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被打
一大早，后院都知道勤王将凝香送到了翠竹院。
“你说什么，王爷没有宠幸凝香，反而将人送给了林楚楚了？难道王爷看穿了我们的计策？”陈侧妃满脸不解。
蝶梦拧眉分析道：“许是林平妃醋意大发，将凝香讨要了过去呢。”
陈侧妃垂眸，思索片刻：“走，去王妃那里请安。”
王妃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同样不解，难不成王爷真的变得清心寡欲了？打算独宠林楚楚一人？
不一会陈侧妃她们都来请安，将话题绕到了林楚楚与凝香的身上。
陈侧妃扯起一个笑容，拐弯抹角道：“凝香本是我的丫鬟，她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呢，不知道王爷是何意？竟然将人送到了平妃那里。”
“不过一纸卖身契罢了，王爷若是找你要，你还能攥着不给？侧妃，我还是那句话，我们都是王爷的女人，王爷如何行事，我们只有顺着的份。”王妃淡淡地道。
陈侧妃眉毛几乎竖起，她就不信王妃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她继续笑道：“王妃说的是，我只是越来越看不懂王爷了，王爷对平妃的宠爱都越过王妃了呢。日后她生下儿子，还不知道王爷怎样宠爱呢！”
陈侧妃这一句戳到了王妃心里，只见王妃脸色一冷，说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临近年关，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忙，都回吧。”
陈侧妃愤恨而起，由蝶梦扶着出门。
花园里，瞧见沈氏人淡如菊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沈姨娘对此有什么看法？”
沈墨婉已知自己被凝香瞒了过去，王爷带凝香去林楚楚那里，必然是为了给凝香安排差事。
没想到凝香小小的一个丫鬟，竟然不愿做勤王的姨娘！
难道一个丫鬟都知道勤王的姨娘不是那么好做的吗？还是凝香已经看透了女子在后院并不会有什么作为？
沈墨婉第一次审视自己重生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复仇吗？可是她前世得林楚楚庇佑，荣宠一世，有何仇怨？
难道就为了勤王的宠爱，再次磋磨一世吗？难道她非勤王不可吗！她就不配得到宠爱吗？
沈墨婉迟迟没有回答，陈侧妃恼羞成怒。
“啪---”
陈侧妃用力打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火辣辣的疼痛，将沈墨婉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她反应过来，捂住脸颊，眼中水汽弥漫，是屈辱，又是恼怒。
看向陈侧妃的眼神，几乎喷出火来。
陈侧妃打完之后揉弄着手腕：“本侧妃与你说话，你为何不答，如今竟敢怒视本侧妃，沈氏你大胆！”
沈墨婉知道此时不是逞能的时候，虎落平阳被犬欺，她跪在地上：“奴婢一时身体不适，冲撞了侧妃，求侧妃原谅。”
陈侧妃阴冷道：“在这跪两个时辰。”
说完拢着莲青纹刻丝鹤氅走开。
饶是穿着棉衣棉裤，地面的寒意不住的顺着膝盖，往身体里钻，沈墨婉手脚冰凉，冻得发抖。
在这后院无宠无势，谁会为她求情。
跪两个时辰而已，她咬牙坚持着，冰泪顺着脸颊滑落。
等到两个时辰，沈墨婉已经冻得几乎没有知觉，感觉身体一碰就会碎成冰块。
绒花去院子里将小厮太监都喊来，一行人将沈墨婉送回住处。
沈墨婉那里本身炭火不足，但为了给她取暖，还是将晚上的份例烧了去。
可到了晚上，便没了煤炭可烧，沈墨婉喝了姜茶，躺在杯子里，止不住发抖。
太监陈川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块煤炭，小声告诉绒花，让她别舍不得用。
沈墨婉睁开眼，看到陈川交代完事情就要离去。烛光明暗中，陈川的背影竟让她升起了几分熟悉。
“陈川。”
许是喊得着急，她咳嗽不止。
她想起上辈子陈川跟着自己，忠心耿耿。她不过给了他点银子，让他给妹妹治病，陈川便死命效忠自己。
各处煤炭都有定例，他哪里弄来的煤炭？
陈川听到沈墨婉喊他，将手背在后面，跪在沈墨婉床前：“姨娘有什么吩咐？”
沈墨婉最了解他，他将手背过去，肯定在掩饰伤痕。
“手伸出来，我看看。”
陈川脸色僵硬，只道：“奴才的手有什么可看的？姨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去门外守着了。”
沈墨婉固执道：“给我看。”
陈川磨蹭着将手从后面伸出来，一双手几乎烂的没有一块好肉。
沈墨婉盯着那双手，眼睛突然就有些酸涩：“怎么弄成这样的？”
陈川本想撒谎，可看到沈姨娘的脸色，只得老实道：“给人洗衣裳冻得，不碍事。”
陈川给人洗了一天的衣裳才换得了几块煤炭，沈墨婉背过身去，眼泪就流了下来。
都是她没用，才害得这一屋子人活得低三下四。
“姨娘？”
陈川小声叫道，生怕惹了她不快。
“绒花，去把冻伤膏拿来。”
绒花本想将冻伤膏递给陈川，却被沈墨婉喊住：“给我吧，绒花你去外面看着。”
绒花将门关上，看不到里面做什么，只隐隐听到‘嘶’的声音传来。
沈墨婉坐在床上，执着陈川的手，给他涂抹药膏：“忍着点。”
陈川咬着牙，耳尖红得发紫。
沈墨婉给他涂好药膏之后，低头，对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吹气。
凉凉的，他的手似乎真的不痛了。
陈川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手腕却被沈墨婉紧紧拉住。
“姨娘，我自己来。”陈川小声道。
沈墨婉将药膏给他，看着他道：“别再给人洗衣服了，我这里少用几块煤炭就是了。”
陈川低头，不敢看她，只答应着。
“去吧。”
沈墨婉说完又躺了下去，看着陈川离开房间，握紧了双手。
陈侧妃仗着自己的身份三番两次欺辱自己，沈墨婉忍无可忍。
想起陈川腐烂的双手，她知道自己不能在坐以待毙了。
“陈青瑶，这一世，我让你和你的孩子早点在阴曹地府团聚！”
沈墨婉发狠道，黑夜中，她的眼神充满疯狂与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