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一个小世界11
顾郁用力地搂住叶芯，温柔而坚定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轻声说道：“你可是我这二十年来头一次心动的女子啊！无论你的身份背景如何，这些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当叶芯缓缓走回院子时，夜幕已悄然降临，晚霞如诗如画般铺满整个天际。翠果一见到表小姐回来，立刻快步上前迎接道：“表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您和大公子”言语间满是好奇与期待。
叶芯不禁回想起刚才顾郁那真挚深情的告白，顿时双颊绯红，娇羞万分，低声呢喃道：“表哥他知晓我心中所想，亦向我表露了他的情意，但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又怎敢奢望能够与他相配呢？”言罢，她默默地转过头去，目光幽幽地投向窗外，眼中满是无尽的忧伤与哀愁。
翠果心急如焚地说道：“您跟顾老夫人好歹也算是远房表亲呢，家中世世代代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只可惜老爷和夫人离世得太早。但您生得花容月貌、蕙质兰心、秀外慧中，与大公子更是情投意合，千万不可看轻自己啊！”
叶芯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想要退缩：“然而顾老夫人一门心思只想替表哥寻觅一个出身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作为妻子。况且老夫人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实在不忍心令她老人家失望”
翠果眼珠骨碌一转，计上心来：“依我所见，此事不妨交由大公子全权处理。毕竟你们二人现在心心相印，而老夫人向来对大公子宠爱有加。若让大公子亲自出马前去向老夫人说明白，老夫人想必也定会欣然应允接纳你的。”
叶芯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头部，感受着那一丝微弱的疼痛，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方法是否可行。她让翠果来侍奉自己洗漱，然后爬上床铺，准备在安静的夜晚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躺在床上，叶芯闭上双眼，但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她在脑海中轻声询问系统：“现在我已经下了药，只要不被逐出府邸，就算成功了吗？”
系统兴奋地回应道：“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确实是老夫人将你赶出府门。但只要你能够顺利通过老夫人这一关，并且让男主角对你的好感度达到百分之百，那么你便算是大功告成了！完成任务之后，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离开这个世界，去开启全新的旅程；二是留在这个世界，直至自然衰老离世。”
叶芯静静地聆听着系统的回答，眼睛虽然闭着，脑海中的画面却不断闪现。她仔细权衡着两种可能的结局，心中充满了纠结与期待。
在无尽的黑暗中，叶芯睁大眼睛，凝视着虚空，任由时间悄然流逝。一夜过去，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沉思的面容。而在这漫长的一夜中，她或许已经找到了答案……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一片宁静与温馨。叶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声吩咐一旁的翠果道：“今天帮我打扮得简单些吧，那些繁复的头饰就不必戴了。”
翠果乖巧地点点头，手脚麻利地为叶芯梳理起头发来。她巧妙地将发丝编成两个精致的发包，固定在头顶两侧，使得叶芯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新脱俗、冰雪可爱。
待一切装扮完毕后，叶芯满意地笑了笑。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示意翠果带上一件早已绣好的衣物，一同前往老夫人所在的庭院。
一路上，下人们见到叶芯都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表小姐好！”叶芯微笑着回应他们，脚步轻盈而优雅。
当终于来到老夫人的院子时，叶芯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她先是让翠果将那件精心准备的衣服递交给老夫人的大丫鬟，接着盈盈一拜，低头说道：“老夫人，自从我父母离世之后，承蒙您厚爱，接入府中悉心照料。您对我恩重如山，犹如亲生祖母一般疼爱关怀。然而，我终究并非顾家人，在府上久居已是叨扰多时。今日特来向老夫人请安，并请求准许我离开府邸。”
翠果听到表小姐这番话，不禁惊讶得瞪大了双眼。而老夫人则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这个虽未盛装打扮，但依旧容光焕发、美丽动人的叶芯身上。她轻声问道：“芯儿啊，难道是府中的丫鬟们侍奉不周吗？为何突然想要离开呢？”
叶芯急忙摇着头，语气惶恐地向老夫人解释道：“老夫人，请千万不要误会！府里上下每一个人，对我都是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呀。只是我……”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老夫人抬手打断。
只见老夫人转头吩咐一旁的翠果，先将叶芯搀扶起身，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盏，轻啜了一口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昨晚啊，顾郁那孩子已经到我这里来过了。”
叶芯一听这话，顿时如遭雷击般面色惨白，身躯也不禁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老夫人看着叶芯像毫不知情的神色继续视若无睹，仍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他跟我说，他对你情根深种呐，想要风风光光地将你迎娶进家门。那么芯儿啊，对于此事，你自己又是怎么看的呢？”
叶芯闻言，只得低垂臻首，嘴唇微微颤动着说道：“老夫人，自从芯儿失去双亲成为孤儿之后，一直承蒙您老人家和大公子的垂怜与眷顾，可以说是恩重如山、无以为报。但大公子毕竟是顾府唯一的继承人，日后理所当然应该迎娶家世显赫的名门闺秀作为正妻。而芯儿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苦女子罢了，实在难以与之相匹配，因此斗胆请求老夫人允许芯儿离开此地。”说话间，她的声音已略带哽咽，眼眶中更有泪水盈盈欲滴，一副令人怜惜不已的模样。
老夫人眼含深意的凝视着眼前这楚楚可怜的叶芯，沉默片刻后再度开口：“既然你自觉高攀不上郁儿，那么等郁儿娶妻后让你做个贵妾你可愿意”？
