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鹿奶奶的担忧
六菜一汤摆上桌的时候陈凡还以为自己进错家门了，放平时哪来的这个待遇，今天完全是托了鹿梨的福啊
“妈，我才是你亲儿子吧，这比过年还丰盛了”陈凡又开始犯贱了
江娟脸都不甩陈凡一下，拉着鹿奶奶就开始唠起了家常
鹿奶奶和江娟是第一次见面，都开始暗自打量起了对方
江娟是八零年代的高中生，生的也很好看，在家里虽然有些暴躁，在外人面前就完全是一副温婉知性的模样
鹿奶奶看看江娟又看看陈国梁，有些糊涂陈凡这种混不吝的气质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毕竟是长辈，江娟多少还有些拘谨，看着这个慈祥的老人又想起丈夫说的凄惨的家境有些带入女儿的角色了
”鹿奶奶真是了不起，能培养出鹿梨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江娟眼眶泛红，不停给鹿奶奶夹着菜
”哎，这娃命苦，很小就跟着我这个老不死的讨生活，好在娃娃自己争气，也是造孽啊！“
兴许是漂泊太久见过太多的冷眼嘲讽，感受到这么浓厚的善意，这个满头银发，靠拾荒种菜撑起一个家的老人家，第一次有了气弱之感
眼眶有些泛红，腰显得更弯了些
她一直有很多顾虑，越是苦难里走出来的人越是能感知她人的好坏。
第一次见孙女露出久违的微笑时，她既庆幸自己孙女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靠山，又有些担忧
陈凡这么尽心的帮助老人能感觉到真诚，但也正应了鹿梨说过的，毕竟自家这个处境人家未必看得上，担心自己孙女受欺负
陈国梁看出老人的担忧，他很喜欢鹿梨这个孩子，也很敬佩老人的风骨和担当，立马出声说道
”哪里的话，老人家你是真的了不起啊“
”鹿梨也是个顶好闺女，就今天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祖孙呢“
说完又给鹿梨碗里夹了排骨，催促两个小家伙赶紧吃饭
”是啊，以后住对门，就是一家人，还要麻烦鹿梨给我家这个臭小子补习，要鹿梨多费心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开口”
江娟连忙应承，看向鹿梨眼里更多了几分疼惜爱怜
鹿梨此时害羞的低着头，只顾着吃饭，不好意思参活大人间的对话
陈凡觉得这顿饭硬是吃出了相亲的味道，自己还没表露什么，自己爸妈倒是先帮自己开始张罗了
此刻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坐立难安，有些拘谨
“奶奶你放心，我在学校肯定会照顾好鹿梨的，保证不会有人敢欺负她”
终于在江娟死亡凝视下，陈凡感觉自己再不表示表示明天死党大概率只能抱着自己的灵位哭了
鹿奶奶嘴角带着些慈爱的微笑，听到陈凡一家都是如此表态心下也释怀了不少
”你们都是好孩子，鹿梨这个丫头怕是要多麻烦小陈照料了“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丫头了，从小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她爸在世时还有人护着她，她爸一走就只能跟着我这个老太婆四处讨食。”
“作孽啊，这丫头生的好看，性子又有些呆，我怕她受欺负就要她在学校里尽量一个人，不和别人起冲突。“
”那有家长不希望自己子女开开心心的，穿的漂漂亮亮的，可惜老太婆没本事，生的儿子又是个短命鬼，只能苦了这个懂事的娃“
路奶奶声音发涩，眼角不时有泪水掉下也顾不得擦，像是要把鹿梨这些年的委屈都倾诉一遍
鹿梨此刻已经泣不成声，江娟陈国梁都是红着眼睛一个劲劝着鹿奶奶，江娟用手背擦着鹿奶奶掉落的泪水
陈凡则紧握着鹿梨的手，不发一言
抽泣了一会儿，鹿奶奶像是吐尽了这些年的心酸，整个人都好像放下了万担枷锁
这个慈祥的老人只能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希望帮自己的孙女多博取几分陈凡家人的理解和善意，甚至于可以说是同情
她知道陈凡一家人都是好人，也能看出陈凡对自己孙女的喜欢。但爱哭的孩子总会更容易得到糖果
她也明白这种方式甚至可以说是不道德的，她只希望这些冤孽都能加在自己这个老骨头身上，只求能帮自己这个有些憨包的孙女多一道保障
这些年来她太累了，本以为这辈子都没希望能有个寄托，直到陈凡的出现，要她看到了一丝希望，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也好
老人脸上早已经爬满了岁月的沧桑，干枯的手指，整个人都好像一颗行将就木的枯树随时都能倒下，这么些年支撑这口气的就是自己这个孙女
老人擦干脸上的泪珠，又带着些直射人心的目光看着陈凡
”小凡，你看我这孙女怎么样啊，要是你们不嫌弃认你爸妈做干爹干妈怎么样“
陈国梁都吓了一激灵，这尼玛可是预定的儿媳妇啊，做干女儿算怎么回事，这到手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陈凡也吓了一跳，心里腹诽不已
怎么事？有情人终成兄妹？这陈凡可不能答应
最懵圈的当属于鹿梨，她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就要成陈凡妹妹了，这可不能同意
看着老人直穿人心的目光，三个人不约而同说道不行
江娟刚听到自己要多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心里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听到陈凡三人不约而同的不行也有些发懵
此时有些不悦的盯着陈凡父子，脸若寒霜
陈凡抬起头直视着老人的目光，又侧头看着低着头的鹿梨
”奶奶我喜欢鹿梨，不想要她做我妹妹“
陈凡说完又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自己老娘，生怕明天成头七
没来得及解释的陈国梁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儿子，一脸男子汉就该如此的表情
鹿梨此时也凭空生出一股气力，也不管陈凡父母和自己奶奶的目光，抬起头看着奶奶
”奶奶，我也喜欢陈凡，不想做陈凡的妹妹的“
说完像是用光了全部的勇气，看了眼陈凡妈妈有些懵圈的表情，立刻低下头又开始搓起手
此刻懵圈的不只有江娟，当事人陈凡也懵圈了，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刚刚鹿梨好像说也喜欢自己，那写的道歉信算什么，算自己活该吗？
此刻陈凡已经有些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这种喜悦好不输于中了五百万彩票，吃个饭还白得一个漂亮媳妇，换谁谁不开心
当然要是彩票也种的话会更开心了
除了陈凡母子和鹿梨，一脸本该如此的陈父和鹿梨奶奶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鹿梨奶奶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是一脸的开心，她本来就是特意的，也是为了看看陈凡的担当，对此她很满意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陈凡此刻只想抱着鹿梨好好说说心里话，他发誓只是抱着说说心里话其他什么也不会干
一旁的江娟见自己白得一个儿媳妇也有些开心，鹿梨本就漂亮，还很优秀，这样的女孩子没有哪个家长会不喜欢
看着自己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又有些担心，毕竟都还在读书，要是真闹出点什么事情，这个书还要不要读了，决定敲打一下自己好大儿
咳嗽两声打破了陈凡的美梦
”既然你和鹿梨都这样说了，我看鹿奶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我也高兴“
”但是我们得提前说好了，你们还小一切都要以学业为重，高考结束之前只能做好朋友，等高考结束你们爱怎么样我们这些做家长的隔得这么远也管不到管不着”
鹿奶奶此刻也是立马应承
“对的小凡小梨，一切都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你们相互喜欢我也不反对，但不能影响学习”
陈凡听到母亲的话也没有反驳，毕竟自己现在身份还是学生
鹿梨也顺从的点了点头
两个小年轻相视一笑，将有些躁动的想法压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