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红雀认主
“有劳了。”林度也顺势起身说道。
待钱掌柜将单子回签，林度接过手后，道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去。
此时的店铺内，钱掌柜一改先前的和气模样，身上散发着幽暗、诡异的气势，脸上带着兴奋，如同鬼魅一般，一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嗯？
刚出门没走多远的林度感到有一丝让他感到很不适的气息一闪而过。
“错觉吗？”林度自语道。
随即翻身跃上马背，轻轻抖动手中缰绳，想要环绕西河一周，看看西河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小青见大街上空无一人，立刻撒开马蹄子狂奔起来，在林度耳边掀起阵阵呼啸声。
纵马驰骋于街道之上，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林度几乎走遍了西河除个别巷口以外的所有地方。
正如之前所看到的那样，几乎每家每户都挂着白色的绫缎。
城外的乱葬岗已经堆满了尸体，那些死于妖邪之手的人，被认为是不祥之人，不得入土安葬，等事情处理完毕后，会将他们一起焚烧。
“也不知道这里何时才能结束。”林度骑在马上，心中暗自思忖。
此时，经过将近一个时辰，天色早已大亮，阳光晒得人有些闷热，许多人开始从屋子里走出来。
林度看着零零星星走出的居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庆幸自己又活过一天的神情，看上去既可怜又无助。
“诶～”
……
林度向外走了一圈，再次回到府衙内。
“大人您回来啦。”门口值守的依旧是老孙，熟络的打着招呼。
“嗯。”
林度点点头，牵着小青即要迈进府衙内，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步子问道：“店铺内的钱掌柜你知道多少？”
“钱掌柜？”
老孙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林度讲的是谁，说道：“有钱人的事情，这个小的真不清楚。”
“不过……”老孙话锋一转，似乎有些犹豫。
林度见老孙欲言又止，随即靠近老孙，手上悄摸递了一小粒碎银，轻声说道：“说来听听，此事就你我二人知道。”
老孙接过碎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压低声音道：“小道消息，有人曾亲眼见过钱掌柜一掌将门口护店的四个壮汉拍飞。”
然后他看向林度，意味深长地问道：“大人刚刚去的那会，应该有见到四个壮汉站在门口吧。”
“嗯？一掌拍飞？”
林度想想，好像不是什么难事，那四个看着唬人，其实连个三流高手都算不上，二流高手可以轻易单挑这种十个。
“还有别的消息吗？”林度再次问道。
老孙摇摇头说道：“其他的小的就真不知道了。毕竟只是个守门的，哪能知道那么多啊。”
“好吧，若是有听到别的，也可以跟我讲讲，这些市井小道八卦还是挺有趣的。”林度嘴角微扬，笑着说道。
老孙闻言，咧嘴一笑：“自然，若是有，小人定当主动与大人唠叨两句。”
“成，那我先进去了。”林度牵着小青，迈入府衙，老孙在后头喊着“大人慢走。”等林度进去后，老孙在怀间捏着那一粒碎银，嘴里哼着小曲，满脸笑容。
“又可以听曲去咯～”
“我本在～娄桥～，听谁说～”
他的笑声爽朗，脸上的皱纹也因开心而多了不少。
林度将小青牵回马厩，备好饲料，饮水，为它梳理了一下杂毛，收拾好小青后，往李辞所在的房间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思绪如飞。
林度突然灵光一闪，一拍手掌。
“不对！我为何会觉得他一掌拍飞那四人很简单！”
“武者不入先天，身上气势或多或少会泄漏一点，可那家伙身上一点气势都没有，完全像个普通人，但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一掌拍飞那四个练家子。”
“所以他走的不是武道？难道是道法亦或者佛法？”
“我记得佛门重规矩，普通寺庙中武学都不外传，就算俗家弟子也要通过重重考核才能被选中，而且学的还不一定是核心武学，更何况修炼法门。”
“道法？”林度陷入了沉思。
思考间，林度已经走到了李辞房间门口，只听见房间内传来嗡嗡的声响。
“是我。”林度出声道，他知道红雀尚未记住他的气息，遂出声说道。
见房间内声音平静下来，林度推开门，红雀瞬间出现在林度跟前。
“有其他人来过吗？”林度好奇地问道。
红雀刀身晃动，器灵在刀身内来回飞舞，像是要冲破束缚一般，但话就是传不出去。
“有人？”
林度见红雀反应如此之大，心中不由一惊。
红雀刀身飞至林度掌心，突然速度加快，在林度的手心划过，只留下一道白白的浅痕，连皮都没有蹭破。
红雀刀身鸣叫，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没有划破。
林度疑惑地回想红雀的行为，突然灵光一闪，一拍脑门，说道：“你是能滴血认主的是吗？”
红雀见林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刀身轻点地面，像是在肯定林度的话。
林度见状，一手握住红雀，体内真气如汹涌的波涛一般怦然迸发。
红雀似乎在享受这股力量的冲刷，刀身的鸣叫越发响亮，如同激昂的战鼓。
林度一手握住刀身，在手心轻轻一抹，一道血痕在红雀身上浮现而出，瞬间被吸收。
就在刀身吸完鲜血没多久，林度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道男童声。
“主人～刚刚有人要进来，被我吓跑啦！”
红雀竟然是个小屁孩？……林度心中暗自吐槽。
“能大概形容他的样子吗？”林度问道。
“样子？就是和主人差不多啊。”红雀疑惑地说道。
林度一听，心中暗叹，红雀虽然有灵智，但似乎并不高，可能连幼童的智慧都未到。
于是他引导着红雀，指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有没有胡子？就是在这里，有没有黑黑的羽毛。”
红雀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有的有的，他这里长了好多黑黑的羽毛。”
“那你觉得是主人这里大，还是那个人这里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