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意识具象化
“血原金的特效极为特殊且强大，它是至今为止人类已知的，唯一能融入血液的源质金属。”
“而且也是唯一能和目前所有源质金属进行融合的源质金属。”
“最关键的是——它能通过吸收各种源质金属自行成长。”
“吸收的源质金属越多，它的强度就越高，而且在后来的研究中还发现，它不仅能随着源能强度的提高增强其源能传导性，更是能极大程度上强化源能输出效率。”
“因此装备了那台【血原机铠】的械师，能直接通过吸收源质金属来直接提升实力，与现在的修炼有异曲同工之处，前者是吸收源质金属，后者是吸收械化源能。”
“这在当时，是除了战斗以外，第二种能稳定提升战力的手段。”
“只是有个巨大弊端。”
“由于技术不成熟，我们还没有完全掌握血原金的特效，因此一旦着装机铠，机铠中的血原金就会将机铠与人体械化部位进行融合，使机铠如使用者第二层皮肤一般，无法脱下。”
“并且随着械化率的提升以及源质金属的持续吸收，这机铠会渐渐地融入人体之中，直到最后彻底融为一体。”
“当时哥经过源端教派改造之后，械化率达到百分之八十左右，但在融合了血原机铠之后，他的械化率便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左依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摸了摸亚托克斯手背上的黑色铠甲。
“事情发生后，我原本是要坐牢的，但由于我本身的技术能力，再加上我的老师为我求情，我得到了一个机会。”
“哥是当时唯一存活下来的改造体，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而且在融合了血原机铠之后，他就平静下来了，不再产生任何攻击行为。”
“所以我被要求负责哥的研究工作。”
“一开始，哥只是像是雕像一样站在那里，供人研究，虽说他被禁锢住了，但他本身也没有任何活动迹象，要不是他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我都以为他死了。”
“他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这也是失常者的一个特征——感知封闭，隔绝外界交互。”
“但由于磁场的存在，他其实能感受到外界，只是他根本没有交互交互的欲望和需求，所以就一动不动。”
“直到……我跟他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当我说出【剑魔】两个字的时候，他有了反应，于是我就顺着这个话题不断尝试与他沟通。”
“效果很好，他开始放开感知，开始与外界交互，但主要还是与我进行交互，对于其他人他还是爱搭不理的。”
“我就每天跟他说，他以前剑魔打得有多好，多厉害，跟他说剑魔亚托克斯的技能介绍，背景故事，还给他3d打印了一把十分还原的剑魔大剑。”
“他很喜欢，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外貌特征开始朝着剑魔的方向改变。”
“在这期间，他与血原机铠的融合度越来越高，械化率也越来越高。”
“当他械化率达到百分百的时候，他的形象也彻底变成了剑魔的模样。”
“就这样，【左立】变成了【暗裔剑魔·亚托克斯】。”
听到这，白晓小嘴都噘起来了，眼眶微微发红。
一旁，窕阿奇屏幕上的豆豆眼两侧也出现了几颗电子泪珠，一副哭唧唧的表情包。
【好可怜啊……】窕阿奇说道，同时收起了始终对准亚托克斯的枪口，并飞到他身边，用机械臂轻轻摸了摸亚托克斯的头冠。
亚托克斯瞥了他一眼：【球？还是……猫？】
【猫球？哈→哈哈哈~】
窕阿奇：【窕阿奇又觉得你不可怜了！】
白晓被这一幕逗得笑出了声，那种悲伤的氛围也被冲淡了不少。
左依笑了笑，而后朝张烨道：“张烨同学，虽然我知道希望渺茫，但如果真的可以，还请你全力帮助他恢复正常。”
张烨摇摇头，见状，左依眸光一黯：“果然还是不行吗……”
张烨：“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是希望渺茫，而是希望百分百！”
左依一愣，看向他，就见他露出一口白牙咧嘴一笑，然后竖起大拇指：“看我的吧！”
说罢，他来到亚托克斯面前，眸中蓝芒闪动，黑发也随之飘扬起来，无风自动。
“这是……”左依一脸疑惑。
白晓则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左依教授，烨子说百分百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您就瞧好了吧！”
下一秒，一声嗡鸣。
亚托克斯也瞳孔一震。
脑波连接，建立完成。
和花问露当初一样，作为失常者的亚托克斯对于张烨的【连接】，同样不设防。
不同的是，这次张烨对于脑波连接的控制更强，因此，他如今不止能与亚托克斯进行意识层面的沟通，更是能够看见他的记忆。
大量的记忆画面在张烨脑海中浮现。
张烨闭上眼睛，将这些记忆片段拆分，分析，组合，最后在他脑海中渲染成了一片记忆场景。
睁眼之际，周围已经不是实验室。
而是一个小房间。
这便是当初亚托克斯和佐伊生活的那个【家。】
这个家不大，甚至有些拥挤，没有客厅，过了玄关便是卧室，一张单人床摆在角落，床边还有一张地铺。
一个卫生间，一个小厨房，一张电脑桌一张书桌，两把椅子，外加一个并不算大的阳台和挂衣架，这就是这个小家的全部。
噼里啪啦的键鼠声在房间内回荡，一个戴着耳机的消瘦青年坐在那张电脑桌前，面前的电脑屏幕中显现的是一款游戏画面——他正操作着【暗裔剑魔·亚托克斯】。
只是他看起来有些木讷，不会眨眼，没有表情，宛若机器人一般。
张烨来到他身边，他也罔若未闻，甚至张烨将手放在他面前晃了晃，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张烨眉头微皱。
这里是他结合亚托克斯的记忆，构建出的意识空间，并非现实世界。
他通过连接，将左立的意识也拉入这片意识空间之中，将他的记忆数据化后再重构具象化，因此眼前这里的一切，其实就相当于是左立的自我逻辑核心的【内部】。
就像是盗梦空间。
只要他在这里找到自我核心逻辑的关键，对其进行介入和改变，那么亚托克斯的自我逻辑死循环就会被打破。
可是眼前左立的意识具现形象就坐在电脑桌前，张烨却感受不到来自左立的意识波动。
也就是说，眼前的左立，并非真正的左立，而是和这个房间，这些家具，乃至他构建出的一切一样，都只是一个【背景】。
那么左立真正的意识形象，在哪里？
张烨看向了“左立”面前的电脑。
画面中，剑魔正在召唤师峡谷中走着，只是奇怪的是……这召唤师峡谷中，只有剑魔一个英雄。
并且不论是己方区域还是敌方区域，全部都被战争迷雾所笼罩着。
剑魔就这么背着剑，在战争迷雾中穿行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只是在漫无目的地散步。
看着那背着巨剑的红色身影，张烨脸上露出了笑容。
“找到你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