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回归
意识快要被完全吞噬的余安，突然看到自己胸膛刺出一把长刀，顿时骂骂咧咧。
“操，这还不放过老子！”
但余安发现刺出胸膛的长刀非但没有让自己感觉到任何疼痛和不适，且之前的痛苦都开始慢慢消失，而自己的意识似乎又开始恢复。
随着长刀抽离，余安立马感觉到全身无力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他像是溺水之人般得到空气而大口大口喘息。
“跟着我。”
余安浑身一紧：“谁在说话！”
但并没有得到回应，只是长刀漂浮到他面前，用刀身给了他一嘴巴子。
“……”
余安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站起身来，就想要抓住长刀，但长刀的速度很快，眨眼间便到了黑塔之外。
余安跟随着跑了出去，在回头望向那巍峨耸立的黑塔时，一股由灵魂所升起的恐惧使他浑身一颤。
余安定了定心神，向着前方一步踏出，瞬间周围的一切转变……
“哈啊哈啊！”
正常本应该死去的余安突然坐立起来大口呼吸着，他目光在四周转动，惊喜的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现实世界中，随后他惊惶失措的摸着自己身体。
“还有温度，没死！”
但当他看向自己手掌和四肢时，还是存在被尖刀刺穿的窟窿，在小心翼翼摸着自己额头，额头上传来硌手的触感使他面色一僵，余安如同心如死灰的再次躺在地上。
他黯淡无光的眼里看着快要明亮的天空，那边际处的霞光都有些曲折，伸手揉了揉眼睛，他不知道是不是看错的缘故，为什么眼前的天空被黑色幕帘遮挡了一半，还有一双修长而白皙的双腿。
嗯？双腿？
余安瞪大眼睛：“死了还能见得如此风景，也算无憾了。”说着，便要伸手上去。
接着他便被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惊醒：“看够了没？”
余安下意识道：“还没有。”
于是在余安目光下，那双腿伸出狠狠的踢在自己脸上，余安如同旋转的陀螺在地面上摩擦。
停下过后，余安像没事人一样起身，正准备破口大骂时，却看到眼前面色微红的女子如面色微红的女子如画中走出，她脸上被阳光打出一层光影泯灭的圆晕，她衣袂金色的褶纹像是为此浣白了黎明，温暖而柔和，眼眸明亮而清澈，宛如秋水般宁静，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
“你好，我叫余安。”余安轻咳了声，拍了拍身上的灰，露出一个显得很有绅士礼貌的微笑。
不过配额头上和四肢上可见的窟窿显得又是如此瘆人。
“顾忆。”她狠狠瞪了余安一眼，转身向着屋里走去。
余安看到她身后背着的长刀，立马道：“就是你用刀捅的我？”
“我那是救你。”
“好像也是。”余安跟着她走了进去，看着顾忆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也去过黑塔？”
顾忆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端庄优雅，她似乎因为有些羞怯而把双手压在大腿下。
“那是欲念之塔。”
“欲念之塔？”余安坐在她对面，不解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顾忆道：“嗯……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听他们讲过，那是关押愿力石像的地方，也就是关押怪物的监狱。”
余安哦了声，又道：“我记得我在里面，然后有一个怪物融入到我身体里了，想要吞噬我意识，之后就是你用刀捅了我。”
“那是救你。”顾忆有些不满道，很认真的看着余安：“现在它寄生你的体内，你可以试着与它沟通并使用它的力量。”
“我不会出事吧……”余安没有感到惊喜，更多的是担忧。
顾忆伸手梳理了垂落在眼帘的头发，说着：“你知道你遇到的那个怪物吗？”
“知道。”
“其实它就是人类，只不过因为愿力石像而导致它成为了怪物。”
“当一个人的欲望或者其他情绪达到顶峰时，愿力石像就会出现，它会散发出力量让人类对他产生信仰，从而愿力石像会帮助他实现某种愿望，但他需要帮助石像获得力量，第一是吞噬拥有石像却没有迷失之人，第二是我们这种，与石像共存之人。”
余安似乎明白了：“也就是说，要帮石像获得力量就得变成怪物。”
顾忆摇摇头：“是也不是，当这个人完全信仰石像时，其实石像已经完全囚禁了他本身的意识，而之所他还存在意识是因为石像只留下了这人所想要的愿望意识，这样就方便控制。”
“听起来有点绕，但懂了。”余安点点头，突然想到医生在为石像辩解时停顿了一下，看样子当时医生应该意识出现了点状况。
“可以帮我倒杯水吗？”顾忆抬起眼眸，明明很美的眼睛却有种不自然的冲突感觉，柔弱而又冷淡。
余安愣了愣：“在哪里？”
顾忆伸手指了指。
余安起身帮忙给顾忆倒了杯水，顾忆接过后抿了一小口，继续道：“我听他们说石像帮助这个人完整的实现了愿望，石像就会获得新生，它将会变成这个人并拥有自己完整的力量，而他则会完全成为怪物！”
顾忆双手抱着杯子：“一场阴谋，利用人类的欲望来使自己获得新生。”
余安皱了皱眉，道：“就没有办法对抗？”
“有啊。”
“对抗怪物唯一的办法，就是变成怪物。”
闻言，余安心神一凛，他抬起手掌看着上面的窟窿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他还是想确定一下：“所以我也是怪物吗？”
“不完全是，你没有因为信仰它而迷失，你只是需要它的力量而与它共存，不过……所伴随着使用它越来越强大的力量，你也终将会被完全吞噬。”
顾忆似乎看出余安心中所想，笑道：“你别想着不使用就没事了，要知道共存之间的联系的话，你看看你自己的额头就知道了。”
余安，撇了撇嘴：“不就是窟……隆……”
瞬间，他如同醍醐灌顶般站了起来：“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