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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首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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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会儿,六人至餐桌用饭。

    花委平倒也不挑,认认真真吃饭还时不时夸几句。一顿饭正事虽没谈,但宾也开心,主也开心。

    下午要干正事,李蛮歌四人不打算用酒。鞠其奇拿出藏酒,置到花委平和江米面前,请他们自便。

    花委平洒脱惯了,酒瘾却不算大,可能和他平日想要什么品种的酒便能马上遂心意有关,也可能没有必须奉承请客方的习惯,故喝不喝、喝什么全看心情。今天想谈正事,饮酒之情并不充沛,桌上的酒,六人谁也没动。

    茶足饭饱。

    空坐了片刻。

    虽对花孔雀的上门有过预想,但没考虑周全他会出什么套路前,李蛮歌并不打算先开口商量双方都知道为哪件事而来的具体内容。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有失商洽之礼,但接触以来,花孔雀好像并不是特别拿乔,李蛮歌反而更随意了点。

    还是花孔雀先开口,“你们不午间小憩的么?”

    众人:……

    花委平:“哦,要接待我这个客人你们才没睡的吧。没事,没事,你们先去休息,正事晚点谈。不用理会花某,花某在这院中独自玩耍就好。”

    众人:……

    宋关关和旁边郑复东气声:“搞得好像我们孤立他一样。”

    “嘘……”郑复东比了个手势。

    鞠其奇:“花公子,小宅不大,客房倒是有的。若不嫌弃,二位可移步客房稍作休息。”

    江米也看向自家主子,不是自来熟么,会应下来吧,自己也有点犯困了。

    花委平:“无需,本公子日上三竿才起,上午又在自家花园小憩了会儿,现下精力充沛。你们去休息尽可,留我在这精美小院感悟花草之芬芳、流水之徜徉、小鱼之活泼、铜兽之庄重就好。”

    众人:……

    李蛮歌四人没再多劝,回房休息。

    江米又不能和他们一起走开,只能跟在自家主子旁边,陪他感悟这感悟那。只是时不时思绪飘开,小鸡啄米。

    半个时辰后,李蛮歌四人按习惯在各自房内稍作洗漱后,开门出来。

    聚在院中,就发现——花孔雀曲着大长腿侧躺在亭榭的座椅上,而旁边的江米也倚着亭榭柱子睡着。

    花孔雀睡得很安静,姿态也异常美好,斑驳的叶子影子投在他身上,那是两个字——漂亮。

    只是,你不是说你不睡的么!?

    叫起还是不叫起,四人犯了难。

    毕竟要去北巷菜集广场复试师傅们,时间已与众人定好。

    还好江米脸前可能因为四人靠近而有影子遮挡,细微温度变化,醒了。

    一醒,有些尴尬。

    轻轻扽了扽主子的衣角,轻的他不醒,再重点。

    花委平差点从座椅上滚下来,还好醒了,稳了稳身形,摆摆头清醒一瞬。“哈,你们都醒了。哈,你们家椅子还挺舒服的,哈哈。”

    众人:……

    花孔雀自己一点感受不到尴尬,又问:“你们是要出门么?能带我们一齐么?”

    李蛮歌和鞠其奇眼神交流了一下,本身复试也不是机密技术,市集旁人都能看,他当然也能观看。何况,万一谈下来,这些聘用者也会在新街工作,花孔雀看看也好知道新街什么作用。

    李蛮歌点头。

    。。。。。。

    北巷菜集广场。

    距离与众复试者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刻钟左右。

    临时雇佣的汉子们已经将考核使用的众物品摆好,也有若干参试人员在附近歇脚。

    六人在棚子下休息,等待复试开始。

    “你是说,整条街都打算用来做早点街?”花委平打着折扇问。他出门前也学李蛮歌,问她要了块新的面纱,围上。大热天的,可别把皮白肉嫩的本公子晒伤。

    李蛮歌点头。

    “这早点,薄利啊。”

    “恩。”

    “做早点开个小档口不就得了,一整条街能做出花来?”

