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已逝之事
和老师告别之后，洛诚摸着家门门框判断好方向和位置后，进了屋。
虽然想第一时间和母亲报个喜讯，不过这个点母亲已经出门劳作了。
思考了一下，洛诚摸着墙走到自己的房间，在床榻边坐下。
沉下心来，感受着双眼处传来的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感觉。
“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连接的我的双眼。这就是大家口中提过许多次的天地连路吧。眼睛的刺痛在慢慢弱化，渐渐被温润感取代。”
“玄能…蓝是这么说的对吧，是玄能在养护强化眼睛。”
“不过还是很奇怪，一直以来被教导的都是只有力灵两种觉醒方式，我觉醒的眼睛，并不算力和灵两大体系中的任何一种。为什么会这样呢？”
“还有老师的嘱托，若我去了国都后，母亲该怎么办呢。实在不太放心把她一人留在这里。”
脑海中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再加上刚刚觉醒身体有些虚弱，想着想着洛诚身子一歪，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诚儿，醒醒，到晚饭的点了。”
在母亲的呼唤声中，洛诚转醒了过来。
“已经到晚上了么。”洛诚下意识的睁开眼，然后他又看到了各种各样的“细节”。
随后他赶忙闭上眼睛，再偷偷睁开一点点。
“这样好像没关系，能看清一些东西，又不至于动用觉醒天赋。”
测试了好一会后，洛诚放下心来，就保持一个眯眯眼的状态走出了房间。
“从乡亲哪儿听说了，诚儿能觉醒9阶天赋，可是一件大喜事，母亲今天特意花了点储蓄弄了顿大餐。”
刚来到餐桌前，母亲便笑眯眯地指了指桌上的菜说道。
“谢谢母亲。”洛诚一边说着一边坐下。
“快吃吧。”
洛诚闻言开始动起了筷子。
“诚儿，你的眼睛……”
“母亲不用担心，通天使说这是肉体一时间接受不了天地玄能的灌输，我自己控制下尽量不使用天地连路传来的玄能就好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表现上看起来睁不开眼的原因。”
洛诚苦笑了一下，指了指眼睛解释。
“那母亲就放心了。”母亲微微笑着说道。
不知是觉醒天赋的原因，还是洛诚一直以来养成了观察细致的好习惯，他发现母亲的微笑与平时的不太相同，其中有着一丝犹豫和迟疑。
【母亲，是有什么心事么。是知道即将分别的不舍么？不知道去国都能不能带着母亲一起去，明天早点去演武场问问蓝吧。】
就在洛诚一边吃着一边思考的时候，母亲先开口了。
“诚儿，还记得母亲和你说的么？关于院中那棵树的故事。”
“嗯，我记得的。总的来说就是那棵参天常青树不合理的枯萎对吧。”
“那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更多可疑的地方母亲之前并没有告诉你。如果你今年依旧没有觉醒，或者只是觉醒较低阶的天赋，我都不打算告诉你的。”
“但，如今诚儿你如今觉醒了9阶，母亲的心里一些念头又卷土重来了。”
“接下来母亲说的话，诚儿你自己做个选择听不听吧，你如今也大了，很多事近些年我也逐渐放开让你自己做选择，这一次也不例外。”
洛诚微微一笑：“母亲但说无妨。”
母亲放下了碗筷，坐直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
“其实，那棵树突然枯萎，并不是多久远之前的事，诚儿你如今要19岁了，那棵树则是快枯萎20年了。”
“19年前，母亲在秋天刚怀上你的时候，那棵树结完了它最后一轮果实，第二年开春时，它也没有焕发新芽，不仅如此，树枝还在凭空消散。”
“凭空消散？”听到极其不合理的地方，洛诚疑惑着出声。
“嗯，母亲曾亲眼看着好好的树枝，在半空中突然爆散开，粉末随风飘扬。”
