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意外的对视
海中游在窑子里休养了几天后就跟着张凯干活去了，不怪张凯看不上海中游，那些活没点身板和体力干不来。
第一天张凯看他有伤给了点轻松的活，让他把住宿区的粪桶集中起来倒掉。
海中游发现不动粪桶的时候是一种“死了”的臭，离远一点还可以接受，但是一旦把两个粪桶倒在一起，那种臭就变成了“活着的”臭，飘散的臭，令人发哕的臭，那味道直冲他的天灵盖，他差点憋死自己。
没有人可以拯救他，倒一桶干呕两分钟才缓过来，第一天就在干呕中度过。好在张凯知道他有伤所以才干得慢，没有苛责。
两天之后海中游已经麻木了，鼻子里塞着布条，憋不住的时候用嘴呼吸，速度比第一天快了不少。
“海中游，明天倒完粪桶来明月湖的苹果林里找我。”，海中游干完一天的活回到窑子后，张凯在树中间一个房间探出头喊他，说完这句话就钻回了房间。
有认识的人在树震感觉很奇怪，虽然张凯在中间，声音传不到顶层，海中游还是选择回避。
海中游没别的的地方可去，到周周的帐篷看到里面没人，外面的土灶还生着火，只有一个女人在整理，不知道周周干什么去了。
海中游想着自己现在归属于张凯，被人看见也没什么，就直接进到帐篷里。
女人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见他直接进了周周的帐篷不出来，赶紧跑开了去告诉周周。
海中游找了点鱼干吃，这几天排饭的时候他都没去，吃不下饭张嘴就想呕，靠喝水填肚子。现在吃着鱼干才体会出饿来，一下吃了很多。
吃完鱼干和咸菜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周周回来，也没什么事就往回走，盘算着张凯该完事儿了吧。
刚出来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说：“就是他，来偷东西的。”
海中游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女人拉着周周和其他几个人正指着他，是之前见过的一起负责做饭的女人们。里面有一个老妇人，之前躲在帐篷里的时候听到过他的声音，当时调笑周周的于淼他妈不知道是哪个，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了。
“哪里是来偷东西的，偷东西的怎么会现在才走呢，是来偷人的吧周周，你说是不是？”，周周右边紧挨着的女人看了海中游一眼，斜着眼睛又看向周周，看来这就是于淼他妈了。
周周看到是海中游放心下来，他还以为有人盯上了自己，最近林展不常回来，其他人的帐篷又离得远，确实不安全。
周周正要说话辩解，海中游听不得于淼他妈这么编排周周，抢先怼回去：“这个大婶怎么天天把男人挂嘴边，你要是饥渴窑子里男人任你挑，周周这么漂亮我确实喜欢，但我也犯不着偷偷摸摸的。明说了吧，我就是来找周周的，至于我们要干什么你就别管了，你还是趁早去窑子里占个位置吧，要不然好的就被挑走了。”
其他女人们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见于淼他妈瞪圆了眼睛就要吵架，周周拉着海中游进了帐篷，“中游，找我什么事，我们进去说吧。”
女人们看周周认识这个人，成双结对的走了她们边走边对着于淼他妈指指点点，只剩于淼他妈站在原地骂街，看来于淼他妈和别人相处的不怎么好。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过来。”，进到帐篷周周就急急问道。
“没什么事，今天收工早出来走走。林展呢？”
“他也在张凯那干活，你没遇见他啊。”
“没有，张凯让我倒粪桶呢，只有我一个人干，还没见到其他人。”
想到海中游细皮嫩肉的去倒粪桶，周周就想笑。
“不好干吧。”
“累倒是不累，就是太臭了。对了你这还有衣服吗，我这几天没洗澡没换衣服，我觉得身上比粪更臭。”
“没有多的，你上次换下来的衣服我帮你洗了，正好拿去换。”
周周在一个矮凳上找出他的衣服，不经意看到了自己的一件胸衣，这件胸衣拿去洗的时候摸起来感觉发硬，当时没明白为什么，现在海中游在这才想来，这件胸衣就是那天海中游躲在帐篷里的那天，海中游走了之后她拿去洗的。
周周装作无意的问：“中游，你那天在帐篷里等我的时候干了什么吗？”
