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向死去的百姓谢罪
林度见慧能有心动的意向，紧接着说道：“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师您救了他俩性命，按道理他们应该报答大师您，实在不行，好生招待一番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恐怕不太好吧，出家人应该以行善积德为本，不能贪图回报。”慧能摇摇头，似乎更加纠结了。
慧真眼珠一转，对着慧能说道：“师兄，莫要纠结，我们只是因为救人而得到诸位大人的好感，想请我们入府衙好生亲近一番而已，并没有贪图回报的意思。”
“这……师弟你这话说的……”慧能和尚纠结的眉头都皱成一团了。
过了一会儿，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慧能和尚深深吐出一口气，稽了个佛礼说道：“那便有劳诸位大人了～”
林度见状，内心暗自一笑，心想无论在哪里都会有纠结症的人存在。
林度若无其事地扫视四周，突然发现了一个被捆着丢在地上的蛮人，竟然就是之前搭弓射箭射向他的人。
他不由得问道：“大师，请问对于这个家伙，大师打算如何处理。”
慧能和尚双手合十，微微皱眉，憋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神看向慧真求助。
慧真见状，出来说道：“此人是先前残害百姓的一员，自然是要押到已故的百姓面前谢罪。”
李辞与顾云听闻，心底不由得对慧真高看一眼。
林度听慧真这样说，开口说道：“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把这人带去谢罪如何？”
几人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对了，这两人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背着吧。”这时林度指向昏迷躺在地上的林萧、宋雨两人说道。
李辞环顾四周，只见远处屋顶有六道身影如飞鸟般朝这里疾驰而来。
那六人落地后，林度等人发现其中有四人身背棺木，那棺木黑沉如墨。
“大人。”那六人落地后，朝着李辞等人抱拳行礼。
“刚好想找你们，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我这两位同僚重伤昏迷，还请诸位将他俩带回府衙。”李辞拱手说道。
“自是应该的。”为首那人抱拳回礼。
林度见那四人背负棺木，心中好奇，便开口问道：“不知你们这四人……”
“贤弟！”李辞一声低喝，打断了林度。
“李大人放心，我等入青衣多年，生死早已看淡，不会因此怪罪这位小兄弟的。”为首那人明白李辞的意思，随即说道。
然后他对着林度解释道：“这里面是我千面战死的英烈，他们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我等自然要让他们身归故里。”
林度听闻，脸上露出愧色，连连拱手：“诸位莫怪，是小子无知。”
“对了，唐舟和江羽两位大人也在里面。”那人轻声说道。
听到这两个名字，李辞与顾云都有些失神……原来，他们真的死了。
“我等告辞了。”为首那人与另一人将地上的林萧两人背起，然后六人一跃上房顶，飞快的向府衙方向奔走而去。
林度见千面都已离开，然后王厉居然还在不远处，不走也不过来。
于是朝王厉那边喊道：“我们有别的事情要做，你就不用来了，先回府衙将这里的事情禀告给贺大人。”
雨燕还没进门，就敢指挥我做事了！……王厉内心愤恨。
嗯？……林度眼睛一瞪。
那王厉瞬间缩了缩脖子，咧嘴笑道：“那我就先回府衙了，各位，失陪了。”
顾云眼神异样的看了眼林度与王厉，随即扫到李辞，恍然大悟，毕竟李辞与王厉的恩怨在他们这几人中可是详细的很。
随后林度一脚踢了下躺着的蛮人，喊道：“别装死了，再装下去我现在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蛮人知道不好装下去了，便睁开双眼，一脸的视死如归，仿佛要去英勇就义一般。
其实早在慧真出去帮忙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看场上情况不对，便假装昏迷，然后用手腕处的暗器将身上绳索慢慢割开。
