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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初见糜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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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简雍简宪和已经不再是侧卧在席中的一副懒散样子,不过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形象,只是盘腿坐在席中,认真地听着旁人的言论。

    “这却不然,口诀及密率虽非潘先生自创或演算得来,却是先生才学不假。”糜竺不急不躁,慢悠悠的说道,他还是较为认可潘阳的才学。

    潘阳对这个时代的名人糜竺是很了解的:糜竺家世代经商,门下畜养奴仆、食客上万人,资产上亿,乃徐州首富豪强。因门下人手众多、需要管理,故此糜竺一家常练习骑射技艺,糜竺声名显赫,后为徐州牧陶谦征辟为别驾从事。

    糜竺眼光极好,效法吕不韦“奇货可居”。陶谦死后,主动迎刘备入主徐州,奉刘备为主。恰逢刘备为吕布所败,穷困潦倒之时,糜竺送私兵两千,且赠钱嫁妹,助刘备东山再起;成为刘备的大舅子,替刘备掌管着粮草银钱;

    曹操对糜竺的评价甚高,评价麋竺“素履忠贞,文武昭烈”,曹操曾经以太守与国相高位邀糜竺、糜芳,两兄弟却毅然放弃曹操,跟随落魄刘备辗转流浪;

    后来,糜竺与诸葛亮等群臣联合上言劝刘备即皇帝位。不过糜竺还是因为“坑哥”糜芳的叛变而忧愤成疾,不久后就因病去世了。

    糜竺是后世潘阳在看三国故事时,一个可与曹操手下首席谋臣荀彧相比的,较为令人惋惜的悲剧结局人物。

    除了魏延还在不停地关注潘阳外,其他人已经从庞山民的讲述中回到先前讨论的话题。

    “适才先生言道,钢铁冶炼有两法,敢问却是何法?”问话的是傅士仁,对潘阳的称呼,也由郎君改成了先生。此时只有他最合适问这个问题,堂中诸人的目光,立时齐齐转向潘阳,都想听听他有怎样说法。

    糜竺听到傅士仁的问话,却是心头一跳,主公刘玄德,前一阵子损兵折将,近日正在招兵,这铁器制作正是不可或缺。且听听着潘阳先生有何高见。

    潘阳端起手边醴醪慢饮一口,意态闲适徐徐开口道:

    “就吾目前所知,冶炼却有方式两种。”傅士仁听罢,嘿然不语,潘阳对着傅士仁笑了笑,继续侃侃而谈:

    “一曰:灌钢。二曰:炒钢”

    “何为灌钢?”张飞心急。潘阳话音刚落,他就急切的问出了问题。

    “所谓灌钢法即是:‘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钢’,即选用品位比较高的铁矿石,冶炼出优质生铁,然后,把液态生铁浇注在熟铁上,经过几度熔炼,使铁渗碳成为钢。由于是让生铁和熟铁‘宿’在一起,故此炼出的钢被称为‘宿铁’”。

    潘阳停歇一下,喝一口饮料,没有等人催促继续说道:

    “炒钢之基本方法,乃是将生铁加热至半液体及液体状,然后加入铁矿粉,同时不断搅拌,利用铁矿粉和空气中的氧去掉生铁中的一部分碳,使生铁中的碳含量降低、去渣,直接获得钢,便是炒钢技艺。”

    在座的诸人。对于潘阳的述说,有些听懂了,有些听得云山雾罩,不知其所谓。

    “若是按潘先生之法,我新野岂不是亦可大量产出宿铁精钢?”简宪和先生假设出的理想很美好。潘阳却是微笑着,无语地摇摇头表示了否认。

    “这却又是为何?”这次提出问题的是糜竺先生。

    “适才诸位在了解冶炼二法之时,或许忽略了一个重要的条件,那便是生铁的熔炼,若生铁不能熔炼到充分可使用的程度,一切方法与技艺均为枉然。”

    “可是无法解决?”简雍问道,明显有些消沉。

    “非也,解决之道或许有难度,然尚可解决。最难的却是提高熔炼温度所需的石炭,新野本地不产,”潘阳笑眯眯地解说到。

    “那石炭产自何处?”张飞圆睁双眼急切的问道。他是个性急的,如此动问,怕若是知晓哪里有石炭,就去抢将回来。

    却也没有什么是他不敢抢的,在徐州时强抢吕布的马,河南强抢别人的古城,如今后院中的夏侯夫人,不也是抢来的吗?

    “若有大量石炭,尚需锻炼成焦炭方可敷用,否则同样难以达到熔炼程度。”潘阳略显迟疑地说道。

    简雍又侧卧在席上了。他似乎和别人不一样,总是那么的随意。众人对他如此行为,似乎尽皆司空见惯。

    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潘阳,心中却在思忖: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郎君,倒还真是个奇人。昨日受到翼德的邀请,言说有佳客到访。本以为又是他不知在何处结识的酒友,未报任何冀。今日过府来只想看看,是何人值得翼德如此郑重其事地请自己来做陪客。

    却不想这潘阳潘小郎君,今日里不断给自己惊喜,会制器械,精通冶炼,胸怀高深莫测的学问。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简雍有些揣测不准了。

    随着府内下人将一张张案几放于各人席前,张飞热情邀请众人饮宴。张飞表面上给人的形象粗旷豪爽,不成想宴席上的各道菜品却是精致,乃大户人家的做派。这应该与张飞夫人夏侯氏多少有些关系。

    张飞已经坐到主位上,大堂中的各席位坐次也有所变化,简雍仍位于张飞下首,独坐第一席,次席为糜竺与傅士仁。客座这边,首席仍是潘阳,次席为魏延与庞山民。潘阳背后的兴儿与唐牢唐力已被引出厅堂,与简雍糜竺等人的家人一起到堂下用饭。张飞特意交代,为兴儿、唐牢唐力在别厅中专设一席。

    随着菜品一道道上来,饮宴也进入酣畅处。虽然儒家餐桌礼仪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然中国人的饮宴从来就不是单纯的吃饭。

    “先生自淇水镇而来,镇上的白雪纸想必是知道。”简雍放下手中的箸匕,端一碗酒对潘阳邀饮。

    “那‘白雪纸’便是产自南乡唐村,小郎君如何不知?却是汝自家孤陋寡闻了。”潘阳手中放下酒碗,尚未回答,一旁的麋子仲先生先接过话头。潘阳居住在唐村儿,自然是庞山民告诉他的。

    “一届偏僻小村,可营造‘白雪纸’这等物件,本身就透着稀奇。”简雍端着酒碗,一手扶着颌下长髯,说话时眼神却在不停的探寻者潘阳。

    “窃以为,自产白雪纸,许是村中族人的秘法,无可厚非。倒是那货殖之法,确是令人有大开眼界之感。”糜竺与简雍的着眼点到底有所不同,可二人却不争论。简雍直接端起酒碗,静听糜竺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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