    “夜宵都能一条街,早点怎么不行。”

    花委平轻笑,“那是花某见识不够了。”

    知他是调侃和自谦,李蛮歌没再置声。毕竟钿雀堂的少掌事,平日接触多的还是厚利往来。

    先统一实操。

    参试人员在初试选择的岗位相配套的道具面前自行选择,并站定。

    理菜盆、案板、面盆、简易灶、炊锅等道具,每组都是按照同样的顺序摆放的。

    既然参试人员已自行随机选择位置,李蛮歌就直接按照一列列道具进行分组。

    几组同时参考,限时一个半时辰,餐品随出随尝。

    一个半时辰内各小组需完成李蛮歌先前准备好的报菜单上的众餐品。这张单不直接交予各小组,而是口头报。且报菜品时不顾及上道菜是否完成,有时一次报一道,有时一次报几道不同的,有时一种菜品仅一份,有时同一菜品报几份,中间报菜时间间隔也或长或短不固定。

    随着第一个沙漏开始倒置,热火朝天的团队烹饪便开始了。

    现场一片嘈杂。水声、火声、锅声,各参试人员交流声,虽随机组队,开始没多久,每个小组就自发的形成各自特色的工序分配交流暗语,名字还不互相知晓,有的组按位置顺序叫号子,有的组按衣服颜色代称别人,有的组按身形高矮胖瘦叫,反正互相分得清叫谁先干嘛后干嘛着急干嘛缓着干嘛就行了。

    周围水泄不通的观众热闹看得津津有味,花委平也觉得新奇,要了盘瓜子,边面纱下嗑着。

    没多久,就陆续有出餐了。雇的临时小厮前前后后从各出餐桌端过来,宋关关在另桌上勾画标记,菜品再由郑复东和江米配合分给鞠、花两人碟盘小试。

    试出结果,随报,宋关关随记。

    李蛮歌则坐稍高腿的椅上统一报菜单。这高椅视角好,能以稍微俯视的视角监看到众参试者。她膝上也有一简易位置表,手握毛笔,时不时进行标画记录。

    一个半时辰结束前的一刻钟,李蛮歌停止了报新菜。

    第三个漏斗细沙漏完。实操结束。

    并非选择某支队伍,而是根据刚才的出餐效果和监考过程中众人技能配合,选出适合团队配合的参试者。个人技能方面,在初试时已筛选过,无需再多担心。

    当众揭晓实操通过者名单,部分落选参试者,每人领取事前准备好的一陶罐猪油回去。

    实操通过者排队抽号进搭好的简易小帐。

    小帐内李蛮歌和鞠其奇主考,花委平给了他一张椅子旁边坐着,并不让他发表任何意见。

    随机考的题并没有文邹邹的,只是些时间安排、应急处理、习惯看法之类。此番大部分应试者都通过并登记在册,发放定金;只有小部分想法过于偏激或固执的应试者不太合适,分发每人一罐猪油加以一篮鸡蛋。

    招人完成,还算顺利。

    夏天天黑的晚,收帐子、一众家伙事后,落日还富有余晖。

    “这么快就给他们定金了?”花委平一同坐雇的马车和他们回李宅。

    “恩。”

    “李蛮歌,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把新街租给你们?要是,我不租,你不白白招人给定金了。”

    “没有这条街,还有别的路。就算没有一条完整的街,也能像你说的一样,盘档口,只是分散开多盘几个罢了。”

    “这么说,我手下这条新街的条件还算是你首选地?”花委平吊儿郎当的平时,但语言分析能力还是敏锐。

    “哈,花委平。”

    “恩。”

    “你今天来我李宅。”

    “恩。”

    “这么看,我整租的要求和条件也还算是你首选人?”李蛮歌不怕和花孔雀这种人明着摆需求,自信反问。

    花委平连点三下头,“算是。”

    “那我觉得我们之间不要再多费口舌,事不宜迟。”李蛮歌趁热打铁,现在不是细问他为什么首选自己来盘街的时候,只要结果立了,有空再闲聊也行。

    “等下。”花委平在马车座上稍稍直了直身体。“我有要求。”

    李蛮歌等他开口。

    花委平:“提价,七千两。一次性。”

    李蛮歌细吸一口气,简单算了一下:“六千五百两。”

    “那没得谈。”花委平靠回车板,懒洋洋。

    李蛮歌空了会儿,“各退一步,六八八八。”

