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不疯魔不成活
“吴奇，好像你和罗传水，武道都是三级吧？”花极天问。
他们两人，为了厨艺进一步提升，才费劲心思学了武道。武道对他们来说，只是辅助厨艺而已。
“三级又怎样，收拾你足够了。”吴奇很有自信。
根据钱多多的描述，吴奇判断，花极天最多也不过二级，很可能是武道一级。
“是吗？”花极天脸上有奇怪的笑容。
花极天走到武器架那里，随手拿了一柄刀，对空砍了几下。
“现在怎样？”
“三级？”吴奇一惊。
可是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
“现在呢？”花极天又挽了几个刀花，破空声像鸽子哨一样，很尖锐。
“四级？不可能，那天你和多多打斗，不过是二级的水准。”吴奇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坍塌。
“好吧，我也不记得那时我到底是二级还是三级，但是我现在，如你所见，进步了。”花极天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吴奇开始凌乱。
钱多多彻底懵逼了，这货的极限到底在哪儿，她描述了那天的情形之后，吴奇判断花极天最多二级，可是现在，花极天这犊子，已经是四级。
你就是上个小学初中，这么跳级，也快了点。
“没有什么不可能。想来你也知道，那些大家族的精英，在我这个年纪，能做到哪一步。我做到这样，只能算稀松平常。”
“可是，你是一个厨子。”吴奇道。
吴奇已经完全没有争胜之心，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所以没有必要动手。
“呵呵，其实我不是。幸亏我不是厨子，不然你……”花极天没好意思说下去，再说下去也太装逼了。花极天最不喜欢装逼了。
“我怎样，你难道认为你的厨艺比我还好？”吴奇说的不是厨艺天赋，而是厨艺。
“不比你好，但是总不比你差。”
“哼，你天赋的确比我好，我和罗传水，在你这个年纪，不过是三级厨艺。可是厨艺，达到才算，不能只看天赋。也许四级到五级，也许五级到六级，可能十年八年你也突破不了。”吴奇说的不错。
“你说的不错，达到才算。我现在已经达到了。”花极天本来不好意思，可是吴奇步步紧逼，他也只好装逼。
花极天心里暗道，都是你逼我的，不是我故意要装逼。
花极天还是拿着那柄刀，这次不再当它是刀，而是一把锅铲。另一只手虚着，好像拿着一个炒勺。
他作势在空中炒菜。
“现在如何？”花极天心中还是有点小得意，碾压天才的感觉，爽。
“五级。”吴奇的手都攥白了。
“不好意思你看错了。”花极天又换了个手法。
“六级。”吴奇的脸先是发红，而后变白，煞白。
花极天动作是不够纯熟，可是，的的确确是六级。如果比试，花极天会输于他。
但是今年输于他，明年则未必，后年，可能花极天就率先晋升厨圣。
“唉，如果比试的话，我还是会输给你，我还得好好练呐。”花极天把那柄刀放回武器架，不紧不慢道。
花极天觉得自己不能过于装逼，于是谦虚了一下，实话实说自己厨艺还不比上吴奇。
可是在吴奇听来，全是讽刺。
“六级，十九岁。十九岁，六级。”吴奇低头喃喃。
钱多多喊了两声吴奇哥，他也没理，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
钱多多上前拉他，却被他一把甩开，不是花极天扶住，钱多多就摔在地上了。
吴奇开始癫狂乱舞，嘴里不住喃喃，有时候是‘六级，十九岁’，有时候‘七级厨圣，我要突破’，有时候甚至喊着很多人名字，包括自己的，不过喊的最多的，是‘吴奇，罗传水，花极天’。
吴奇随手抓了一杆长枪，刷了起来，有时候是枪法，有时候是颠炒勺的动作，有时候使用铲子盛菜，有时候好像是在用勺子盛汤。
“他疯了？”花极天大惊。
逼疯一个人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花极天宁愿杀人，也不愿意逼人至疯。这个社会，有很多恶人愿意把人逼疯逼死，但是花极天不愿意。
钱多多摇摇头，她的眼圈有点红：“吴奇哥从小被我爸收养，他一直很要强，什么都要做第一。他很聪明，也很努力，可是他也很偏执，甚至有时候有点阴翳。”
“他的身世很惨，所以他的性格受到影响。有时候做不到某件事，他就会处于发疯状态，半天甚至一两天才好。”
花极天一听不是自己逼疯的，心里顿时好了点，道：“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选择做什么样的人。罗传水和他一样，都是被收养，可是人家为什么中正平和，翩翩君子。”
