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绝望漫延
林明禹和奶奶正去镇上赶集的路上，刚好经过李四家的牛棚。
他却注意到牛棚里并没有牛，反而还蜷缩着一个人。
在牛棚里，衣衫褴褛的女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她的衣服破旧不堪，几乎无法遮住她瘦弱的身体。
她的头发凌乱，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梳理过了。她满是污垢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和绝望，两眼无神，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她的身体瑟瑟发抖，身上满是淤青和红肿，脚上没有鞋子，只能赤裸着踩在脏兮兮的地上。
“小玲！”林明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蹲坐在地上的女人一惊，慌忙抬起头，想要靠近他，却被脚上的铁链束缚住。
林明禹小小的脸上也是写满了惊恐，他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小玲竟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他差点儿就认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
从小玲口中得知，原来她昨晚刚走上公路没多久，就迎面遇到骑着摩托车在四处寻找她的李四。
奶奶感到很心痛，想为她打开锁链，却被她阻止了。
“奶奶，没有用的。”小玲忽然握住她的手，压低声音，“快走，帮我报警。”
奶奶立即心领神会，拉着林明禹快速离开。
然而当他们和民警来到李四家的时候，原本被拴在牛棚里的小玲却不见了踪影。
“警察同志，你看这哪有什么女人，别听那小兔崽子瞎说。”李四谄媚地给民警地上一根香烟，但被他拒绝了。
“今早我还看见的，她当时明明被拴在这里！”林明禹指着牛棚里的铁链笃定道。
民警看向李四，还没等他发问，李四就搪塞道：“那个是用来拴狗的。”
“你们一定是把姐姐藏起来了！她一定在你家里面。”
然而他们进去他家里找了一圈，却依旧没有发现小玲的身影。
“警察同志，我就说这里没有女人，不信你问村里其他人。”李四边说着边冲旁人使了个眼色。
民警问了几个围观的村民，然而他们早就被李四收买，自然跟他的回答一致。
“警察同志，我跟你说，这两个人刚搬来这里不久，听说脑子有点问题……”李四洋洋得意，丝毫没把祖孙俩放在眼里。
“你们知道报假警是什么后果吗？念在你们两个一个年纪太大，一个年纪太小，又是初犯，这次便饶过你们，可别再有下次了。”说罢民警便离开了。
仿佛有一片漆黑的乌云笼罩在心头，所有的希望都被无情打破，跌落进失望的深渊，只剩下无尽黑暗中。
而这一切的原因，是有村民看到警车进入村口后，就立马跟李四通风报信。
李四便串通村民把小玲藏进邻居家的地窖当中。
当时小玲她也听得见外面的对话，只可惜她双手双脚都被捆绑，甚至连嘴巴都被破布堵住。
最后警察离开的时候，她好不容易看到的一束光彻底消失，整个人彻底陷入绝望的沼泽里。
林明禹和奶奶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到家，甚至连饭都吃不下。
更加麻烦的是，李四果然带着几个人找上门来了。
“小兔崽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报警？”李四恶狠狠单手揪住林明禹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两巴掌打在他脸上，力道之大以至于林明禹只觉耳朵一直在嗡嗡响，差点就晕了过去。
“不关他的事，都是我干的……”奶奶心疼地想要上前阻止，却被他一把推倒，重重摔到在地晕死过去。
护主心切的大黄狗看到主人受到伤害，直接扑过去咬住对方的腿。
这更加激起了李四心中的怒火，他直接把林明禹扔在地上，一脚把大黄狗踢飞。
李四在他面前，一脚又一脚，像是泄愤般的，踩爆了黄狗的脑袋，血浆脑浆流了一地，看起来十分恶心恐怖。
他最后指着林明禹威胁道：“臭小子，以后再敢多嘴，这就是你的下场！”
李四带着人潇洒离去。
林明禹手足无措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奶奶，家里没有电话，村里也没有医生，只能跑去将近二十公里的小镇上。
而父亲也因为出去寻找能够封印林明禹阴阳眼的高人一直都没有回来。
他只能跪在地上祈求老天爷不要让奶奶出事。
好在后半夜的时候奶奶终于醒了过来。
“好孩子，奶奶对不起你。”奶奶轻轻抚摸他的脸庞，心疼而愧疚。
“奶奶……”林明禹握着奶奶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奶奶虽然嘴上说没事，但面色已经十分苍白，看起来很是虚弱憔悴。
在林明禹的搀扶下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躺到床上。
“血……”林明禹看到地上留下一滩干涸的血渍，才发现原来奶奶倒下的时候撞到桌角伤到了脑袋。
“奶奶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林明禹还是很担心，一直守在床边到第二天清晨。
他独自清理大黄狗尸体的时候，脑海里不由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它的场景。
这是一只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小土狗，林明禹发现它时候，它兄弟姐妹都已经饿死了，只有它活了下来。
在他的百般央求下，母亲这才同意他养这条狗。
大黄很懂事，长大一点了以后还会蹲在学校门口等他放学，然后一起回家。
这次搬家林明禹当然也舍不得它，把它带了过来。
可没想到却因此害死了它……
林明禹把它埋在自家后院里，希望它下辈子能够找到个好人家。
他本想去镇子上给奶奶请医生，但刚到村口就被几个小混混拦了下来。
“小朋友，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奶奶生病了，我要去镇上找医生。”
“医生？哈哈哈，你觉得医生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该不会是想去报警吧？哈哈哈……”
面对几个成年人的阻挠，林明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离开，只能去附近寻找一些草药。
他想去小卖部给爸爸打电话，那是村里唯一有座机可以打电话的地方，可是却被老板娘断然拒绝。
当他再看到小玲时，发现她浑身赤裸着被绑在牛棚里，还有几个男人围着她……
林明禹急忙别开目光，痛苦地闭上眼，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