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撩拨
“主人，萧公子来了。”珍珠道。
元婧雅把目光从地图上收回，快步走出屋子，亲自开门相迎，道：“墨涵，你来了。”
珍珠见元婧雅笑容灿烂，眼里充盈着对她从未有过的温和，不禁掂量萧墨涵在她心中的地位。
“嗯，新官上任，特来为你贺喜。”
“快进来吧。”
萧墨涵和蒙飞进府后，元婧雅先是与他们嘘寒问暖了几句，而后带他们到府上转了一圈，而珍珠不声不响地悄悄跟着。
观摩了大概，元婧雅带萧墨涵和蒙飞进了书房。
萧墨涵和蒙飞各把一个箱子放在桌上。
萧墨涵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道：“婧雅，你的刀。”
“多谢。”元婧雅拿起赤霞刀。
珍珠端着两盘水果走到书房外，蒙飞听到她的动静赶紧提醒，轻声道：“有人来了。”
珍珠敲了敲门，问：“主人，我能进来吗？”
元婧雅把赤霞放回箱子里，迅速合上，藏与桌底下，然后示意他跟蒙飞坐下，道：“进来吧。”
珍珠进屋后，先是端了一盘给元婧雅后是端了一盘给萧墨涵，道：“主人，萧公子，吃点水果吧。”
“嗯。”
“墨涵，知道你不爱吃糕点，所以我特地让珍珠拿了些水果。”
此时阿颖抱着一堆卷宗进屋，道：“主人，你要的东西我都拿来了。”
“放桌上吧。”
阿颖把卷宗放到桌上后，假装问：“主人，这位是。”
“哦，介绍一下，这位是萧墨涵，我的知己好友，墨涵，这是阿颖。”
萧墨涵看了眼元婧雅，道：“她就是你昨日救下的小娘子啊。”元婧雅点了点头，萧墨涵起身行礼道，：“幸会，幸会。”
“阿颖见过萧公子。”
“我有事要与萧公子商量，你们先出去吧。”
阿颖和蒙飞行完礼便走到屋外，元婧雅见珍珠纹丝不动，脸色一沉，道：“珍珠，这不需要人伺候，你也出去。”
“是。”珍珠离开前还不忘瞄了眼桌上的卷宗，她推开门，见蒙飞和阿颖都守在门外不便偷听，只好离开。
萧墨涵见元婧雅深深翻了个白眼，问：“婧雅，为何如此生气？”
“整天被人像看犯人那样监视，压得我喘不过气。”元婧雅吐苦水。
萧墨涵神色微变，道：“那你可有想到除掉她的办法？”
元婧雅摇了摇头，道：“她是陛下的人，不到万不得已，轻易动不得。”她剥了个柑橘递给萧墨涵。
“谢谢。”
萧墨涵尝了口，道：“很甜。”
“知道你喜欢。”元婧雅也给自己剥了个柑橘。
“你也喜欢吃柑橘？”
“嗯，但我最喜欢的是水蜜桃。”
“哦。”
萧墨涵默默记下。
元婧雅快速嚼完口中橘肉，咽下才开口：“墨涵，还未曾有机会问过你，你跟殿下是什么关系啊？”
“我跟轩弘自幼相识，情同手足。”
“那旁人可知你们是至交好友？”
萧墨涵仔细思量一番后，道：“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那，你的志向是什么？”
萧墨涵望向远方，似是看到了锦绣河山，道：“兴国□□，辅佐轩弘成为一代明君，助他开辟清明盛世。”
元婧雅沉默少顷，又剥了一个柑橘，道：“墨涵你既有鸿鹄之志，为何不参加科举呢？”
“不是没想过，可我是商贾出身，家中无人在朝为官，即便中举得到一个称心的官职，想要在朝堂上有所作为也是难如登天。”
“永宁朝政很令你很失望吧。”说罢，元婧雅往嘴里放了一瓣橘子。
萧墨涵苦笑道：“何止是失望。”他顿了顿，道，：“不过你出现了，如今你贵为国师，手握权柄，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朝堂定会有另一番气象。”
“承你吉言。”
元婧雅突然凑近，萧墨涵连忙靠后躲，结巴道：“婧……婧雅……”
“你躲我干什么，怎么，怕我轻薄你啊。”元婧雅眉毛轻佻，萧墨涵的脸瞬间烧得通红。
元婧雅笑了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你过来。”
元婧雅招招手，萧墨涵乖乖贴近她，她瞧见萧墨涵身上的衣裳布料皱了一大片，问：“墨涵，跟我在一起，你很紧张吗？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是……我只是，很少跟女子单独相处罢了。”萧墨涵手指蜷缩，避开元婧雅的视线。
“你年已弱冠，按理说应该已经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像你这样家世显赫、渊渟岳峙的男子一定有不少女子思慕你吧。”
