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九尾狐
萧远回到屋里，手里攥着木质的小狐狸，百无聊赖地刷着抖音。他的生活除了看股票之外，就是刷抖音和玩英雄联盟了，偶尔心情低落的时候，他就看书解解惑。
这天夜晚，萧远又是莫名其妙地开始失眠，到了一点钟，他为了补觉。又拿起桌上的白酒喝了起来。昨夜他喝了有半瓶，现在还剩一半，他找了一包辣条，就这又苦又辣白酒，不一会儿，半瓶酒就被他咬着牙喝光了。他这样喝酒，等于完全把自己的健康拿来对赌，然而他若是不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大脑，他相信这样的失眠能让他不经意间就与这个世界告别了。为了续自己的剩下半条命，他只得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他也用过药物，什么褪黑素呀他都服用过，但这个药物的作用最多也不到一周，便再无效用。
果然白酒是麻痹自己最好的良药，难怪他看的武侠剧里的大侠在失意时都用白酒来麻痹自己。虽说自己远不能和那些大侠相比，但是谁的心中还没有一个武侠梦呢。
不知不觉间，萧远又来到了那个不知名的混沌空间中，空间一如既往的黑暗，萧远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空间一胀一缩，糖萧远得灵魂也跟着一大一小。
这时，黑暗的混沌空间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出来吧。”声音像是萧远发出的，也不像是，萧远一阵茫然，反正是在他的梦里，他对所有的生灵都能感同身受。
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空间中听到这样的动静，应该是对这片空间太熟悉的原因，这次却没有感到惊恐。萧远茫然地看着前方，突然，黑暗的混沌空间中一道白光闪过，一只雪白的狐狸出现在萧远的眼前，那狐狸长了九条尾巴，像是他曾经梦到过的那只九尾狐。
萧远心头一喜，对这个狐狸说道：“你怎么还在？我居然又见到你了。”
狐狸围着萧远转了几圈，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萧远看着眼前这个灵动的小狐仙，心里又欣喜又激动，不禁喃喃道：“倘若每天都能遇见你就好了，这样的话，我就有人说话了。”
小狐狸仿佛听懂了萧远的话一般，向上一跃，轻盈地跳上了萧远的肩头。萧远没有感受到小狐狸的恶意，便任由它在自己的肩头趴着。在这片混沌空间里，一人一狐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唉，既然我已经出手干预了，我就把真相告诉你吧。”这时，空间中又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什么真相？你是谁？”萧远大声喊道。
“你回过身来就知道我是谁了。”声音从萧远的身后响起。
萧远把身子一转，只见身后一个须发皆白拄着拐杖的老者。
“你可认识我？”老者轻声道。
“看着很熟悉的样子。”萧远边一边思考，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
“也对，梦里的事情都是或虚或实的，你不记得也正常。”
老者捋了捋胡须，形容就像是《仙剑奇侠传三》里的清微道长一样和善。
老者好像看透了萧远的心思，缓缓地对萧远道：“别拿我和你看的电视剧里的人物相比，那个清微道长可永远也比不上我。”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到底是谁？”萧远狐疑道。
“严格来说，现在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直到你死之后，我才又是我，也可能我不再是我。”老者微微一笑，说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话。
“什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难道是我精神分裂了？还是我被寄生了？”萧远被老者的话搅得一头雾水，也不知该从何处问起。
“这么跟你说吧，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一体的了。”
“我们是一体的？寄生？夺舍？”萧远瞬间就想到了小说中的桥段，这让他瞬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正想要催着自己从梦中醒来，这时又听老者道。
“你不要急，听我把话说完，不是什么夺舍和寄生，我对这片天地已经不抱希望了，所以我再夺舍反倒是断了这片天地最后的希望。倒不如把机会给一个新的意识，这样兴许我们都有救。”
“我们都有救？所以你到底是谁？”
小狐狸趴在萧远的肩头，像是对两人的对话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我是玉虚子，这片天地的最后一个仙人。”说着，老者又摇了摇头重新说道，“这么说也不对，我是玉虚子留在这片天地的灵体，就像你肩头的小狐狸一样，它也是灵体。就像你们现在所说的灵魂，但是我又不是什么灵魂，就是一个灵体。”
“你是玉虚子？是我那日梦到的打架的那两个老头之一？我的梦接上了？”
“就是我，与我打架的是我的师弟，名叫灵虚子，我们两个是这片天地的最后两个仙人，确切的说，这片天地的灵气现在只够成就两个仙人。”
“啊？什么灵气？什么仙人？这个世界上有仙人？”萧远现在是满脑子的问号，虽说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了，但是这个梦给他的感觉却无比的真实，而且他其实宁愿相信这个梦是真实的。
