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勇敢冲
下了课，苗无己又被汪绘叫了过去，她一个人站在老师的座位旁边，听着他在骂。
“苗无己，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学生，迟到，不守纪律,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苗无己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就是不吭声。
汪绘骂到最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开始絮絮叨叨讲一些大道理。
就这么拖下去呗，她又不是拖不起。
反正不想听。
看腻了鞋子，苗无己把头抬起来，望着周围的环境，目光瞥到门口，恰好狐学优走了进来，身后还领着一个学生。
狐学优领着学生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开始讲话。
恰好那个位置能够清晰看到狐学优的脸。
苗无己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个小角落，汪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她的耳旁。
她好好看。
五官也精致。
眼睛还有些勾人。
而且她看起来好温柔，看着学生的眼神一直都是温和的，嘴角永远是上扬的。
手在打了叉的作业本上轻柔地划动着，没有狠狠点本子，也没有暴力翻页，更没有拍桌子。
最后还很温柔地合上了本子。
苗无己觉得脸上有些烫，不太好意思盯着狐学优看，于是她的目光又转移到了鞋子上。
“你听到了吗。”
汪绘的声音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耳朵里。
“嗯。”
苗无己下意识地回应着。
汪绘摆手，让她出去。
求之不得！
苗无己用很快的速度溜了，大脑强迫自己到卫生间去，面对镜子，隐约能看见，没有被口罩挡住的脸部皮肤泛着红。
一直到晚上放学，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狐老师温柔的样子。
苗无己拿起手机，在学校的网站上搜索着一切关于狐学优的信息。
23岁，刚毕业两年，还是校长的女儿。
这种条件怎么看都很优越，自己要怎么去接近她。
苗无己想了一下，又辗转到学校的微信公众号，里面有一个学生秘密角落，里面偶尔会有人曝光关于学校的秘密。
她点进去，看到了最上方的一个放大镜，在方框里输入狐老师的名字。
但也只跳出来几条信息，还是最近的。
不过她是校长的女儿，注重名声也是很正常的，没有多少秘密被曝光也对。
翻着翻着，她注意到了最底下的一条匿名回复：
【狐老师喜欢女人！我路过的时候正看到狐老师和一个成熟的女人在咖啡厅里喂蛋糕。有图有真相阿亲！】
苗无己颤抖了一下手，不受控制地往下划拉一下，页面刷新了，忽然多了很多条红色的回复。
每一条都点击量都很高，不过一瞬之间，这条评论就被推到了首页。
狐学优喜欢女人，对苗无己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她有对象了。
苗无己一下子又蔫下去了，有没希望了。
忽然冒出来很多议论狐学优的评论，苗无己忽然很生气，换了个姿势，拉出手机键盘就开始一条一条怼。
可是刷新得太快，根本没有人理她，越来越多的评论把她压了下去。
苗无己越评论越生气，最后直接把手机丢到了一边，泄气地躺在床上。
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弱了。
既然她已经有对象了，自己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吧。
苗无己是这样想的，一直到学校例行体检的那天，苗无己在桌子上躺好，等着医生来检查，内科医生随口问了几句。
“以前有做过什么手术吗。”
“小的时候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做过手术。”
“噢，最近有去检查过吗。”
医生的话点醒了她，苗无己忽然很好奇，很想去做一个检查。
但是一检查，就发现复发了。
也就是还需要做手术补上。
但这一次，苗无己没有想去做手术的欲望，她没有人可以陪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做这个手术的意义在哪里。
她在一家酒店里截了自己喝醉酒的父亲，让她在休学申请书上签了字，把诊断证明和休学申请书递上学校。
但她还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只是提交了休学申请。
