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这世上除了我没人知道她在哪
商晚晚站在雨中哭,肩膀在不停地抽动。
霍东铭想安慰,想搂她入怀,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抗拒。
“你骗我——”
每个人都有朋友,她是人际关系有多差,连个能来接她的朋友都叫不到吗?
“晚晚,跟我回去。”
霍东铭嗓音暗哑。
商晚晚跟他僵持不下,最终她在他面前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因为淋雨,商晚晚发烧了。
高烧三十九度。
霍东铭抱着商晚晚回到家张妈也松了口气。
否则她要去老爷子那告状,霍先生肯定会知道。
到时候她再为霍先生工作就尴尬了。
商晚晚病了多久,霍东铭就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多久。
这几天,无论伊夏雪怎么打电话,他就是不接。
催得急了便让安秘书去处理。
伊夏雪从安澜那里得到的消息,霍东铭像是对商晚晚动了情。
听到这话,伊夏雪像是遇到晴天霹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霍东铭在家待了整整三天,这三天哪都没去。
公司的事也移交给了下部门的主管全权负责。
到第四天,袁怡来了。
她静坐在沙发上,张妈送来了茶和点心。
袁怡盘着发,优雅地坐着,浑身上下都是贵气。
“夫人,您先坐着。我上楼叫先生。”
霍东铭听到声音已经下来了。
“最近是怎么回事?我们霍家频频上新闻,你那个老婆还有伊夏雪成天给霍家添麻烦。”
看到霍东铭,袁怡未等他走到自己面前已经快压制不住脾气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霍东铭声音很冷。
他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袁怡。
“你这是什么话,如果只是你的事我真懒得管。事关霍家……”
霍东铭在她对面坐下,低头从口袋里抽出烟盒叼了一支在嘴里。
袁怡下意识用手在虚空中轻轻挥动。
她讨厌烟味。
“霍家跟你有关系么?”
一句话呛得袁怡连接下来怎么说都忘了。
“你,你简直忘恩负义。”
袁怡气炸了。
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答应让这小子进门。
若不是她自己生不出孩子,为了保住霍家的地位,她怎么肯让丈夫外头的女人过继到自己身边。
她养这小白眼狼十多年,他现在翅膀硬了就是这样报答自己的。
“霍东铭,你别忘了我是你妈。”
袁怡有必要提醒他。
这些年若不是她这个正房太太撑着,他这个儿子早就被他父亲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吃干抹净,什么时候霍家轮到他这个小野种有分了。
“我妈死了——”
霍东铭根本不吃她那套。
他八岁的时候被带入霍家,被迫与亲生母亲分离。
袁怡留着他什么原因他心里有数。
“霍东铭,你怎么说话的。”
袁怡起身扬手就甩了霍东铭一耳光。
霍东铭没还手。
只是站了起来,嘴里的烟被他吐在了地上,用脚踩灭了。
“霍夫人,请回吧。”
他面无表情让张妈送客。
袁怡不甘心。
“你最好早点解决那两个女人。你以为老头子选你当继承人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给你死鬼爸爸留个种,让霍家延续下去。
你真以为我带你回来收你在身边你就是货真价实的霍家大少爷了。
外人不知道,我知道。你可不就是个野种——”
霍东铭豁的回头,袁怡触及到他脸上那阴狠的表情骇得连退几步。
“你敢再说一遍……”
霍东铭表情肉眼可见地沉了脸,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怒意。
袁怡到底是养了霍东铭十几年,能将丈夫外面的私生子收入自己名下为己所用,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霍东铭,我知道你一直在找那个女人。你最好相信,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在哪。”
袁怡拿了自己的包包,昂着头高贵不失身份地离开霍东铭的住宅。
出了门,司机已经等在了外面。
他恭敬地拉开车门,袁怡坐了进去,尚算美丽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袁怡年轻的时候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霍东铭的父亲却在她怀了孩子的时候有外遇。
被她知道后差点一尸两命。
她也因此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
从此,袁怡就患上了抑郁症。
后来霍东铭母子又被袁怡发现了。
她花了大价钱才让霍东铭的亲生母亲放弃抚养权。
幸亏霍东铭的父亲走得早。
不然,袁怡过不了那么舒心的日子。
以前的霍东铭还肯听她的话,最近她发现他越来越不受控了。
她有必要来敲打敲打他。
每个嫁入豪门能坐稳位置的女人们都是狠角色。
袁怡自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不喜欢商晚晚,更不喜欢伊夏雪。
袁怡心中的媳妇人选是安澜。
那个得老爷子欢心又听她话的女秘书。
听说霍东铭最近很宠商晚晚。
这女人嫁入霍家不跟她亲近,根本不能为她所用。
简直就是废物。
“夫人,去哪?”
司机小心地问。他看出来袁怡很不高兴。
“回去吧——”
袁怡摁着发疼的太阳穴。
她要好好想想……
好好地想……
商晚晚病好的那天,霍东铭不在家。
她从床上无力地起来。
走路的时候腿软差点摔倒。
张妈上楼来看到赶紧去扶。
“太太,您没事吧。”
商晚晚脑子里像有千把锤子在敲。
记得自己在医院,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的东西呢?”
张妈以为她问的是行李。
“先生昨天都给你放回衣柜了。太太,您就别再跟先生任性了。这段时间先生对您很好的。”
这段时间?
商晚晚不知道张妈说的是什么。
行李?衣柜。
她吓一跳,顾不得张妈在场,冲到衣柜前将柜门打开。
然后伸手到最下层的抽屉,将它拉开。
不出她所料,里面空空如也。
商晚晚出了一身冷汗。
张妈不明就里,上前察看。
“张妈,你有没有动我抽屉里的东西?”
张妈摇头。
“没有,太太,你这一个月反复的生病,出院也就这几天的事,您的东西我没动过。”
商晚晚迷茫的看着张妈。
“我病了一个月?”
记忆的潮水突然向她涌过来,头疼欲裂。
她的孩子——
伊夏雪和她从楼上滚下来。
她的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