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宋驸马的烦闷
“衙内去了军营,公主这个时间,应该是在杏林堂。”下人恭敬的回答。
宋驸马有些诧异。
杏林堂是穆瑾的医馆,他知道,一进城门,便听说了不少杏林堂开张的事,他诧异的是明惠公主去杏林堂做什么了?
“公主身子不适?”他问下人。
下人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啊,公主身子很康健。”
身子康健去医馆做什么?宋驸马皱眉,想问,又觉得下人的眼神太过古怪,便挥了挥手,让下人退了下去。
宋驸马在家里坐了一个多时辰,也没看到明惠公主回来。
明惠公主不在,宅子里静悄悄的,仿佛整个宅子里都没人一般。
宋驸马有些坐不住了。
以前在金陵的时候,他虽然经常在明月楼里不出来,但是明惠公主在家里总会想方设法的弄出很多事情或者动静来,家里没有安静的时候。
后来俩人同行到成都府来,一路上明惠公主总是不断的提出各种在他看来不可理喻的事,比如半夜去爬山就为了看个日出,比如专门跑到一座茶楼里去品茶,再比如
总之每一件事都让他十分火大,一路上,两个人没少拌嘴。
吵吵闹闹一路到了成都府。
到了成都府之后,一安顿下来,他便迫不及待的出去游山玩水去了,想迫切的给自己变换一下心情。
他是抱着这种心情出去的,可出去以后却发现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一路上太安静了,走到哪里都只有他和随从,觉得有些乏味,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起和明惠公主来成都府时一路上的情景。
他觉得自己有些神经了,提前结束了安排好的行程,没想到回到家里,却还是这种安静。
宋驸马越想越觉得别扭,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决定去杏林堂看看明惠公主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刚走到门口,却碰到明惠公主回来了。
宋驸马不由停下了脚步,愣在了原地。
对面走来的明惠公主一身素衣,窄袖襦裙,衬托的她身段曼妙,别具一番风味。
宋驸马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是明惠公主吗?
印象中的明惠公主总是一袭华丽的衣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光鉴可人,首饰能闪瞎人的眼。
一定是他看错了,明惠公主怎么可能会一身素衣,看衣料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布料,头上甚至连个金首饰都没有,只有一根玉簪固定头发,发髻甚至还有一些散乱。
宋驸马又使劲眨了眨眼睛,可对面走来的仍然是一身素衣的丽人,他不由完全愣在了哪里。
一进门,陡然看到宋驸马愣愣的站在哪里,明惠公主也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的就想去摸一下自己头上的钗环是否整齐,一抬胳膊,她不由嘶了一声,抽了一口冷气。
穆瑾今日让她捣了一日的药,现在的她胳膊酸疼的根本就抬不起来,哪里还有精力顾忌什么发髻首饰。
她终于明白穆瑾为什么终日头上都只带一根白玉扁簪了,因为干活不方便啊。
整个杏林堂里也就只有穆瑾敢使唤她干活了,其他人都惧于她的身份,只有穆瑾,她在看病的时候,好似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抓住谁就吩咐谁干活。
偏偏明惠公主就喜欢她,愿意在一旁陪着她干活。
“你回来了啊。”明惠公主牵了牵嘴角,觉得浑身精疲力尽,实在没有精力和宋驸马寒暄,她点了点头,和宋驸马擦肩而过。
反正驸马看到她也是顶多点点头,然后就走了。
留下石化的宋驸马:“”
他看到的一定是个假的明惠公主!
明惠公主回了房,直接吩咐人准备热水沐浴,沐浴过后倒头就睡下了。
宋驸马在厅里等到了摆饭的时辰,却久久不见公主过来,招了公主贴身伺候的嬷嬷来问,得到的答案却是公主已经睡下了。
宋驸马愕然,这才什么时辰,怎么就睡下了?
“公主身子不适吗?”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嬷嬷摇头,“公主身子好着呢。”
好着呢睡这么早干什么?他出门这么久没回来,若是以前在金陵的时候,他出去游玩回来,明惠公主都是吩咐下人早早备好了精美的菜肴,温度适中的热水,等他沐浴洗净一身的疲惫,然后小心的坐在旁边,不停的问他各种旅途风景,虽然他并不想回答。
怎么这次什么也没有,他进家这么久了,甚至连杯热茶都没喝到?
“家里没想到驸马今日回来,所以饭菜准备的不多,还请驸马多等片刻,一会儿饭菜就送上来了。”嬷嬷福了下身子,行礼退下了。
可是明惠难道不吃吗?宋驸马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闷闷不乐的自己在厅里坐了下来。
算了,兴许她不知道去哪里玩累,过两日她就恢复正常了。
抱着这个念头,宋驸马吃了饭自行回房歇息去了。
他们夫妻早已分房多年,宋驸马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一次,宋驸马竟然莫名其妙觉出一抹孤寂的味道。
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第二日一早,宋驸马早早起来去见明惠公主。
还是问候一下吧,兴许昨日真的是身子不适呢,宋驸马心里想。
谁知到了明惠公主的院子,却又没有看到明惠公主的影子。
贴身伺候明惠公主的人也不在。
宋驸马莫名心里一慌,“公主人呢?”
丫鬟拿了张帖子进来,“公主先去了杏林堂,稍后带着穆娘子去韩家赴牡丹宴,公主说驸马若是愿意去,可自行去韩家。”
宋驸马盯着手上的帖子,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心底隐隐有股怒气漫了上来。
明惠公主这是怎么了?以前在金陵的时候,不是最爱在人前和他扮演恩爱夫妻了吗?
虽然他们夫妻感情失和几乎不是什么秘密,但遇到皇室宴会或者重大场合的时候,两个人还是会联袂出席,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这几乎是他们之间不宣于口的默契。
他一直认为这是明惠公主的骄傲,不允许自己的婚姻成为别人口里的谈资或者笑柄。
怎么到了成都府,她不需要了吗?
竟然不等自己就去了牡丹宴?
她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