叶芯听闻后，努力挺直自己那略显单薄的身躯，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直视着老夫人，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老夫人，我对表哥确实心存爱慕，但即便如此，我也绝对不会委身为妾！我们叶家的女子，从未有过给人做妾室的先例！”
顾老夫人凝视着眼前一脸坚毅的叶芯，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倘若叶芯仅仅为了能够踏入顾家大门便甘愿屈居妾位，反倒会令她大失所望。沉默片刻后，老夫人继续开口道：“既然你倾心于郁儿，而郁儿亦对你有意，可你又不愿为妾，难不成还妄想登上正妻之位不成？”
叶芯轻轻擦拭掉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声音轻柔但坚定地回答说：“感情之事，往往难以自持。当初初见表哥之时，只见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不凡，仅一眼就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然而，我心知肚明，以我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配得到表哥的青睐，故一直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岂料昨日表哥竟然也向我袒露了心声，当时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满心欢喜，原来这便是所谓的两情相悦啊，那种感觉真是令人心花怒放。可待心情平复之后，我方才意识到，咱俩之间门第相差甚远……所以今日前来只想自请离去”。系统看着叶芯的演技都想给她点个赞。
顾老夫人凝视着眼前满脸真诚的叶芯，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昨晚，当顾郁来到她面前，表示想要迎娶叶芯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女人定然是个狐狸精，用妖媚手段迷住了自己的孙子。然而，日常生活中叶芯对她关怀备至，时常会送些精致的点心和衣物过来，而且其性情温婉娴淑、善良敦厚。
正因如此，当听到叶芯主动请求离开时，顾老夫人明白她并非贪图顾家主母之位。沉默片刻后，老夫人缓缓说道：“我并非那种狠心拆散有情人之人。这样吧，你暂且前往我娘家人陪嫁的院子居住，待寻来国安寺的大师核算你们二人的生辰八字，并选定良辰吉日之后，便让郁儿前去迎娶你入门。”
叶芯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紧紧地盯着老夫人，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老夫人……您刚刚说的话可是当真？我真的有资格嫁给表哥吗？”
顾老夫人微微一笑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自从将你接入府邸以来，我们一同度过了许多时光，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深知你是一个善良、聪慧且品行端正的好姑娘。所以，我衷心希望你和郁儿成婚之后，能够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彼此扶持，共同创造幸福美满的生活。”说完这番话时，老夫人眼中流露出真挚而又温和的光芒。
叶芯听了老夫人的这番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感动之情。她知道自己在顾家一直备受关爱，但从未想过会得到如此厚爱。此刻，她不禁泪湿眼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与憧憬。她郑重的回道：“多谢老夫人，我会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我会好好孝敬老夫人和照顾表哥，不辜负老夫人的期望”。
老夫人笑着说：“好孩子，我让管家带你去我的别院，你也收拾一些日常用的，等着郁儿去迎娶你”。叶芯羞涩的点点头缓缓行礼。翠果听见表小姐终于能嫁给大公子终于一块石头落了地，高兴的扶着表小姐离去。
说完这些话，看着叶芯的背影，顾老夫人不禁轻轻地叹息一声，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她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昨夜那个固执己见的少年——顾郁，曾经斩钉截铁地表示非叶芯莫属的模样，简直与他的父亲如出一辙。
顾家似乎总是盛产痴情之人，当年的顾老爷同样如此。他对顾夫人一见钟情，而当时的她和顾老爷子对这门亲事并不同意，而顾老爷排除万难还是把顾夫人迎娶进门，之后二人一直恩恩爱爱、相濡以沫。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顾夫人在分娩顾郁时遭遇大出血，情况危急万分。顾老爷毫不犹豫地要求稳婆务必保住妻子，但顾夫人十月怀胎，早早就期待这个小孩，因心疼腹中骨肉，誓死也要护住孩子，表示若孩子没了，她也不愿独活下去。
最终，随着顾郁地一声啼哭他幸运地降生人世，但仅仅匆匆一瞥之后，他的母亲便撒手人寰。而顾老爷无法承受这沉重的打击，在料理完爱妻的后事之后，毅然决然选择追随而去，以身殉情。
正因如此，顾老夫人深知顾郁绝非信口胡诌之辈，而是真正将叶芯视为生命中的唯一。她衷心期望着叶芯真的是一个贤良淑德之人，陪伴在顾郁身旁，白头偕老。如此一来，待到自己百年归西之时，面对九泉之下的儿子和儿媳，方能有所交代……
叶芯缓缓走出顾老夫人的院子，心中还沉浸在刚才与老夫人的交谈之中。她轻轻舒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经过关了，正准备迈步离开时，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
定睛一看，原来是满脸焦急的顾郁。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叶芯面前，眼神紧紧锁定在她那微微红肿的双眼上，关切地问道：“祖母没有为难你吧？”
叶芯心头一热，连忙摇头回答道：“没有没有，老夫人最是宽厚仁慈，怎会为难于我呢？”说话间，脸颊不禁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顾郁听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迫不及待地告诉叶芯：“昨夜我已向祖母表明心意，说我想要娶你为妻。祖母她……她已经答应我了！”言语之中难掩开心。
叶芯闻言，娇躯一颤，双颊更红了几分，低垂着眼眸小声说道：“其实……老夫人已经和我说了，她让我先去别院住些时日，等你来迎娶我。”
顾郁听到这里，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一把抓住叶芯的手，激动地说：“太好了！那你就在别院里安心等待，我一定会尽快前来迎你过门！”说完，他紧紧拥抱着叶芯，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般满足。叶芯感受着顾郁温暖的怀抱，眼睛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