钱多多点头：“那倒也是。不过人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
花极天挠挠头：“心理上的东西，我们也不懂。还是知识还是有用的，要是个心理专家，或许就能帮助吴奇。”
“找过心理专家。说是吴奇哥心理有执念。”钱多多道。
“这个心理专家是骗子，执念好像是佛家的说法。”花极天判断。
钱多多白了花极天一眼：“不懂就别说话。”
嘿，两个见面就吵的冤家，因为吴奇疯癫的状态，竟然没有了隔阂。
花极天的电话响了，是庞轩。
“快来，罗厨师长来了。”庞轩早已经是厨师长，可是还是习惯叫罗传水为厨师长。他对罗传水的尊敬，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深入骨髓的尊敬。
可是花极天，呵呵，永远是庞轩心目中的小美妞。
花极天挂了电话，看着钱多多：“他这样，会不会有危险，不然我替你控制住他？”花极天武道六级，对付武道三级的吴奇，轻而易举。
就算吴奇是发疯的人，毫无章法，对花极天也不是什么难题，因为级别压制太厉害。
“吴奇哥是不会伤害我的。”钱多多忧伤道，还悄悄抹了一把眼泪。
“嘿，头一次见你掉眼泪，还挺美。”花极天为了宽钱多多的心，故意调侃了一句。
“滚。”
花极天看了看疯癫的吴奇，觉得不放心，可是钱多多说了，那就应该没问题。
他又向钱多多确认了一次，然后就走了，任由吴奇在演武场癫狂。
花极天走后，吴奇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出现残影，手上长枪舞动，风声四起。
钱多多害怕伤到自己，一退再退，最后退到花园门那里。
她喊了吴奇好几声，吴奇只回应了她几声意味难名的怒吼。
想到以后再也没有可能打败花极天，钱多多心里很痛苦，唉，看来这一辈子，在这小贼面前，也抬不起头来了。又想到弟弟钱豪，坚定不移的叫花极天为姐夫，心中更是无望。
正在钱多多胡思乱想至极，吴奇已经发生了变化，吴奇手中的长枪越来越慢，最后静止，往往在一个动作上，停止好几秒钟，似乎练习不够纯熟，要停顿一下思考下一个招数。
钱多多眼睛一亮，因为她看到吴奇的目光，不再散乱，而是变得坚定甚至射出自信的光芒。
吴奇的动作，比花极天练习通背十三式还慢。花极天练习通背拳法，讲究慢而不停，可是吴奇，常常固定在一个动作，像练习瑜伽。
突然，吴奇的身体发出一阵声音，如龙啸虎吟。钱多多想不明白，身体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肠胃不舒服，会咕咕叫，睡觉打呼，呼噜呼噜，说话，唱歌，甚至关节碦啪碦啪响，都很正常。
但是吴奇身上发出的声音，远远超出了钱多多的认知。
可是钱多多知道，应该是好事。
吴奇似乎突破了。
没错，是突破了。
“哈哈，厨艺七级，厨圣。想不到是这样的天地。”吴奇哈哈大笑。
吴奇，已经是厨圣。
他甩出手中的长枪。长枪如箭，向前急飞，可是突然拐弯往上飞行数米，接着划了一道优美的弧形，掉头向下。
噗。
长枪像是失事的飞机，一头插进演武场的土里将近一米，只留半截枪身，摇曳不停。
如果花极天还在，就会看出来，吴奇的武道，已经是四级。他不但晋升厨圣，连武道也随之晋级。
“罗传水，我要让你心服口服。”吴奇眼中厉芒一闪。
他掏出自己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
花极天来到白水大饭店，找到庞轩和罗传水。
“快快快，夸奖我。我现在厨艺三级。”
庞轩一见花极天，连忙晃着身上的肉迎上来，告诉花极天自己进步了。
“哦。”花极天反应很平淡，根本没看庞轩，而是看着罗传水，“你怎么过来来了？”
庞轩受到忽视，十分生气：“你妹的，当然是因为我晋级，罗厨师长才赶过来庆贺啊。”
花极天看着庞轩：“你确定？”
庞轩老脸一红：“好吧你妹的，顺便庆贺，主要还是找你。”
罗传水看着这对相爱相杀兄弟，哈哈一笑：“京都那边有人很感兴趣，想邀你进京见面，不过那人暂时没空，等他回来再说。”
“就这事？电话说一句不完了么，还用亲自过来？”花极天白了白眼。
“好吧，主要是之鲁饭庄有个厨艺交流会，受吴奇的邀请，过来看看。”罗传水和吴奇，也是一对冤家，堪称厨艺界相爱相杀模范。
“原来找我也是顺便。”花极天苦笑。
正在这时，罗传水的手机响了。罗传水掏出来一看，有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