“和怀上我的时间这么吻合？莫非是这棵福树将精华通过某种方式灌注到母亲您体内的胎儿，也就是我的身上了？”
“以如今你觉醒9阶来看，是可以如此推理。但当时我们并不清楚，你在刚出生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异象伴生。当时家人们只想着好好呵护福树，并没有多想更多。”
“但不论我们作何努力，最后它还是在不停地枯死，最后变成如今院中那光秃秃的样子，空留树干。”
“诚儿如今觉醒的天赋能力，能将常人无法看到的景象也收入眼底，或许我去瞧瞧，能发现什么端倪？”
说着，洛诚就起身向着院子走去，母亲则是从后跟上。
“诚儿，你的天赋能力刚刚觉醒，万不可勉强自己，若是实在不可为，就日后再议。”
洛诚点了点头，然后完全睁开了眼睛，集中了精神。
视线落在院中的树干上，洛诚发现干枯的树皮上，缠绕着灰色的气体，树皮上也有着之前从来没看见过的虫子在啃食树干。
就在洛诚还打算向着树根的方向看去时，刺痛又袭来了。
洛诚赶忙闭上眼睛开始恢复。
“母亲，你贴近看看树皮，上面你能看到虫子么？”
“我去取一支蜡烛来，天太黑了。”
稍等了一会后，母亲端来了一支蜡烛，凑到了树皮上看去。
看了好几圈后，母亲摇着头回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有干枯的树皮。”
“嗯，那看来就是我眼中能看见的小虫在作祟了，还有一些灰色的气体缠绕在树的周围。目前我的天赋能力并不能动用很久，以后我们再商议吧，至少有了些头绪。”
回到屋内，两人重新坐下来谈话。
“不过，我们家发生的怪事并不只有这棵福树突然枯萎这一件。我们洛家，曾经是红枫城第一大家族，这个之前并没有和你提过。”
“嗯，母亲你说过福树结出的果实曾经就能让家大业大的洛家不愁吃，一个人丁兴旺并且有一定能力的家族做大并不奇怪。”
“可问题也同样发生在19年前，从福树枯萎作为起点，在外打拼的洛家人，一个一个都离奇死亡，原因皆是不明，其中包括你的父亲。”
听到这里，洛诚皱起了眉头。
“但在奇怪中，还有着一个奇怪的地方，留在本地的人，和去往国都的人，则是活的好好的，虽也有人死亡，但都有着可查清的原因，或老死病死或他杀。”
洛诚的内心一下子沉下去了不少。
【联想到老师才对我做过嘱托，会不会和一些人看不惯洛家做大有关系？】
“我们洛家之前成功觉醒天赋能力的人，有多少？”
“大概有两成左右的人。”
“两成左右？！那岂不是概率远高于普通人家？”
【一个家大业大人才又辈出的家族，短短19年间凋敝成如今这样，这事背后肯定不简单，我以后要多小心点了。】
“这事背后的牵连肯定很多，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像是天灾之类的东西，不然不会这么巧的，很大概率是人祸了。但死亡原因大多不可查明，要么是对方的势力大的可怕，要么是通过特殊的手段。”
说完这些后，洛诚的心情沉的死死的。
“诚儿，我告诉你这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你觉醒了9阶，这足以让许多人眼红。”
“嗯，家族内发生的事情就很奇怪，再加上如今身负9阶，我要多加小心。”
讲完这些后，母子两人也意识到不能老说着紧张的话题，而是分享了一些平日的趣事，将桌上的菜都一扫而光。
“诚儿，你觉醒后，比以前能吃了很多啊，发现了么。原本这四菜一汤，够我们两人吃两三顿的。现在一顿就解决了。”
“不过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中午睡了过去，少吃了一顿，自然吃的也会多些。不过母亲提醒的是，确实胃口比之前大了不少。”
饭后，一种若有若无的疲惫感依然缠绕在洛诚的身上，让他早早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觉醒9阶，或许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