海中游看向周周，见她蹲在那帮他找衣服，正疑惑为什么这么问，突然看到了那件胸衣，一下子想起来自己拿那件衣服干过的事。
“没，没干什么。”
周周见他吞吞吐吐的，心里就确定了他是拿自己的胸衣擦了那东西，脸上腾就烧起来。周周不知所措，想把衣服拿给海中游又放下，想指着胸衣责怪他又不敢面对他，慌乱无措之间，把衣服一扔就跑出了帐篷。
海中游拿起那件胸衣嗅了嗅，已经没有了那天体液的味道，有另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他觉得是香的。见周周慌乱的跑出去，他把衣服揣进怀里毁灭证据，免得周周每次看见都想起这事。
周周跑出很远之后，心还一直扑腾扑腾的跳，脸上也一直热的厉害。回头看了一眼，海中游没跟着出来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海中游了，之前海中游对她说的那些谈恋爱原来是喜欢自己想和自己干那种事。难怪他不愿意住在窑子。
最后周周决定好好跟海中游说说，她不会接受他，因为她有林展，让海中游喜欢别的女人吧。
调整好情绪后走回帐篷发现海中游已经走了，那件胸衣也被他拿走了。他想干嘛，难道他还要嗨呀，这不是让他越陷越深吗，周周赶紧跑出去追。
往窑子方向追了一路没追上，周周放弃了那改天再说吧。
其实海中游没往窑子去，去明月湖了，他打算洗个澡，臭了这么多天该好好泡泡了。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脱光了衣服，他先在湖里游了几圈，发现这个湖很深脚踩不到底，没什么水草，鱼挺多的能感受到鱼群从身边跑走带来的波动。
四肢展开漂浮在水上，海中游感觉这样太舒服了，四周静谧偶尔听见鱼跃出水面后掉进水里的扑通声，还有一些憨鱼啃自己的脚让他有些痒，天上星星繁多，明天是个好天气。
上一次这样放松的漂在水上还是在发射基地的缓冲池，缓冲池一般是用在火箭发射时降温用的，在发射前会装满水。
那回是怎么回事来着取消了发射，缓冲池里的水已经蓄满了，在下一次发射之前研究所的同事们就把缓冲池当成泳池，还组织了游泳比赛，几乎所有人都去过。那时候海中游负责的项目刚好结束了，而且很成功，同事叫他一起去缓冲池游泳的时候就跟着一起去了。
那天也是晚上，同事们在旁边戏水玩闹，海中游独自漂在水面上。他是研究所里年纪最小的研究员，专业能力很强。同事们拿来了一个排球叫他过去组队，他没去依然漂着。
就是那一天漂在水里的时候脑袋突然剧烈的疼起来，那种痛把什么踩水什么自救都忘记了，同事们后来说看到他突然抱住脑袋往下沉，后来拼命的挣扎。
最终是同事们把他送到医院，因为这次溺水爸妈和他才下定决心尝试基因修复治疗自己的头疾，没想到一场手术就到了几百年后。
海中游看着星空，看着那些空间站，在研究所工作的时候就知道未来会建造很多空间站，让没有基因突变或优变的人在太空上生活，等地面上的环境变得适宜之后再下来。那个圆环一样的空间站不就是自己参与建造的吗，说起来那个空间站也有几百年了，居然还在使用。
当时当局计划打算花费五十年时间建造两百个空间站，容纳全球一千万人和动物的生活。海中游的研究方向是让空间站的零部件到太空后像磁铁一样自动找到自己该去的位置并且完成接口对接，以此减轻宇航员的工作。
得益于海中游的成功，空间站的建造速度非常快，在他住院准备手术的时候世界各地已经在做人员筛选准备送他们上天了。
现在海中游看着天空上这么多空间站，远不止两百个，而且空间站的高度大大降低了，并不是在真正的太空。这和几百年前的计划不太一样，难道后来计划把所有人送上了空间站吗，所以才需要这么多空间站，所以导致地面的金属资源这么稀缺？
什么可能性都有，几百年了，沧海桑田，或许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大事导致需要所有人都进入空间站躲避。现在先想想眼前的事吧，明天的粪还得挑呢。
夜深了，海中游从湖里站起来，拿过脏衣服胡乱揉了几把就当洗了，擦干身子套上衣服，对着湖面照了照自己，正感叹自己瘦了好多，就看到水面的倒影里树上有个人！
那是一棵长在湖边叶子大但是不茂密的树，那人趴在枝干上，头朝着湖，脚挨着树干，映在水面上的脸可以看到他正在看着自己。
海中游心脏停跳了一拍，猛地回头向树上看去，遇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