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生命枯萎
光阴流淌里,谁藏进过往,谁用一生伤,换来半生凄凉。孤冷的魂魄,埋进寂与寞,意愿命长过,遗憾尽洒落。
容兰与鬼蛟便是用一生的伤修炼成了锁魂咒的最高功法——千里感魂术,此种功法最伤元气,精力,心血与灵气,若控制不佳,甚至有遭反噬,丧失性命之危,非是到山穷水尽的境地,一般不会使用。
容兰与鬼蛟一心想着感应小祸害,已不管不顾,只要能够感应到小祸害,即使丧失性命,亦在所不惜。
两人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开始默念起千里感魂术的咒语。
容兰的声音低沉而阴暗,犹如阴鬼的低鸣,阴森而邪异,回荡在竹林之间:
“炁紫庇撀,祈殄阖,感魂之术,千里共鸣,魂之所在,心之所向。破虚妄之界,越幽冥之疆,寻幽微之灵,唤久远之魂。”
她阴怪地念着咒语,一股无形的邪力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使她的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而鬼蛟同样紧闭双眼,双手结印,与容兰的咒语相呼应。
鬼蛟的声音清亮而悠扬,与容兰的低沉不同,她的咒语充满远古之气,在夜空中飘荡:
“魂兮归来,归于故里,跨越山河,穿越虚空。感魂之术,千里相应,魂之所牵,心之所系。破迷障之锁,越生死之门,寻飘渺之影,唤沉睡之魂。”
两人阴怪的咒语相互交织,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邪力波荡,这波荡如同涟漪一般扩散开来,穿透了竹林,越过了山川,向着远方扩散。周围的竹叶在邪力的冲击下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两人竭尽全力地运转千里感魂术,原本红润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但她等依然坚定地维持着咒语的念诵。她等知道,这千里感魂术邪法强大,需要她等付出极大的代价。然而,为了心中的信念和使命,她等愿意付出一切。
终于,在某一刻,远处的天空中突然亮起了一道光芒,那光芒如同流星一般划破夜空,直奔两人而来。光芒越来越近,最后在她们面前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虽然模糊,但却透着一股强烈的气息,仿佛是一位久远的灵魂归来。
两人见状,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她们知道,自己成功地召唤出了千里之外的灵魂,感应得小祸害。
两人立马站身起来,顺着那道模糊的身影,立时腾空追踪而去。
天空,一片灰沉,压抑沉闷。云层厚重,堆积了千年的忧郁,缓慢地挪动着,却始终无法驱散那弥漫的阴霾。偶尔,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带来短暂的明亮,却又迅速被黑暗灭除。
灰沉的天空之下,一条古道的轮廓若隐若现,犹如一条沉睡的巨龙,蜿蜒在广阔的土地上。古道两旁,古木参天,枝叶交错,形成一片浓郁的碧色屏障,将古道与外界隔绝。
古道之上,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历经风霜雨雪,已经变得光滑如玉。踏上去,仿佛能听到历史的回响,那马蹄声声、车轮滚滚,似乎都还在耳畔回荡。路面上,不时可见深深的马蹄印和车轮压过的痕迹,这些都是岁月留下的印记,见证了古道的兴衰变迁。
古道两旁,沧桑的房屋错落有致,青砖灰瓦,飞檐翘角,透露出一种久远的气息。门窗紧闭,渲染着过往的繁华与寂寥。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门上的铜环,发出“叮铃”的清脆响声,清旷悠远。
古道不远处,坐落着一些古朴的村落。村中房屋低矮,炊烟袅袅,鸡鸣狗吠之声不绝于耳。村民们或耕作于田间,或聚于树下闲谈,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古道之上,时而可见一些行色匆匆的江湖侠客。他们或骑马,或步行,各自怀揣着不同的梦想和目的。有的满脸疲惫,却依然坚定地前行;有的眼神坚定,似乎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而在古道的角落处,一座茅屋孤零零地伫立,历经风霜,岁月在其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茅屋破旧不堪,屋顶的茅草已稀疏零落,露出斑驳的泥土和断裂的竹篾。风起时,茅草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一片沧桑。
茅屋四周,杂草丛生,野花点缀其间,为这荒凉之地增添了几分生机。屋门半掩,门扉上的细木早已剥落,露出原木的本色,门环上的铜绿斑驳,映衬着岁月的无情。
而茅屋之内,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伴随着木质的腐朽和泥土的潮湿。
屋内陈设简陋,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把摇摇欲坠的竹椅,还有一张简陋的木床,破败不堪,屋角堆积着一些农具和杂物,杂乱无章,却又显得自然而和谐。
屋内的光线昏暗,只有从缝隙中透进的几缕阳光,勉强照亮了茅屋内那张破烂的木床。
木床上,此刻正躺着一名老人。他骨瘦如柴,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他的皮肤紧贴着骨骼,仿佛是一层干瘪的纸,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窝中,目光浑浊而空洞,无神中已经看透了世间的繁华与喧嚣。
老人的头发稀疏而灰白,如同冬日的枯草,毫无生气地贴在头皮上。他的双手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青筋凸起,形似一条条干枯的河流。手指弯曲变形,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挣扎与磨难。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棉絮从裂缝中钻出,随风飘动。棉袄的颜色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只能看到一片暗淡的灰色。他的双脚裸露在外,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脚上的皮肤如同枯树皮一般干燥,青筋在皮肤上交错着,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小路。
老人的脸上刻满了沧桑,皱纹如同沟壑一般纵横交错。他的嘴角微微下垂,已经承载了太多的无奈与哀愁。他的鼻梁高挺,但两侧的脸颊已经凹陷,使得整个面部更加显得憔悴不堪。
在这间茅屋里,光阴已经停滞。老人静静地躺在木床上,早已与这个世界隔绝。他的呼吸微弱而缓慢,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抗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平静与淡然,淡然着生死,不再为世间的纷扰所动。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动着茅屋上的茅草轻轻摇曳。阳光透过缝隙洒落在老人的身上,为他那枯瘦的身躯增添了几分温暖。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掩盖他身上的衰败与枯朽,他就像是一棵已经枯萎的老树,静静地等待着生命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