“看你腿在那里抖动我就知道你醒了，装死也不装的像点。”林度拍了拍那蛮人的小腿说道。
“也不要给我摆出这一副表情，想死我马上成全你。”林度面无表情的说道。
“等你们让我谢完罪，我不还是要死，不过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那蛮人居然说着一口流利的人族语。
“会说我们的话啊，那你讲讲你们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或许我们会放了你。”林度有些惊讶，这家伙的发音讲得如此标准。
“呸，谁会告诉你们！”那蛮人啐道。
林度脾气瞬间爆发，如火山喷发一般，身上那如野兽般的噬人气息喷涌而出，如饿虎扑食般直冲向那蛮人，吓得他面色苍白，腿脚打颤。
“贤弟，好了，问不出来的，直接宰了他祭奠亡魂就好。”李辞在一旁说道。
林度这才点了点头，收敛气息，几人押着那蛮人走到先前到过的地方，那里躺着数十道非完整的尸体。
“阿弥陀佛～”慧能、慧真俩小和尚看到这惨状，不禁低吟一声佛号，随即双手合十，低声念着往生咒。
“跪！”林度将蛮人推到前面，然后猛力一踢膝肘。
扑通一声。
那蛮人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但他丝毫没有什么后悔之色，反而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立场不同罢了，若是你们去了蛮国，可能做得比我等还过分。”
“各位，今日，害死你们的蛮人尽数伏诛，只余这一人，我等带他来你们面前，让你们看看，我们是如何让他还债的！”李辞上前一步，神情肃穆地朝着四方祭拜，其语气之中更是蕴含着无尽的杀意与恨意。
顾云见状，则是从腰间抽出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小刀，并笑着向李辞问道：“要几刀弄死呢？”
李辞听闻，转头看向顾云，沉声道：“能做到多少便做到多少吧。”
听到李辞的回答后，顾云稍微思考了一番，然后才开口道：“若是他不咬舌自尽或者自废心脉的话……”
然而，顾云的话语尚未说完，一旁的林度已经出手如电般伸出手指点在那蛮人身上的几处大穴之上，瞬间废去了他一身的内力。紧接着，林度又撕下自己身上的衣袍，迅速塞进那蛮人的嘴中，彻底封死了他所有可能自杀的机会。
见到这一幕，顾云有些惊讶地说道：“你这兄弟，做事可真是干脆利落啊。”言语之间，似乎还有些不知该如何评价的意味，但同时也包含着对林度此番动作的赞赏之情。
顾云稳步向前，伸手猛地撕开蛮人的衣袍，将其上身裸露在外。接着，他手持刀尖，缓缓地在蛮人脸部轮廓上游移，最终停留在下身关键部位。
随着刀尖的逐渐下移，蛮人的眼神愈发惊恐，特别是当刀尖抵达最后的位置时，他眼底的恐惧攀升到了极致。
顾云手腕一抖，精准而巧妙地将一刀刺进蛮人的手臂。他对力道的掌控恰到好处，刀尖仅仅嵌入几分。
紧接着，他顺着血管的走向，一路轻轻划动，巧妙地避开血管。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伤势严重，但实际上出血量并不多。
就这样，顾云如法炮制，相继在两条手臂、胸膛、后背和脸上划下了百刀之多。
此刻，蛮人身躯早已被鲜血染红，他的呼吸也变得异常微弱，甚至已经无法再吸入哪怕一口空气，只剩下出气的力气还勉强残存着。
而在一旁的慧真和慧能，则全身心地沉浸在念诵往生咒的状态之中，他们似乎完全无视了蛮人所发出的那种凄惨而沉闷的哼哼声。
就在这个时候，林度突然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这最后一击，可否让我来执行呢？”
听到这句话，顾云并没有回应，他只是默默地收起手中的长刀，然后向后退了一步。
林度见状，立刻抽出了自己的虎魄刀。就在这时，那蛮人的眼眸深处……竟然闪过了丝丝解脱之色。
紧接着，林度猛地挥动手中的大刀，只见那蛮人的头颅瞬间高高飞起，然后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跌落下来，并且在地面上连续滚动了好几圈才最终停住。
“阿弥陀佛～望我佛宽恕我等行为，杀人者，需以命偿，而非度化。”慧真和尚看到这一幕，心里念道。
“既然蛮人已经尽数被我们诛灭，那现在先回府衙休整片刻吧。”李辞语气沉稳地说道。
“善。”慧能和尚双手合十，轻声回应道。
林度与顾云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起身轻盈一跃，如飞燕般率先跃上屋檐。