在收拾好东西离开学校的那天，苗无己再一次经过办公室，往里面看。
那个小角落的座位已经空了。
据小道消息，狐学优已经离开了学校。
但当时苗无己只听到了这里，扭头就走了。
反正她已经不在了，其他什么消息对她来说都没用了。
苗无己有些失望，心里还是念着她，带着遗憾回了家。
但是她也怕死，不敢折腾自己，睡倒是睡得挺好，不过饭不太想吃，父母打来的生活费没停过，她的花销不大，卡里的钱越积越多。
她自己也没想到，四年期间瘦了这么多。
她偶尔也会想去都是漂亮姐姐的酒吧看看，不过都是早去早回，等到夜生活的时间，气氛上来，音乐动感的时候，苗无己就会隐约觉得自己的心脏不舒服。
这个时候也只能离开了。
四年后的年三十晚，她觉得自己在家里很冷清，便又去了酒吧，这次有了意外收获。
她在酒吧里看见了当时照片里，狐学优的对象。
好像叫什么芒，什么薇。
好像是采薇。
她一个人，倚在吧台，好像在等着什么。
苗无己远远地观察着芒采薇，要是能看见狐学优就更好了。
忽然一个短发的帅气女生走过去，和芒采薇搭话，但芒采薇看上去好像兴致不高，对面前这个女生一点都不感兴趣。
但那个女生不一样，她一直追着芒采薇，一直在问着什么。
芒采薇也只是低头微笑。
过了一会儿，她借故离开，那个女生不知道掏出了什么东西，抖进了芒采薇的杯子里。
在女生掏出东西的时候，苗无己也掏出了手机，把这一幕录了下来。
她去厕所门口拦截了芒采薇。
“那个，姐姐，我有事想找你。”
芒采薇上下打量了她，礼貌笑笑，把苗无己往后推了一下：
“乖孩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等你长大了再来。”
苗无己皱着眉，但不死心又往前了一步：
“我20岁了，我不是小孩。”
芒采薇停下脚步，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
“姐姐知道自己魅力大，但姐姐可比你大十多岁呢。你还是早点回家吧，这里对你来说不安全。”
说着她又要走，苗无己只好打开视频，横在了芒采薇的面前。
“你看！”
芒采薇愣了一下，低下头思考着什么，将苗无己的手机推回去：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就算你不提醒我，我回去也不会喝那杯东西的。你也要乖乖记得这一点。”
苗无己把手机摁黑，放进口袋里，她望着芒采薇的背影，心有不甘。
“姐姐!我想知道狐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她朝着芒采薇的背影大喊。
“狐老师？哪个狐老师？”
芒采薇好像没什么急事，竟留下来给苗无己解惑。
“狐学优老师”
“哦？你是她的学生？”
苗无己点头：“狐老师帮过我，但是她离开了学校，我就想知道她的现状怎么样。”
芒采薇笑笑，捏着下巴：“你是言安中学毕业的吧。所以你知道我是谁。”
苗无己再次点头。
“我跟她早就分手了，她的现状么我不清楚。她现在在另一家私立高中教书。”
分手
当时闹得这么大，结果分手了吗。
“怎么，小妹妹，喜欢你的老师呀？”
芒采薇凑近了一些，眼瞳里映出苗无己的人像，人像点了点头。
“真的喜欢呀？”
芒采薇笑了一下，走去吧台又要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苗无己跟了一小段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想跟芒采薇道别，回家了。
但芒采薇突然发话：
“哎，看在你好心帮我的份上，虽然没什么用，我教你追你的狐老师？怎么样，她现在还是单身哟，绝对百试百灵。”
真的可以吗。
苗无己心跳得很快，台上越来越热闹，放的歌也越来越劲爆，节奏越来越强烈。
她快要撑不住了。
“怎么样，想不想？”
芒采薇晃动着高脚杯，慢慢倾斜杯子，让酒液流入自己的嘴里，余光观察着苗无己的表情。
“想！”
苗无己干脆的回答让芒采薇很欣赏她，虽然苗无己表示自己的身体不适，要回家，但芒采薇很大方亮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
两个人就这样加上了。
很快就挑了个时间，约在了一个咖啡厅里。
讲到这里，苗无己觉得口干舌燥，把脑袋往上顶了一下，蹭了蹭狐学优的下巴：
“姐姐，我困了，我也好渴。”
狐学优在她腰下打了一巴掌，起身给她倒水。
大概是真的渴了，苗无己捧起水杯大口大口地喝，水竟在嘴角旁漏出来了，流到脖子上。
狐学优抽了一张纸巾，折叠一下，在她脖子上水渍按了又按。
苗无己放下水杯，就迎上了狐学优无奈的眼神。
她将水杯搁在腿上，也学着狐学优的模样，盯回去。
狐学优拿走她的水杯，放在一旁，把灯关上，黑暗中，苗无己又被拉进温柔乡中。
“你睡吧，明天继续讲。等你讲完我有一堆事情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