“你先不要发问，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完。”
“哦！”
“现在的我或者说现在的你，就是你那天做梦梦到的我的后手。这片天地的灵气现在都在灵虚子的聚灵大阵里，所以你才会说这个世界没有仙人。那日我和灵虚子聚灵失败之后，我们就已经身死道消了，好在我在凡间留下一个灵体。我计算过，这个灵体重见天日的时候，就是这片天地获得新生的时候，所以你现在是这里唯一的希望。”
“啊？”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聚灵大阵给破了，让这片天地重新有灵气的滋润，这样的话，这片天地就又可以重新修道，然后诞生新的仙人，至于能出现几个仙人，那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说着，老者看了看萧远肩头的小狐狸又继续道：“我本来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但是我感受到你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这里灵气消失的原因只有我和灵虚子知道，我的这个灵体又和你是共存的，你若是死了，这片天地最后的希望就没了，所以我才在这个时候出来阻止。”
“我现在是在梦里，你这么说，虽然我很愿意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是等我醒来之后我可就不一定这么想了。”萧远这么说，显然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若是现在跑出去跟人说这个世界可以修仙了，兴许就会有人跑出来把他抓了送去精神病院。
“我的这个灵体没有多少灵力，所以你若是想让我说服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你可记得你有次做梦看到了自己的背影？”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上高中的时候，那种感觉可真是让人毛骨悚然，跟这个有什么关系？”萧远从前做过一个梦，他看着自己的背影在校园的路上正往前走，那时候他的汗毛就已经倒竖了起来。他一直想找一个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后来他只道是看着过去的自己离他远去，就再没在意过这件事。他也问过身边的朋友，发现他们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那一次是我掌控了你的身体，我是想知道，我们现在这副身躯到底能不能真正意义上承受我的这个灵体，也为后续的灵气复苏做准备。”
“啊？你还说不是夺舍，你控制了我的身体不就是把我夺舍了？”
老者脸色一黑道：“你这小子怎么老往夺舍处想，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从你出生的时候开始，我们的意识就已经开始融合，只是让你直接接收这个灵体的意识会让你成为这个时代的异类，所以我才把我的这部分意识给封印了。现在那只小狐狸见你身上有灵气，所以才接近你的，他想把你身上的灵气据为己有，所以我才跳出来保护你。你要小心你肩头的小狐狸才是。”
听这老者说完，萧远瞬间感觉毛骨悚然起来，他伸手往肩头一拨，肩头的小狐狸借力纵身一跃，便轻盈地落在地上。萧远看小狐狸也不恼，这才稍微的放下心来。
老者见他如此惶恐，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怕，既然我现身了，它翻不出什么大浪。现在这只小狐狸就由你处置了，你若是想它活着，那就留它一命，他这点灵气对未来的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你若是怕它，那我就杀了它，他身上的灵气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是有点用的，不过你现在又不会调用灵气，所以它的性命现在只在你一念之间。”
萧远看了看地上的小狐狸，只见它此时正耷拉着身子匍匐在地上，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萧远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老者道：“我知道了，就留它一命。”
“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萧远惊异道。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自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留着这只小狐妖陪你吧。”
“我们是一体的那你为什么是那个老头子的样子？”
“我不变成我本来的样子，你看到你梦里有两个你，还不早就把自己催醒了。”老者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那有没有稳妥一点的办法，让这个小狐狸活着，还不让它伤害我？我是真的想让它陪着我。”
“这个你放心，既然我出来了，它就不敢再对你动手，我知道你还想问等我消失了你该怎么办，我消失的时候会是我们意识完全融合的时候，到那时它更不敢动手了。”
“我也不怕你们夺舍我，我这副皮囊你们想要就拿去吧，反正我也觉得活着没有多大意义。”
听闻此言，老者怒吼道：“我不会夺舍，我们是一体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这时，一阵闹钟声响起，萧远朦朦胧胧地就要从梦境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