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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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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晴阳高照。

    “主人,今儿是您上朝的头一天,可咱们至今连朝服都没收到,您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珍珠试探问。

    想套话,没那么容易。

    元婧雅走到衣柜前,拉出抽屉,道:“我昨日才被封了国师,想来是事发突然,尚衣局还未来得及准备吧。幸好昨天去逛了俏衣阁,我就穿自己的衣裳,万一陛下怪罪下来也不好说什么。”

    “是,那婢女为您换上吧。”

    “不必,我自己来就行。从前也没人服侍我,任何事我早就习惯亲力亲为了。”元婧雅捧着衣裳走到屏风后。

    珍珠整理好床铺后,元婧雅从屏风后绕出来,惊得她愣是差点没站稳。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子。

    她还未傅粉施朱就已经是媚里透着纯,像只生了七窍玲珑心的狐狸,勾得人魂不守舍。

    子曰,食色性也。日子久了,陛下难保不会动心。没准儿她将来还会入宫为妃。

    珍珠想着一定要牢牢抱紧这位未来宠妃的大腿,讪笑道:“主人,婢女给您梳妆吧。”

    “好。”

    这还是珍珠头回为别人梳妆,动作难免生疏。为她梳头时不小心扯到其头发,谁想元婧雅并未生气,付之一笑,给断发打了个结就丢到地上。珍珠放下梳子,为元婧雅涂脂抹粉。

    人美底子好,化妆都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元婧雅照着镜子,莞尔一笑,腹诽道:老娘真是天下第一美。

    元婧雅走到屋外,府里的下人盯着这位清冷美艳、千娇百媚的绝世美人,个个嘴巴张了老大,沉迷在她的美色里无法自拔。

    ……

    马车行至宫门,元婧雅一下车便看见邹德铭,拱手行礼道:“公公早上好。”

    邹德铭躬身回礼道:“老奴见过国师,今儿个是国师头天上朝,陛下吩咐老奴在此等候,还请国师随老奴来。”

    元婧雅背过手,道:“上朝而已,还要劳烦公公特地跑这一趟,我这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诶,国师这样可就见外了,时候不早了,国师,请吧。”邹德铭一挥拂尘,横在臂弯。

    “有劳公公。”

    邹德铭带元婧雅绕了一个大圈才走到明英殿外,元婧雅听到大臣们的声音,犹疑地问:“公公,朝会可是已经开始了?”

    “陛下让您在此候着,等到叫您的时候再进去。”邹德铭声音极小,而后脚步轻盈地入殿。

    除了暄德帝,没人注意到元婧雅的到来。

    “陛下,臣听闻陛下已经找到圣女还赐了国师一职,不知今日可否让臣等见见。”高如山道。

    暄德帝眉眼微动,道:“急什么,朕知爱卿深谙棋道,不知能否以方圆动静这四个字作赋。”

    底下的大臣闻之窃窃私语。

    “陛下今日是唱的哪出戏啊?怎的忽然提起棋道来了?”

    “谁知道呢,陛下这性子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站在门外等候的元静雅立即想到:方圆动静,这是唐玄宗召见李泌时出的考题。

    高如山思考片刻道:“老臣以为,方如棋局,圆如棋子。动如棋生,静如棋死。”

    这明明是燕国公张说讲的,怎会成了高如山的原创。

    想来这就是小说里的设定吧。

    暄德帝朝邹德铭使了个眼色,邹德铭扯了扯嗓子,高声道:“宣国师觐见。”

    元静雅昂首挺胸进入殿内,此刻所有朝臣都扭头看向她。

    群臣开始了新一轮私语。

    “这国师果然如传闻那般是个绝世美人。”

    “谁说不是呢,国师的容貌似乎比贵妃娘娘还要更甚一筹。”

    男人们只关心女子的容貌,至于女子除了美貌之外还有其他什么过人之处没人在意。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元静雅的声音洪亮气魄,在大殿的每个角落回荡。与方才邹德铭尖锐刺耳的嗓音形成鲜明对比。

    “平身。”

    “谢陛下。”元婧雅又抬手朝诸位皇子和大臣们拱手道,:“见过太子殿下、魏王殿下、宁王殿下,还有诸位同僚,在下初入官场,还望诸位前辈多多提携。”

    元婧雅毫不怯场,完全不像个市井小家出身的女子。

    “下官见过国师。”群臣回礼。

    “国师,方才你在殿外,可都听见了?”暄德帝问。

    “听见了。”

    “那国师不妨来说说。”

    “是。”元婧雅脱口而出,:“微臣以为方如行义,圆如用智。动如逞才,静如遂意。”

    站在一旁的高如山脸上顿时黯然无光,自惭形秽地垂首退回原位,腹诽道:后生可畏啊。

    暄德帝闻之龙颜大悦,粲然一笑,道:“爱卿果真是才思敏捷,赐座。”

    元婧雅看向他右前方的空位,底下的朝臣们嫉妒地忿忿不平。

    “这祖宗留下的规矩无论何人在朝会时只能站着,她凭什么能坐啊。”

    “就是啊,连太子和魏王都没有这么高的待遇,陛下真是偏心。”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谁让她是圣女呢,你有人家那个好命吗?”

