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坠马案：信息鸟（3）
嘿，还真急眼啦？道衍侧身一闪，身形一展，纵身一跃，飞到三丈高的树冠上。
常风看情况不对，也赶紧跃起，到底也飞到了两丈高的树冠上。
“师父，既然这些人不知死活，就由他们去吧！咱们走！”常风脑子还是转得快，故意高声大喊。
此话一出，几个毛贼反而有些慌了神：看这师徒俩飞檐走壁的，确实有点本事，万一，自己真中了毒，他们又走了，这可怎么办？
道衍敏锐觉察到了对方的迟疑，立刻再发一针，射中耿烈持刀的右手。
耿烈手臂一阵酥麻，“哎呀”一声，弯刀“哐当”落地。
“哼，你中了毒还敢运功施力，现在手臂是不是渐渐失去了知觉？”常风心念如电，赶紧说出了这句话。
耿烈正愁接下来该怎么演，幸好有常风及时提醒，马上顺势单腿跪地，左手紧握右手虎口，口中呻吟道：“好你个，恶毒的和尚！”
常风离得近，赶紧又飞身下来，趁机捡起弯刀，指着几个原本就飘摇不定的小毛贼，大声喝斥道：“还不跪下！”
眼见「大哥」已经被制伏，兵器又在别人手上，体内的毒虫看来也是真的被种下了，几个小贼原本手臂在毒液的刺激下有些酥麻感，再加上心理作用一发酵，「果然」毒性愈发明显！
“小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一个怕死的先跪了下来，拼命抽自己耳光。另外两个没脑子的腿一软，也跟着跪了下来。
原先领头的小贼，看大势已去，怎么还敢负隅顽抗，也乖乖跪了下来，脸上汗如雨下。
道衍看局面已成，这才飞身下来，落到常风身边，接过他手上的弯刀，一双三角眼挨个把耿烈和那四个小贼盯了一遍，眼中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啊！”那领头的小贼突然一声嚎叫，常风在一旁也吓得目瞪口呆——道衍竟然毫无征兆地一刀砍下了那小贼的左手！
耿烈成日刀里来枪里去，倒没被吓到，但也不免惊讶地看着道衍：你个贼和尚，手挺黑啊！
那领头的小贼趴在地上，伸出右手拼命想拣回自己的左手，却被道衍用脚踩着手掌，顺势用弯刀刀尖挑起那只左手断掌，在那小贼面前晃悠道：“放手一搏？这只手算是「放」出来了，另一只，还放不放？还搏不博？”
那领头小贼断掌截面鲜血汩汩，脸上豆大汗珠淋漓不绝，颤抖的嘴唇连求饶的话都已经说不出口，只不停摇头，遂昏死在地。
夜静街空，剩下几个小贼此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算是彻底服了。
常风自然知道：师父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为了杀鸡儆猴。但是，这，这未免也太狠了吧？身为出家人，原本应该是慈悲为怀，没想到师父毒杀狱卒在前，斩人左手在后，眼都不眨一下，这，当真可怕啊！呃，不过，话说回来，师父虽说戾气很重，但每件事倒也做得非常干脆，有立竿见影的奇效！
常风心中佩服师父的杀伐果断，但对其暴行，终究难免有些抗拒，甚至，开始有几分畏惧眼前这个乖戾无常的师父…
“不想让他死的话，你们帮他止一下血。”道衍拿着弯刀在那昏死在地的小贼身上擦拭，漫不经心地对其他几个小贼说道。
临近的一个小贼连滚带爬，手忙脚乱帮同伴止了血，继续跪得直挺挺的，等待道衍吩咐。
不多时，昏死的小贼苏醒过来，眼神虚弱而恭顺。
好，好，这就对了，道衍定睛看着他们几个，开始一字一句地问道：“刚才我们的说话，你们都听到了？”
“听到了。”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听到！”
…
几个小贼慌乱之间回答错落不一。
“没听到？”道衍看着其中一个小贼，那小贼伏身在地，不敢言语。
“你说，你听到什么了？”道衍阴阴一笑，再问另一个小贼。
“我也听不太清楚…”那小贼不敢回答，搪塞道。
“听清了，听清了！”看道衍缓缓举起腰刀，小贼吓得赶紧改口。
“说。说实话。”道衍冷冷道。
那小贼提心吊胆，一五一十把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说罢磕头求饶，发誓绝对不会泄露其他人。
“你们几个，现在都听到了？”道衍阴阳怪气地问道。
这，这可怎么办？哎呀，几个小贼后悔自己刚才没把耳朵堵上！
“大爷，大爷，我们脑子笨，听到了也记不住的，您放心，您饶了我们吧…”求饶之声此起彼伏。
“都住嘴！聒噪什么？”道衍喝止，接着说道：“想活命的话，待会子时，见到毛骧，你们咬死了，就按照我教你们的去说…”
“请大爷指示，要我们说什么？”
“其他的都照你们刚才听到的来说，但记住，人，要反过来说。”道衍生怕这些小贼脑子不够用，又重复了一遍：“也就是说，你们要告诉毛骧，我是吴王的人，打算把祸水往燕王身上引！听明白没有？”
几个小贼愣在原地，消化了一下，纷纷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耿愣子！你等下跟在他们几个后面，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如果有人胆敢中途逃跑，立刻扑杀！”道衍看耿烈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凑上前去补了一句：“跑了一个，你休想拿到解药！”
“好了，知道了。”耿烈低声应道。
“对了，毛骧答应给你们多少赏钱？”道衍突然问道。
“五吊钱。”其中一个小贼答道。
“就为五吊钱，就敢来招惹我？哼，你们这些小毛贼，把自己卖的那么贱！”道衍环顾一下众人，清清嗓子说道：“事情办妥，明日上午辰时，还是回到城隍庙，我会给你们解药。另外，每人再赏一贯钱！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多谢大爷！多谢大爷！”一众小毛贼纷纷磕头，千恩万谢，连被斩了手的小贼头领也不敢再有任何抵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