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古人之言不假
演武场中，泠清秋脚步轻轻一踏，随后纵身而起。身体宛如游龙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虹光，随后剑随影动，气贯长虹。
“轰！”
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流云剑寒光一闪而过，剑气如蛟龙出海，纵横交错，整个场地顿时尘土飞扬，楚天骄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毫无停顿地摔了个狗吃屎。
一剑过后，泠清秋手臂轻挥，便不再动手，信步走到楚天骄身旁，淡淡地说道：“楚公子天资过人，怎会如此狼狈不堪。”
随后，她将剑身横起，重重地拍在某人的屁股上，那冷淡的声音再次传来：“莫不是又创造了什么新的招式？这招叫什么？狗吃屎式？”
听到这嘲讽的话语，楚天骄心中暗骂，但嘴上却谄媚地说道：“嘿嘿，仙子师父教训得极是，我算什么天才，多亏仙子师父及时教导，否则我都要飘飘然了。师父教训得对。”
“呵。”
泠清秋冷笑一声，接着说道：“难得楚公子还记得我这个师父，我还以为你的师父是那泥菩萨呢。你如此有天赋修炼术法，不如，从今以后，你就去做他的徒弟吧。”
“怎会，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在我心中，仙子师父的地位无可替代。我对仙子师父永远忠贞不渝。”楚天骄满脸堆笑，极尽讨好之能事。
泠清秋闻言，脸色稍霁，但口气依旧冷冰冰地说道：“如此说来，你还是要跟我学习剑法了？”
接着，她一把拎起楚天骄，飞身来到台下，说道：“看到地上的脚印了吗？那便是剑心通明诀第一招的步伐，去练吧，天才，看看你何时能练到分毫不差。”
楚天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地面，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刚才泠清秋的那一剑，快如闪电，令人心悸，除了那一抹剑光，他什么都没看清。若不是此刻地上清晰可见的脚印，他简直以为泠清秋是腾云驾雾而来。
既然脚印在此，那练成此功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想到此处，楚天骄跨步走到最近的脚印前，仔细观察起来。只见地上共有九个脚印，每个脚印之间的间隔或大或小，各不相同。除了脚印角度略有差异的几个之外，别无他物。
“师父，只有脚印和步伐，没有手上的剑招吗？”楚天骄满脸疑惑。
“怎么，你觉得每日挥剑千遍还少了？”
楚天骄虽武学天赋稍逊一筹，但其悟性却是世间罕有。剑招无外乎挥、刺、斩，而万千剑招不过是这三招的灵活运用罢了。
想通此节，楚天骄不再多问，直接脚下用力一踏，按照泠清秋留下的脚印开始练习。
“啊！”然而，楚天骄刚刚冲到第二个脚印，身体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撞在前方的大墙上。
一旁，泠清秋转身不忍去看他的狼狈模样。
若是剑心通明诀如此容易习得，那这千年来，为何就没有第三人能够炼成？仅仅是这第一招，就够这小子苦头吃尽了。
“噗通！”泠清秋思绪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风声，紧接着楚天骄的身影如炮弹一般再度飞射而出，直直地撞上墙壁。
“呵呵，大天才，如此急不可耐地连撞两次墙，是想证明自己头有多硬吗？”泠清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师父，我知道错了，这玩意儿也太难练了吧，有没有什么窍门啊？”楚天骄一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说道。
“剑心通明诀，剑法和术法都是绝顶的，需要用真气配合身法，才能让剑招出其不意。如果不能熟练掌握身法，在练习过程中必然会受伤。”泠清秋语重心长地说道，“至于技巧，小子，如果真有技巧的话，那这千百年来，为何只有公孙氏姐妹练成了呢？”
“勤能补拙，继续努力吧，小子。”
“拼了！”楚天骄咬咬牙，像发狠的野兽一样吼了一句，然后迅速爬起来，继续摔倒。
于是，整个武场不停地响起“砰砰”的倒地声，甚至还时不时传来“哐哐”的撞墙声。
后院，所有路过演武场的下人都像躲避瘟疫一样，默不作声，快步走开，生怕被小公子的人肉炮弹误伤，一起被撞飞。
直到太阳落山，楚天骄还是没能向前迈出三步。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夜幕降临，泠清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去。武场内，只剩下楚天骄一个人还在坚持练剑，他一次又一次地飞身而出，又一次又一次地艰难爬起，屡战屡败，但屡败屡战。
湖边小亭中，张神棍遥望着武场方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
那少年的性情，犹如磐石般坚毅，实在令人钦佩不已！如此坚韧的心性，世间鲜有人能与之媲美。
若是换作他人，莫说静心修炼那剑心通明诀招式了，恐怕连最初的开脉都难以坚持。经脉尽碎，还需重塑经脉，每日承受这般痛苦折磨，能忍受下来的，必是非凡之人。
他留在楚家，乐意传授那小子法术，正是看中了他这超乎常人的心性。而且在术法一道上，那小子亦是天赋异禀。
更为重要的是，修行宛如千里马奔腾，千里马并不罕见，但能驰骋千里者却寥寥无几。
真正拥有大毅力的人，不仅能够忍受修行的枯燥乏味，更能承受修行带来的痛苦折磨。多少天之骄子，最终都碌碌无为，泯然众人，皆因缺少这种坚韧不拔的心性。
楚天骄着实出类拔萃，只要弥补了他先天的缺陷，假以时日，他必定如星辰般璀璨夺目，震惊天下。
在这漫长的夜晚，众人皆已进入梦乡，武场之中，身形单薄的少年仍在挥剑苦练。
他坚信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哪怕没人对他抱有期望。
“哐哐！”楚天骄再次撞上墙壁，狼狈地爬起，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楚家众人醒来时，武场中已不见少年的身影。
黎明时分，楚天骄完成心法修炼后，便出门而去。
泠清秋看着地上那杂乱无章的脚印，沉默无言。
第五步！果不其然，古人之言不假！
或许，用不了多久，这小子就能彻底掌握剑心通明诀的第一招。
“只是，那小子又去了何处？”泠清秋疑惑。
张神棍从身后缓缓走出，声音低沉。
“七日之期，他去夜郎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