    “肃静。”邹德铭道。

    元婧雅并不想搞特殊化惹得大臣们怨声载道,连忙推脱:“陛下,微臣还是站着吧。”

    暄德帝转动着扳指,看着底下眼红的臣子,道:“朕让你坐你就坐,有谁不服尽管上折子。”

    帝王威严不容挑衅,其中之意不言而喻,朝臣们自是心领神会,一个个都闭紧嘴巴不敢再有任何埋怨。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陛下恩典。”元婧雅一步步走上台阶,落座。

    ……

    散朝后,皇帝让元婧雅陪他弈棋。

    整座坤宁殿都弥漫着龙涎香,虽说此香只有帝王才配用,乃上品中的上品,然而元婧雅并不喜欢龙涎香的味道。

    “朕又赢了。”

    元婧雅恭维道:“陛下的棋艺实在了得,微臣佩服。”

    暄德帝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道:“还不是爱卿一直在让着朕。”

    “陛下说笑了,微臣本就棋艺不精。”

    暄德帝冷笑几声,道:“巧舌如簧。”

    元婧雅拱手道:“陛下,微臣并未撒谎,微臣擅长的是五子棋而非围棋,还请陛下明鉴。”

    “那就来一盘。”

    “是。”

    元婧雅每走一步都很有章法,连胜三局后看出暄德帝有些不高兴,便将白子扔回棋笥里。

    元婧雅歪歪头,语气略带撒娇道:“陛下,微臣没骗人吧。”

    暄德帝无奈笑问:“爱卿家里可是有人精通棋道?”

    “没有。”

    “那你是跟谁学的?”

    元婧雅挠了挠头,赧然笑道:“说来惭愧,微臣小时候看别人下棋自己也想学着下,奈何家境贫寒,没钱买棋谱,于是就去书局偷了一本。”

    暄德帝瞬间展颜,大笑起来,道:“朕只听过有窃贼偷盗金银珠宝,这偷书倒是头回听。”

    “让陛下见笑了,微臣没出息,干了不少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元婧雅低下头去,神色羞赧。

    暄德帝话锋突转:“爱卿对朝中大臣有何看法,说来听听?”

    “微臣身为官场新丁,不敢妄议朝臣。”

    “有什么想法就大胆讲,朕恕你无罪。”

    元婧雅噗嗤一笑,道:“陛下有没有觉得朝堂很像养猪场。”

    “养猪场?”

    元婧雅盘弄着手指,道:“陛下养一帮无用的废物倒不如养一群猪,最起码还能填饱肚子。”

    暄德帝摩挲着棋子,面色一沉,目光森冷,道:“爱卿还真是口无遮拦。”

    元婧雅故作害怕,叩首道:“微臣失言,请陛下责罚。”

    暄德帝把棋子扔到棋盘上,道:“无妨,偌大的朝堂也只有你敢跟朕这么讲话,朕喜欢。”

    “谢陛下宽宏大量。”元婧雅慢慢坐直。

    “早朝期间爱卿为何一直闷闷不乐?”

    不愧是皇帝,这观察力真不是盖的。

    “陛下虽封了微臣国师一职,然而微臣手中并无实权,陛下想要微臣在朝廷大展拳脚,怕是没人肯听命于微臣,微臣实在愧对陛下厚爱。”元婧雅委屈地嘟着嘴。

    暄德帝阅美无数,早就把女人的心思吃得透透的,他拿起茶托,道:“你想要机会,朕就给你一个。”

    “陛下尽管吩咐。”

    “爱卿可知北燕使团不日将抵达京都?”暄德帝吹了吹茶。

    元婧雅摇摇头,道:“微臣不知,他们大老远的从北燕跑到京都来干嘛?”

    “三日前,北燕国主给朕送来一封国书,说是要让朕的二公主嫁给北燕太子,待太子登基,熙瑶就是北燕皇后。”

    “若二公主拒绝和亲会怎样?”

    暄德帝喝了口茶,淡淡道:“那就免不了与北燕一战了。”

    “二公主乃陛下唯一的女儿,陛下舍得?”

    “朕自然舍不得,可朕乃一国之君,先是君再是父,朕怎能因一己之私而至万千黎民百姓于不顾。”暄德帝面无表情,从他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不舍之情。

    元婧雅感到寒心,也替熙瑶不值,沉思少顷,道:“若二公主不嫁,大臣们不同意,百姓更不同意,所以陛下想让微臣来解决此事,对吗?”

    “你可有法子?”

    元婧雅勾起嘴角,信心满满道:“想要退婚不难,只是陛下可否让微臣先见一下二公主。”

    暄德帝扣上茶盖,道:“准了,此事朕就交由你去做,你自去永和宫吧。”

    “微臣告退。”

    ……

    元婧雅刚出了明英殿,一位宫女便朝她走来。

    “奴婢春雪见过圣女。”

    春雪,昭华宫皇后的宫女。

    “见过春雪姑姑,不知姑姑来找本师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我们家娘娘想见您,不知国师可有空?”春雪语气温柔,很是客气。

    古人云伸手不打笑脸人,元婧雅内心已经拒绝八百遍了,但她知道身为朝臣,不可能永远不跟后宫嫔妃打交道,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好,烦请姑姑带路。”

    “如此甚好,皇后娘娘已经等候您多时了,国师,请。”

    ……

    “殿下,皇后召见婧雅了。”叶云道。

    南宫轩弘刚练完刀法,拿布擦拭着刀,勾起嘴角,似是早就料到。

    “果不其然,如此心急如焚,是太子的性子。”

    “看来太子是打算拉拢婧雅。”

    南宫轩弘把布丢入盆中,道:“这不是好事吗,正好借此来试探婧雅的忠诚。”

    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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