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探「杀狗」惊奇

    “来福呢？”到得小七家，院子明显已经被清理过，家中大人具不在。

    “爹说，药死的狗不能吃，刚和娘一起把它拖到后山，说是要把它埋了。”小七眼挂泪珠。

    得！现场都给破坏了！常风气得直跺脚。

    “常风哥哥，怎么了？”

    常风转念一想：小七爹娘不过是引车卖浆的普通百姓，自然没什么见识，算了吧，勿怪勿怪！

    叹了一口气之后，常风提灯继续勘察现场。

    “你发现来福遇害的时候，它是倒在这里吧？”常风看到院墙根附近有一些泛着红色的骨头碎，看样子，八成是鸡腿骨。

    “嗯，就是这堆骨头的旁边。”

    常风蹲下细看，碎骨头周遭晕着一圈粘液，看情形，这些骨碎是被吐出来的。

    环顾四周，院子东西两侧是邻居耸起的二楼外墙，如此看来，能投毒的地点无非就是院墙外的水牛巷和邻居二楼上方的屋檐。

    而这小户人家的屋檐瓦片可不比那大户人家的高墙大瓦，单薄脆生，别说人了，猫跳上去都得小心点。再说了，谁会为了一条狗，冒险爬到二楼屋檐之上找死？

    “唉…”思索片刻，常风靠在院墙的柴堆上开始叹气。

    “常风哥哥，又怎么啦？”

    “这院墙外边就是水牛巷吧？人家从墙外把下了药的肉骨头扔进来易如反掌吧？每天从这巷子里过的人，没有二百也有一百几十吧？你知道都有谁啊？你说要查，往哪查去？”

    小七嘟着嘴巴无言以对。

    “这样吧！你先把这些碎骨头帮我包起来，我明天找「药神仙」问问，先看看来福被下的是什么药呗。”

    待小七捡起那些碎骨头包好，常风打个呵欠，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哎呀，小心！”常风伸懒腰太用力，误触了柴堆，一根未劈开的树干滚落下来，直冲小七的脑门而来。

    “咣当”一声，小七面如土色，那树干不偏不倚，刚好一头砸在她面前，泥土地上顿时砸出一个椭圆的坑！

    常风赶紧把小七拉到一旁，一面口中“阿弥陀福”不停念叨，再仔细把那些柴「下重上轻」重新堆好。

    大概是动静有些大，听到邻居二楼临巷的窗子“吱呀”一声被推开，但并没有视野，与院里无法相望，又“吱呀”一声关上。

    “咦，该不会是你家左右邻居给下的药吧？”常风闻状念起，小声揣测。

    “不可能，赵四叔叔和牛伯伯他们可喜欢我们家来福旺财了，不会干这个事情！”小七用力摇头，连着两只小辫子看起来像拨浪鼓一般。

    常风再仔细一想：这左邻右里，应该也不会干这个事。一来，近邻下手也太容易招人怀疑，没那么傻的人。二来刚才已经排除了从邻家屋檐投毒的可能；

    那会不会是从二楼窗户扔过来的呢？不可能！

    那二楼窗户也是临着水牛巷，和小七家院子平行且是往前凸出的，小七家的院子往回缩了一丈有余。况且，从窗户到院子的横向墙面也约莫两丈有余，别说要从那里往这院里扔东西，就是连看也根本没有角度看到这院子啊！

    罢了罢了，今天先到这吧，先查查毒源再说。常风准备打道回府，对小七提醒道：“以后没啥事少在这院子里跑，还有，让你爹堆柴的时候好歹讲究点，你看刚才多危险？”

    “嗯，我知道了。”

    折腾一天，就吃了一点碎面皮，还干这堆柴的活，腰酸背痛的常风，拿了那包碎骨头，只有一个念头：回家睡觉！

    谁知刚一出门，正好碰到小七爹娘扛着锄头回来了。

    “你这小疯子，黑灯瞎火的，你又来搞什么名堂？”小七娘抽出一根竹枝就上来抽他。

    常风蹦跳躲闪：“哎哟！三婶，你干嘛呀？我就过来看看来福，我能搞什么名堂！哎哟！”

    “来福死了你不知道哇？有什么可看的？”小七娘越听越气。

    “行啦行啦，跟孩子撒什么气？风儿，早点回吧，晚了你娘该惦记了。”亏得小七爹维护，常风少挨了几鞭子。

    “你以后少和这小泼皮瞎混，知不知道？！姑娘家家的…”小七娘护着孩子嘟嘟囔囔地关了门。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罢了罢了，小爷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常风无处消解，对着门板到底也把这戏词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