“没有。”
“那你可有婚约在身？”
“没有。”
元婧雅眼神微微闪躲，问：“那你是不想娶妻吗？”
萧墨涵抬眼看她，道：“我自然是想和心爱之人相守一生，只不过从前一直没能遇见心仪的女子。”
从前没遇见，现在遇见了吗？
元婧雅本想问来着，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她翘起二郎腿，手撑着头，萧墨涵被她盯得双颊泛红，害羞道：“婧雅，不要这样看我。”
元婧雅突然勾住他的脖子，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你长得太好看了，我每次见到你总会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元婧雅的口中还留有柑橘的甜香，声音清脆悦耳。
说罢，她把手松开，人畜无害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就是看上你了，怎么的。
少女突然的表白令少年不知所措，他抿了唇，含羞道：“你比我好看多了。”
元婧雅眼睛微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问：“你要不要留下来吃个便饭？”
“我还有几件生意要谈，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吃饭，我得走了。”萧墨涵整个人烧得快熟透了，他虽不是什么古板的老顽固，可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被女子这般撩拨过。
元婧雅把腿放下，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送你。”
萧墨涵与蒙飞离府后，珍珠随元婧雅进了书房，一眼就望见了赤霞刀，她先是不动声色，为元婧雅研墨。
珍珠故意慢慢研墨，试探问：“主人，这刀可是萧公子送您的？”
“嗯。”
“主人不但轻功了得还会刀法啊。”
“嗯。”
元婧雅从不正面回答问题，每句话通常不超过十个字，让人根本猜不透她的话究竟是真是假，还是真假参半。
“主人，你跟萧公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元婧雅淡淡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也跟绝大多数迂腐之人一样，认为男女之间只有恋慕这一种感情，殊不知友情比爱情要珍贵的多。”
珍珠一凛，眼珠转了几圈，讪笑道：“友情比爱情珍贵，珍珠受教了。不过主人，你是在写书吗？”
“您在写什么啊？”
“话本子，赚钱用。对了珍珠，你可识字？”
珍珠摇了摇头，道：“奴婢只认得自己的名字，其他字一概不认得。”
能成为皇帝的亲信怎会学识浅薄，元婧雅显然是不信。
“那，你想读书吗？”
“珍珠笨拙，还是不学了，免得让主人烦心。”
元婧雅脸上毫无挽留之意，道：“既如此，把阿颖叫进来吧。”
“是。”
珍珠走到屋外，把正在扫地的阿颖叫过去。
阿颖疑惑不解地问：“主人，你找我？”
“嗯，珍珠，你出去吧。”
珍珠走到屋外，特意留了道门缝，方便偷听。她拿起扫帚，假装在门口扫地。
“阿颖，你认识多少字？”
“回主人，阿颖学识有限，认识的字不多。”
“那从今日起，我教你识文断字可好？”元婧雅温言道。
“好呀好呀。”阿颖兴奋地拍了拍手。
阿颖绕到元婧雅身侧，俯下身子耳语：“珍珠估计后悔死了，这下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话了。”
“谁说不是呢，我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要的。”
……
半个时辰后，元婧雅和阿颖各拿佩刀出了书房。
“珍珠，我中午不在府上用膳了。”
“主人是要去出去吗？珍珠同您一起吧。”
“你又不会武功，更何况，我们去的地方你未必敢进。”阿颖道。
珍珠不予理会，问：“主人，你们要去哪儿啊？”
元婧雅前倾，色眯眯道：“春香楼。”她看了眼阿颖，两人一阵坏笑。
珍珠一怔，道：“你们要去逛青楼啊？”
“嗯，走啦。”元婧雅拍了拍珍珠的肩膀，随后与阿颖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