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方的路

    石桥街道岔路口，两条河汇聚成一条河，河水无情地冲刷着石头砌成的桥墩。曾经几何，桥下是青年男子的欢乐天堂，自大遇过几次被水淹的恐怖事件后，桥下的宁静再度重演。

    我和父亲犹如两根木头桩子呆立在桥边的山岔路口，行李箱在一旁无言地安放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从我们眼前走过，父亲会和善地和熟悉的人打着招呼。

    “老李，你这是要送儿子上学去啊！”路过的人瞧了一眼我和父亲，以及身旁的行李箱，猜测的问道。

    “是啊！准备送田娃去学校呢！”父亲脸颊露出喜悦之色，毕竟我家几代人，还没出过大学生呢！严格意义上说是大专生，只不过在父亲的脑子里没有区别罢了。

    “瞧瞧！看着看着！你家孩子都上大学了！比起我家那个不爱读书的小兔崽子来，真是差别大呢！”路人一边赞许，一边感叹道。

    “勉强考上了个大学嘛！你们家的孩子在出生社会，早挣钱嘛！一样一样！”父亲安慰道。

    我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路人家的孩子曾经和我一起上过小学呢！后来初中毕业就到社会上去闯荡了。眼看着小学同学大部分都是读完中学后就终止了学习的步伐。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能叫我此刻说点什么呢！无言比俗说好上数百倍吧！

    父亲和熟悉的路人闲谈了一会儿，又站立不动了。

    汽车的喇叭声从不远处的弯道传来。不大一会儿，中巴车向我们驶来。

    汽车尾气瞬间飘进我的鼻腔，哎！胃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出门前，母亲贴心地为我准备了塑料袋，方便我晕车时呕吐。

    我和父亲一前一后上了车，行李箱堆在车厢的过道里。

    二十分钟过后，车上坐满了人。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

    一路上，我使劲儿地咽下胃里倒出的食物。终究是倾泻而出。我早上吃的鸡蛋面一股脑儿吐在了塑料袋里，那酸酸的味道瞬间传遍整个车厢，我不好意思地环顾四周，有些人抱着同情的眼光，有些人则是捂住嘴鼻表现得厌恶十足。

    父亲豁出老脸跟乘客说一些歉意的话题。我赶紧把塑料袋往车厢外扔去，好似扔了一颗炸弹一样，不过这不文明的举动着实有些不雅，这一刻，也来不及管这些了。

    风从车窗外扑面而来，途中，司机不知是遇到了障碍物，还是什么紧急情况，踩了一脚急刹！啊！一阵酸爽，我又吐了。幸好手里捏着塑料袋，要不然我将面对司机的呵斥了！哎！坐车真要命！

    “田娃！没关系！坐车的次数多了！也就不会晕车了！”父亲关心道。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后。马路宽阔起来，车窗外的楼房从两边扫过。汽车进入了县城的车站。

    “去火车站！”父亲拦下一辆出租车。

    十几分钟后，我和父亲来到售票厅，拿出身份证购买了火车票。

    下一站，主城区。

    我和父亲上了绿皮火车。我们俩的座位紧挨着。我把头转向窗外，看着平坦的大地。谢天谢地！火车上，我没有吐！

    父亲闭着眼睛歪着脑袋打瞌睡，我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一路上一直欣赏着这陌生的天地。期待着大城市的模样！我的内心充满了欣喜和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