    车内寂了几分钟。

    这辆马车上就他俩。另外四人同乘另一辆空间更大的马车,随于后面。

    风吹起马车帘子,外面已渐渐晦暗,亮起家家灯火。

    车厢内光线不足,自然开始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了。

    李蛮歌摸着马车靠门旁暗格里会配置的小蜡盏和火折子。

    “呼”火折子打开了,照的两人明晦不定。

    “行,明日来我钿雀堂,本公子亲自过手。”

    蜡盏点亮,车厢内的光照稳定。

    李蛮歌定定看了他几秒。

    然后从袖口摸出随身带的几张银票还有碎银,拿出部分组成八八八两,又掏出方才给众人定金时用到的小盒印泥,白纸,便携墨笔。

    刷刷刷,轻车熟路,写出两张关于定金八百八十八两,交易再携六千两,于何时何地完成交易的条子。

    一顿操作,花委平看得目瞪口呆。

    花委平吞了口唾液,“你平时都带着这些?”

    “今日凑巧罢了。”

    “你是生怕我反悔跑了?”

    “恩。”

    啧,够坦诚。就是,怎么本公子像是被专门往套子里跳的兔崽一样,就,怪怪的?还有,谁家好人平时身上一掏那么多现钱啊。

    “那,我签了?”花委平试探问。

    “签。”有些强硬,“两份,还有,印泥在这儿,按手印,明天记得准点。”

    被李蛮歌盯得发毛,收钱的明明是自己,那签名的笔却差点一颤。

    双方印好手印的纸被李蛮歌拿起来轻轻抖了抖,干的很快。

    李蛮歌递给他一张,自己留了一张折起来放身上。

    “那个,本公子手上有印泥。”

    李蛮歌把自己擦过印泥的帕子丢给他。

    “嘿,同意完把街盘给你们,你态度就立马大转变啊。”

    “那你擦你粉衣服上啊。”

    花孔雀:“……那算了。”

    马车到了。

    几人下车。

    进院内,拴在花园柱子里的毛驴已经在呜呜呜地叫了。

    “毛毛饿了。”江米说。

    花委平:“有没有胡萝卜?”

    “我去厨房看看!”郑复东跑去厨房。

    晚间,花委平江米留在李宅一齐用餐,毛驴吃的萝卜,吃得尾巴左摆右摆。

    饭后,四人送花委平他们出门,并叮嘱明日记得时间。

    花委平:“我今晚就歇脚附近,这有我院。”

    “那我去送他们。”鞠其奇主动提出。熟熟路径,万一明天他们又像今日所说睡到日上三竿,还能去他院里“砸门”。

    。。。。。。

    次日晨,李宅四人梳洗好,嘱咐阿嬢做多些早食。

    “我去请他们二人一同过来用早食。”鞠其奇向门外去,又折回来。往厨房,拿了一竹篮子萝卜,再出门。

    到他花委平挂有“花云间”牌匾的宅院。

    果然大门没敞开,叩了叩,也不见有人。还没醒。这院他并不常住,也没雇个守门小厮或做饭阿嬢。

    还好昨晚离开时,观察了下毛驴栓的大概位置。

    天大光,毛驴肯定醒了。

    鞠其奇估摸着毛驴绳子多长,把握好抛萝卜的力度,故意将手中萝卜丢过围墙,落在毛驴能注意到动静但吃不到的范围。

    果然。

    没几秒,院墙内就传来连续不断、震耳欲聋的驴叫。

    屋内,被呕哑嘲哳的驴声惊醒的二人。

    “毛毛!有人偷驴!江米,快出去看看!”

    花委平衣服不及穿就出门,见毛驴还拴在那里,并未被偷。

    江米捡起地上的萝卜。

    无语扶额。

    前去开大门。

    鞠其奇手里的萝卜还没放下,见门开了,“早上好。”

    “恩,早上好。”就是眼角的眼屎不太好。

    在鞠其奇的“监督“下,花委平和江米洗漱穿着好就往李宅去。

    吃完饭便同去钿雀堂。

    花委平全程经手,直至契约交递,花委平这才觉得竟有些快,但毫无疑虑。

    出钿雀堂,李蛮歌问花委平,“怎么刚才单子上执意让书六千两?你不至于搞吃回扣的事吧,少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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