒，光线消失，小光整个人又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并且彻底和黑暗融为一体。
他死死咬牙，双拳用力握紧。
眼里满是复仇的怒火以及深刻的悲痛。
接着他一字一句无比坚定的说道。
“爷爷，小光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