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里谈心
一起吃了饭后，天逐渐暗淡了下来，苏云霄和顾天阳回了学校，苏云霄洗了澡，换了体恤和短裤，神清气爽从厕所出来。
顾天阳拿着一张卷子放苏云霄桌上，“现在7点半，两个小时后我收卷子改。”
本来方源嚷嚷着晚上一起玩游戏，结果现在看来玩不成了。
苏云霄坐在椅子上开始做卷子。
顾天阳也没管，调好闹钟，刷起了自己的题。
305寝室安静的很。
过一会儿，苏云霄手机响了，夏言生打了电话过来。
“霄哥，来打游戏啊，等你半天了，我们四排吃鸡。”
“不要。”苏云霄边说边算题。
“为什么？”
“我在做卷子，没空。”
“嘀嘀嘀。”
两个小时转眼而逝，顾天阳按掉了闹钟，站起身来将椅子搬去了苏云霄那边。
拿出一支红笔认真批改。
苏云霄心想，顾天阳真的有种很适合当老师的样。
再配上一副金丝眼镜，妥妥的斯文败类。
“86分。”顾天阳将分数写在了卷子上。
“欧耶！”苏云霄弯眸笑了笑。
话音刚落，好学生的视线就从他脸上划过，很慢很慢，“一次比一次厉害了。”
苏云霄很享受，笑得更欢了。
顾天阳去接了一杯温水，回来说:“那开始讲题，讲完了好睡觉。”
“ok，ok。”
讲题讲到了11点，苏云霄打了个哈欠。
顾天阳说话停了停，看了一眼手机，“明天讲，休息吧。”
苏云霄就在等这句话，眼睛噌的一声亮了起来，利索地起身上床:“顾老师，晚安。”
“……”
顾天阳见他眉眼弯弯，沉默了片刻。
“嗯，”顾天阳声音轻轻的，听起来有点温柔:“晚安。”
白天玩鬼屋被吓到精神疲惫，晚上又动脑做了两个小时的题，苏云霄这会已经很累了，扯过被子倒头就睡了下来。
等顾天阳洗完澡出来关灯上床，他还没有睡着。
苏云霄睡不着，想找人说话，忍不住地问:“好学生，我们来聊会天吧，或者我给你念个睡前故事，我很拿手的。”
“好。”顾天阳笑出声，“这么多才多艺啊。”
“当然。”苏云霄也笑了:“我们这种成绩差的样样不会的，不多学点哄人的，以后还怎么讨老婆啊。”
“你也这么哄过你的前女友们？”
前女友们？
苏云霄一听，忍着笑，有意继续逗好学生:“肯定啊。”
顾天阳唇角的笑意敛了几分，声音又低又轻:“你和她们都睡过？”
“……”
这会儿换苏云霄沉默了。
“怎么不好意思说？”苏云霄又听见好学生问。
他后知后觉，这个玩笑好像有点开大了。
既然他都把好学生当好兄弟了，第一原则就是不欺不瞒好兄弟。
苏云霄假意地咳嗽了两声，打算坦白:“嗯……那个好学生，其实我没谈过恋爱。”
顾天阳怔了怔。
“八个前女友呢？”
“都是骗你的。”苏云霄有些丢脸地承认，早知道就不撒这个谎了。
顾天阳顿了顿:“好。”，一个字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云霄没听懂好的意思，安静了一会儿，又扯着话题问:“那你呢？应该是没谈过恋爱吧？”
“嗯。”
这点苏云霄早就猜到了。
但他忘记了好学生说过自己没谈过。
“有喜欢的人吗？”
没人回答。
长久的沉默，苏云霄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回应。
他以为好学生睡着了，便闭上了眼睛睡觉，忽然听见对面回了一句:
“有。”
“有喜欢的人啊，平时怎么不见你去找人家玩呢？我告诉你追人就要多在对方面前刷存在感，你说你成绩又好，长得也帅，在担心什么？傻不傻？有喜欢的人不勇敢去追……”
苏云霄闭着眼睛说话，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在黑暗寂静的寝室里，顾天阳的声音清晰又低沉:
“因为怕吓着他。”
但苏云霄已经听不见了，因为他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天阳下了床，轻轻走到了苏云霄旁边。
他似乎睡得很沉，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顾天阳趁着手机光，看着他的睡颜。
很精致地一张脸。
苏云霄侧着脸朝外睡，顾天阳发现他好像很喜欢侧着睡觉，整个人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顾天阳看了一会儿，再次伸出手触摸着他的眉眼，仔细描绘着。
“笨蛋。”
“我喜欢的是你。”
只见苏云霄哼了几声，顾天阳以为自己将他弄醒了，收回了手。
然后后者却没有睁开眼睛。
见他睡得这么熟，顾天阳又想起苏云霄说自己没谈过的话，心里抑制不住开心。
又偷偷摸摸伸出手，用手指在苏云霄的唇上碾着。
玩够了才兴奋地回到自己床上躺下。
就睁着眼沉默了一会儿，顾天阳也有些困了。
等顾天阳再次睁眼时，先侧着头看了对面的床位。
床上没人。
他坐起来，有点茫然。
人去哪儿了？
苏云霄从厕所出来就看见好学生醒了坐在床上发呆。
“愣着干什么？起来吃早餐。”
顾天阳还在发呆中，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啊？”
苏云霄声音大了一些:“我说起来吃早餐了！”
“哪来的早餐？”顾天阳这会回过神了，想了想。
“我买的。”苏云霄微微扬了扬下巴，眼里很得意，“早餐放你桌子上了哈。”
顾天阳起身看见桌子上的包子和豆浆，悠悠道:“谢谢。”
进步了，
给我买早餐了。
吃完早餐，刚受完某人恩惠的顾老师，不近人情道:
“把卷子拿出来，我们继续讲昨晚的题。”
“……”
苏云霄就当辛苦买的早餐给笨丫吃了。
他叹出一口长气来，盯着好学生的眼睛，认命地从书包里拿出令人烦人的数学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