“两位大师跟紧我们。”李辞转头向慧能二人嘱咐道，接着他身形一闪，也跃上屋檐，五人如飞鸟一般向府衙疾驰而去。
大约过了半刻钟左右，五人先后在府衙前落地。
“大人。”门口值守的士兵见到李辞等人，连忙拱手行礼。
李辞等人微微颔首示意，然后快步走进府衙。
宽敞的大厅内，贺百户正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待着他们归来。
下方则坐着王厉一人，他紧闭双眼，尽管表面看起来神色平静，实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对林度充满了愤恨，恨不得立刻将其置于死地。
片刻之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中，贺百户猛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
虽然之前已经从千面和王厉那里得到了消息，但毕竟唐舟、江羽两人的牺牲还是让贺百户心头紧绷，没有亲眼看到其余人平安归来，他始终难以完全放下心来。
“大人。”李辞一行人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
“见过大人。”慧真、慧能两人双手合十，齐声说道。
“回来就好。”贺百户轻声说道，心中是难以言喻的轻松感。
然后，他的目光投向慧真两人，拱手道：“多谢两位小师傅护我那两位下属周全。”
“大人不必客气，行善救人本就是我佛门宗旨。”慧真摆手说道。
“在下准备了些素菜，还请两位小师傅前去略尝一二。”贺百户说道。
“多谢大人。”
慧真两人都听出贺百户是有事要与其他人讲，也很识趣地先离开了。
王厉这时也已经站到顾云身旁。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上报，唐舟、江羽两人与众多蛮人厮杀，不敌，英勇就义，若是两人血亲有愿进雨燕者，道心考核过关即可享受正式成员待遇。”贺百户在四人面前说道。
顾云脸色激动异常，与李辞王厉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向前一步，拱手行礼：“多谢大人。”
贺百户扫了眼三人，甩了甩手，没好气的说道：“得了得了，这里面也就顾云有亲属，你们两人不用恭维我。”
“那不是怕拂了大人的好意嘛。”李辞赔笑道。
“大人。”这时王厉突然出声。
贺百户眼神看去，王厉说道：“若是属下在后续的行动中不幸死去，可否换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一条烂命，只求给我王家留个后。”
“王厉，你入雨燕这么久了，大乾律法难道还不清楚嘛！公是公，过是过，除非你的功绩能让陛下认可，否则，你这要求基本不会实现。”贺百户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
“大人！”王厉还想多说什么，但被贺百户挥手打断。
贺百户将他的目光投向林度，语气极为温和地开口道：“今夜这场行动，林度当居首功，共计斩敌头颅五颗……”
“大人，若是那份战报中未计入、已被我们拿去祭奠百姓的那个蛮人的话，理应是六人。”就在此时，顾云挺身而出，高声喊道。
贺百户闻听此言，迅速将视线移至李辞身上。李辞则在心中默默回想了一番，好像确实如顾云所说，应该是六人无误。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迎上贺百户的目光，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贺百户眼见李辞予以肯定，内心愈发欢喜，继续说道：“斩杀蛮族六人，其中还有一名乃是大妖的眷属，特记功勋点数十五点。”
听到这个数字，顾云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要知道，这可是他辛苦积攒三四年才能得到的功勋啊！
紧接着，贺百户又补充道：“此外，你还可以提出一个有关修炼方面的需求，不论是绝世武功秘籍还是稀世神兵利器，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都会尽力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