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内心恐惧

    晚膳，张煦狼吞虎咽，恨不能将桌上的美食一扫而光。由于今天是个好日子，师父特地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只有过年才能见到的鸡鸭鱼肉，纷纷上桌。

    过了几乎三年无肉的清淡生活，张煦早都馋的垂涎三尺，嘴里的还未下咽，手里又夹了几块。师父见状，欲言又止，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给他碗里夹了几块肉。

    一番风卷残云后，张煦酒足饭饱，打了几个饱嗝。

    看着精神涣散、神情慵懒的张煦靠在椅子上，师父知道他这三年没少吃苦，一副怜惜的表情。

    烛火摇曳，张煦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在居胥山的经历，当他提到禁地囚禁着的那人时，师父的笑容突然凝固了，神情严肃，整个人呆住了，眼中尽是惋惜和无奈。张煦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

    忽然，师父打断了他的话，告诫他切勿再去禁地，不然触犯门规是要受罚的。张煦嘴上连连答应，内心却仍然充满着好奇。

    师父开始询问他接下来的安排，张煦表示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等候门派的指示。

    翌日，晌午时分，张煦揉揉惺忪的睡眼，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院子，呼喊了几声师父，却无人答应。他简单地洗漱完，径直走向厨房，揭开锅盖，热气瞬间迎面袭来。他随手抓起一个白面馒头，就着昨日的剩菜，大快朵颐起来。

    有钱真好，白面馒头也能吃上了！张煦边吃边感慨，平时都是粗粮窝头之类，只有逢年过节才吃得上。

    饭后，张煦坐在院里石阶上，环顾四周，破败不堪的小院，对比甬城，对比居胥山，简直就是贫民窟。不对，本就是贫民窟，一对比，更不像人住的了。要是能在甬城拥有一座像样的小院，那再好不过了。

    想到甬城，张煦忽然想起风和帮，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还敢在甬城住下去吗？也不知道城里现在是什么情况，风和帮肯定在调查我们。

    一阵寒意袭来，一股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昨日意气风发，酣畅淋漓，今日清醒后，冷静下来才意识到后怕之处。

    张煦深知这帮暴徒的手段，落在他们手里必死无疑。家里不可久待。该何去何从？

    “咯吱”，院门忽然被推开，张煦警觉地起身，一看是师父，悬着的心又放下了。

    师父察觉出了异样，放下肩上的柴火。询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张煦支支吾吾地搪塞着，见瞒不过了，便坦白了甬城的事情。

    师父闻言，眉头紧锁，半晌不语。

    张煦第一次见师父神情如此凝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非常棘手。

    “煦儿，惩恶扬善是你们居胥山的职责，义不容辞。”师父拍着张煦的肩膀，铿锵有力地说道，“这个混浊的世道总得有人来清理，该面对的总得面对，以后你要面对的可能是更恐怖的存在。”

    张煦闻言点点头，师父就是他的定心丸，每次只要师父在身边，他就感到无比的踏实。

    说罢，师父转身进屋，从床底下取出那把通身青幽的玄铁宝剑，正是三年前带着张煦御剑飞行的那把刻着符文的剑。张煦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师父将剑递给张煦，郑重地说道：“是时候教你御剑之术了！”

    张煦 脸上的阴霾忽然一扫而光，双眸顿时充满了期待。

    “居胥山的内功心法冠绝天下，对初学者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师父示意张煦运转真气。

    张煦左掌催动真气，一股气流瞬间凝聚掌心。按照师父的指示，将真气慢慢引导至剑身，并默念口诀“剑宗无名，纵横九霄……”，左手食指中指并拢，直逼剑身，连试多次，可剑却纹丝不动。张煦纳闷了，有点急躁。

    师父让他注意力道的掌控，切勿用力过猛，要刚柔并济，要用心去感受，让剑与心合二为一。

    张煦调整呼吸，静静地感受真气流转的方向，不断地变换力道，时而柔弱，时而刚硬。

    几个时辰过后，张煦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而剑却一直纹丝不动。

    他挥完最后一掌，转头准备去休息，“唰”，一阵破空声传来。他回头一看，只见宝剑凌空飞起。整个人又喜又惊，赶紧运转真气，奈何飞剑不听使唤，重重地掉在了地上。张煦继续运转真气，可宝剑静静地躺在地上纹丝不动。尝试多次后，张煦无奈地放弃了，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师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他已经很不错了，才几个时辰就可以让剑飞起来！并告诫他急不得，不可贪多冒进。

    张煦也深知御剑术的高深，是自己有点急于求成，恨不得立马像师父那样御剑飞行。可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到的。

    晚饭，张煦胃口大减，心事重重，已无昨日风采。

    师父看在眼里，目光转向甬城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