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沈墨婉遭遇
“你说,沈墨婉会后悔吗?没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她追求的那些不过是虚妄,很快会被打回原形。”王妃肯定的说道。
林楚楚道:“不知道。”
沈墨婉已经活了两世,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吗?
贫民区的棚户街,尿骚味腐臭味,裹着热风吹到人们的口鼻里。
但这里的人好像麻木了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沈墨婉坐在矮凳上,低头缝补着男人们的旧衣服。
闻道那股恶心的气味,她差点吐了出来。看着床上堆积的衣服,她不敢停歇,一件又一件。
“嘶--”
绣花针扎进了肉里,她原本细嫩的皮肤,露出颗粒似的疙瘩,皮肤粗糙了,也黝黑了。
沈墨婉将衣服扔到地上,终于忍不住哭了。
她捂着脸,呜呜的哭泣着。
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
她后悔了!
她不敢争的,她该老老实实的当勤王府里听话的女人,等着勤王和林楚楚的施舍。
那样她还能维持荣华富贵,体面的活着。
而不是像这样,这样住在肮脏的棚户街,吃着猪狗都不吃的东西!
沈墨婉的眼泪几乎都流干了,心里充斥着怒气,老天爷就是这样对她不公!让她的每条路都走的这么艰辛。
她不服!
她抽噎着擦干眼泪,赌气似的拿起衣服,接着缝补。
不一会,陈川回来了,他拎着一只烧鸡:“今天掌柜的多让我搬了一批货,赚了一只烧鸡,你看。”
沈墨婉一直低着头,不愿陈川知道她哭过。
陈川举着烧鸡没有听到沈墨婉说话,觉察她有些异样,将烧鸡放到桌子上,走到她旁边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沈墨婉摇头,低声道:“别问了,我没事。”
陈川木讷的点头,最后失落道:“姨娘,我没用,让你跟我过这种日子。”
沈墨婉的眼泪又流淌出来,陈川,至少这样的日子,还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努力。
沈墨婉擦干眼泪,起身走至门口将门上的帘子放下来。
这里的人都吃不起肉,就连一个完好的馒头都吃不上,沈墨婉不愿意将食物分给他们,也不忍让他们看到自己吃,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残忍。
“吃吧,吃完了还要缝衣服。”沈墨婉似乎成了无事人一样。
陈川撕开烧鸡的油纸,拿来两个黑色的碗放到桌子上,倒满热水,两人就这样对坐着吃烧鸡。
曾经多少山珍海味入口都觉得食之无味,如今一只烧鸡,沈墨婉吃的津津有味。
陈川将两只鸡腿留给她:“吃了的鸡架子我一会熬点汤喝。”
沈墨婉点头,虽然很饿很馋,她还是保持着一丝优雅,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再那样如狼似虎的吃东西,她真的自我唾弃。
两人吃完了整只鸡,又喝了些鸡架熬的汤,心里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
陈川揭开门帘,坐在门口雕刻手里的木雕。
他白天给人扛货,晚上回来会雕刻木雕,拿到街上去卖,总能赚回一些钱。
“等我们攒了钱就搬出去,到时候我们去郊外租间房子,养一些鸡鸭,种几亩地,管饱让你天天吃上肉,和新鲜的蔬菜。”陈川向往的说着。
他那一根木雕需要刻三五天,每个只能卖几十文钱,要等很久很久才能攒够钱。
沈墨婉放下手里的衣服,说道:“明天我和你一块进城吧,现在手里有一些钱,可以买针线绣帕子用,这样卖帕子的钱比缝补衣服挣得多,等攒够钱我们先去城里租一间房子,我找个其他的活来干,然后再做些小生意。”
陈川高兴的点头:“哎,明天我们一起去。”
沈墨婉用这些天缝补衣服的钱,买来了一些布和针线,这些够她绣半个月的,如果全都卖出去,都赚个一两银子。
也许快的话,一个月的时间她们就能搬出棚户区了。
等一个月后,她们真的搬到了城里,虽然环境也不是很好,房间很小,与很多人住在一个大杂院里,但大杂院的环境已经比棚户街好很多了。
搬到这里的第一天,沈墨婉在浴缸里洗了一个热水澡。
她穿着单薄的衣衫,拉着陈川的手。
虽然衣衫很粗糙劣质,但难掩她的秀色。
陈川不敢看她,沈墨婉命令道:“陈川,你叫我什么?”
陈川低头,他一直喊她姨娘。
是他玷污了她的身子。
可当真的与沈墨婉在一起时,他仍然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哪一天,也许哪一天他就会被抛弃。
她该高高在上,自己会永远匍匐在她的脚下,服侍她。
陈川被步步紧逼,碰到床沿,猛然抬头,眼里满是欲念。自从出了王府,他们就没有在做过那事,可是今天,是沈墨婉逼他的,陈川的汗珠从额头滴落。
沈墨婉抚摸他的脸,从耳际滑到下颌,低声道:“陈川”
陈川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她占据,几乎是虔诚的服侍她。
沈墨婉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虽然在这样破落的小房子里,但是有人相伴。
可是,她还不满足,陈川待她是不一样的,那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沈墨婉数数手里的钱,除去租房子的钱,除去这个月的花销,只剩下500文。500文能做些什么呢?
连一个月的房租都不够。
一旦陈川失去了工作,他们就会被打回原形,再度搬回棚户街,她再也不想回那里去了。
她拿着绣好的帕子出门。
听闻勤王赈灾回来,上折子为林楚楚请了功。那个功劳石碑捐赠善款便是她想出的主意。
听说皇上赏赐林楚楚不少东西。
沈墨婉听着这些,仿佛做梦一样。似乎王府的事情,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幸好她早已出了王府,不然自己一定会像从前那样嫉妒她吧?不知道王妃看着林楚楚这样风光,会是怎样的心态?
王妃心里已经很平和了。
她现在以一个平常人的心态审视林楚楚做的事,觉得自己不如她。
况且,她的目光也已经从王府后院,从丈夫和儿子身上,转向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