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修行
药房内，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数倍，楚天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从地上爬起，身体颤抖得如寒风中的枯叶。
待他换洗之后，着装整齐，宛如一颗璀璨星辰，闪耀着翩翩公子的气质，光彩夺目。
湖边的泠清秋早已恭候多时，看到楚天骄到来，她的声音平静如湖水，道：“准备好了？”
“好了。”楚天骄轻声回答，语气坚定。
剑，乃杀敌之利器。无论剑法如何变化多端，其最终目的唯有一个，那便是杀敌于瞬间。
话未说完，只见泠清秋右手轻握，一柄神剑如闪电般从远处的房间疾驰而出，带着破风之声。
她手握神剑，凌空一划，刹那间，剑气如雷霆般呼啸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轰然斩向湖面。这一剑，犹如开天辟地，天门洞开。
瞬间，平静的湖面如被利刃劈开，宛如倒挂的瀑布，一分为二。须臾，湖水倾泻而下，掀起惊涛骇浪。
湖边，楚天骄凝视着这惊世一剑，内心震撼不已，如惊涛拍岸。
“剑的本质，在于快如闪电、准确无误、狠辣凌厉，而剑招的本质，不过是在挥、刺、斩之间的巧妙运用。”
泠清秋的声音平静如止水，却又如洪钟般在楚天骄耳畔回荡，“从今日起，你每日需挥剑一千次，一遍都不可少，直至挥剑成为你的本能，出剑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没有丝毫偏差。”
“是！”楚天骄的回答铿锵有力。
看着眼前的少年恭敬抱拳，第一次如此正式行礼，泠清秋的眼神也逐渐缓和，道，“你若是能把剑练到我所说的程度，那即便是你最后也没能开辟气海容纳真气，在这世间也无人敢小瞧于你。”
不远处，张神棍静若处子般地看着练剑的师徒二人，缄默不语。
泠清秋说得没错，在这尘世间，能将剑练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境界，自然是面对武道宗师也无所畏惧，然而，又有几人能够达到这种境界呢？
这个大饼画得好似苍穹一般辽阔，也真是为难泠清秋了，不过，至少给了那小子一线希望。
湖边，楚天骄听完泠清秋的话后，果然如获至宝般更加自信了，待到泠清秋转身离开，他便开始一招一式有模有样地挥剑练习起来。
看着信步走来的泠清秋，张神棍轻声问道：“你真的觉得他能从此踏上武道之路吗？”
“不知道。”泠清秋的语气犹如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但从他今日的表现来看，除非他死，否则，他是绝不会轻言放弃的。”
“那小子的气海若是始终无法开辟，那么剑仙之路，对他来说，或许并不合适。如此说来，三年之后的罗天大醮，他恐难胜出。”张神棍的语气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泠清秋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少年一次又一次地挥剑练习。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也许，那小子也是有自己的执念，才会如此拼命。
日头逐渐西行，湖边的楚天骄还在挥汗如雨的练习，衣衫和头发已经全部湿透，贴在身上。
双臂的经脉因为还没完全恢复，每做一次挥剑的动作，都会通入骨髓。
恍惚之间，有鲜血沁出，染红了衣袖。
一直到日落，楚天骄的一千遍挥剑练习终于完成，他这才哆哆嗦嗦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自己双手已经残废，不想再动一下。
待夕阳完全沉没，明月高悬于天空之际，在房间中休憩的张神棍突然睁开双眼，缓缓起身，走向楚天骄的房门之前。
“小子，我进来了。”张神棍语气平静地说道，语罢，直接推门进入房间。
进入房间后，张神棍沉稳开口：“我不善用剑，只会些许阵法法术，你是否想学？”
楚天骄闻言愣住，道：“老张，你这是何意？”
“你若有心学习，我便教你一些基础的阵法之道。若无意，那便罢了。”张神棍语气依旧冷淡。
听闻此言，楚天骄赶忙说道：“我自然想学，只是仙子师父……”
“无妨，我并非与泠清秋争抢徒弟，只是教你一些基础法门罢了。”张神棍自然知晓楚天骄的顾虑，打断他的话。
“人之力，有穷尽，而天地之力，无穷尽也。”
“所谓阵法、术法，皆是以人之力为媒介，沟通天地，调集天地之力以为助力。”
世间阵法繁多，莫不如此。是以，修习阵法法术之途，不在于修为深浅，阵法大师，皆为以小博大之人。
人具五脏，化而为五气，身蕴二气，通连阴阳，此乃以身为本，施展阵法法术之根基。
话至此处，张神棍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太上敕令，三才化生。”
刹那间，房间内光芒大盛，一股玄妙莫测的气息从张神棍身上喷涌而出，如涟漪般荡漾开来。
楚天骄顿感周围天地灵气如百川归海般源源不断地在房间中流转，最后尽数汇聚于张神棍手中。
张神棍见灵气汇聚得差不多了，单手掐诀，轻声喝道：“散。”刚刚汇聚的灵气便如潮水般迅速消散，重归天地之间。
“不过，也并非所有阵法都需以自身真气引动。”张神棍缓缓说道。
“在你开辟出气海，凝聚出真气之前，你需每日练习画阵图。”说着，张神棍从怀中掏出一本《五行真解》，递给了楚天骄，
“此书中囊括了世间大多五行阵图，你每日需照着画一百张，直到将里面的阵图全部熟记于心为止。”
言罢，张神棍不等楚天骄回话，便转身离去，顺手带上了他房间的大门。
楚天骄心潮澎湃，暗自感慨：“老张，你的这份厚礼我心领了，从今往后，我楚家大门将永远为你敞开。”
言罢，他翻身下床，在书桌旁铺好笔墨纸砚，开始专心练习画阵图。
远处，书房内。烛火通明，楚留方神情凝重地对着楚天麒道：“小三那里刚才灵气躁动，想必是泥菩萨去了。”
“需要去查看一下吗？”楚天麒问道。
“不必，泥菩萨之事小三自会处理妥当。此次你在小三之事上耽搁过久，该回监察苑了。”楚留方摇头道。
“等你开辟四气后，还有要事需你去办。”
“是，父亲。”楚天麒拱手施礼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