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原来真的存在天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乐观悲安然过关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乐观悲明显感受到很多人不再像之前和他保持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他知会凡非凡叫停了倒卖餐票的事，一时之间猜测很多，但是乐观悲也不做何解释。经历过这场风波，他才知道原来杀人可以不用刀，害人不一定要用拳头。他低调的每天就是上课、复习，为马上要到来的择院考试做准备，但是时不时会有人来找他打听学报什么时候发行，因为学报上刊登的文章，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可以读到自己平常接触不到的文章。彭先生之前说过要让乐观悲好好备考，所以也很少再叫他去做事，他不知道第二份学报什么时候发，当然他哪怕知道了也不会说。

    乐观悲这天结束了上午的课业，正准备去吃饭，结果就看到彭先生的童子在门外候着。看到他出来，对方兴奋的朝他挥起手，乐观悲疑惑的走了过去：“是先生找我有事吗？”

    “嗯嗯，我家先生喊你去吃饭。然后今天先生亲自做鱼吃，快随我走~”小童说完急急忙忙就走。乐观悲纳闷的在后面小跑的跟上，彭先生做的鱼有什么魔力吗，第一次见小童子的时候，就对他馋鱼的事印象深刻。

    这次小童是带着乐观悲去了先生的住处——县学对于不是当地的先生都会提供住宿，住宿是每人一个独立院子，就在彭先生当初钓鱼的湖附近。过了偏厅的办公楼区域，就能看到一些院子错落有致的分布在湖边。小童快步在前面带路，跑到一家正在冒着炊烟的小院门前停住，冲落在身后的乐观悲挥挥手，转身进了门。院子里种着几株梅花和梨花树，有白有红，点缀着生气，赏心悦目。在弥漫着花香的空气中，却闻到一股让人食指大动的葱蒜红烧的香味，让乐观悲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你这馋食偷吃的毛病何时能改？也不怕烫伤了手指~”只听到西向厨房传出先生的笑骂声，乐观悲正待掀开门帘走进去，就看到小童端着个陶锅钻了出来，差点撞个满怀，下巴上还残留着偷吃的痕迹，嘴里唤着：“谁让先生你做的太好吃了！对了，先生，我们在院子里吃饭吗？”乐观悲还没来得及进去跟先生打个招呼，就赶紧帮着小童去院子里张罗桌椅板凳，等到彭先生从厨房出来，院子里已经张罗好了。彭先生身前还围着围裙，手里端着一盘素炒的嫩绿油菜芯，乐观悲赶紧上前给先生行了个礼，然后接过先生手中的菜盘，彭先生笑着说：“观悲，你来了！今天我也没做什么好菜，等下吃饭你随意，一定要吃饱。”

    那边小童已经把盛的满满的饭碗放在里桌子上，然后喊了句：“先生，你们慢慢聊~我先开动了~”然后拿起筷子开始闷头干饭。彭先生又笑骂了两句，然后招呼着乐观悲坐下吃饭。桌子上陶锅里装着一条红烧的大青鱼，酱油赤烧，汤汁油亮，陶锅底下当着个小碳炉在加热，冒着“咕嘟咕嘟”的气泡，看着就好吃。彭先生示意乐观悲夹块尝尝味道，乐观悲夹了一块鱼背，吸饱了汤汁的鱼肉入口即化，满嘴都是鱼脂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扒了一大口米饭，发出满足的一声，心想难怪小童这般爱吃鱼了。彭先生坐下也没说话，端着碗就吃起来，本来还有点忐忑，以为先生会讲点什么的乐观悲也不知不觉放松了心情，本来经过一上午学习就已经饿了，现在也大口吃起来，席间只听到三个人碗筷碰撞和食物咀嚼吞咽的声音。

    酒足饭饱之后，先生让乐观悲坐着，不用动手。自己和小童一起把桌子的碗筷锅碟收拾干净，然后拿着茶杯茶壶出来坐下，随后小童给两个人倒好了热茶，就回屋去了，院子里就剩下彭先生和乐观悲二人。彭先生抿了口热茶：笑着说：“观悲，今天叫你来吃饭，一是这段时间因为学报的事，你辛苦了，帮了先生很多忙，先生身无长物，也就只能请你吃顿饭了；二来是学报第二期也差不多做好要准备发行了，但是资金有限，印制数量也不会太多，无法保证学子人手一份，我考虑了几日没什么好法子，今天也想听听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乐观悲和彭先生相处这些时日，也渐渐熟悉了先生的脾气，也没有了当初的扭扭捏捏，给先生拱手行礼后，就开口说到：“先生，据我目前所知，大家对于学报还是翘首期盼的，一直在关注何时发行第二期。但是关于学报的发行方式，学生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请问先生可曾去县城听书过？”

    “听书？茶楼的说书人吗”先生摸了摸下巴问到。

    “正是。先生知道，这要听书，首先是要买入场凭证的，其次茶楼座位有限，一旦坐满，售罄则止。”乐观悲指了指坐着的椅子，继续说到：“今日学报，大家都希望可以阅读，但数量有限，而且学报要想继续办下去，也需要筹措资金。所以学生有个想法：这学报是否可以仿照这说书，需要报纸的学子，交钱买报，先到先得。这样既可以保证获得学报发行有一个公平公开的原则，也可以得到后续办报的资金。”

    彭先生听完，眼睛一亮：“嗯，自愿购买，公平交易，可行！”但是马上又摇摇头，自嘲的说到：“不过这学报卖的出去吗？我这人只擅长做学问，不擅这经营之道。这法子只怕又要劳累你了。”

    “先生言重了！学生能参与其中，略尽绵力，既是学生的福分，也是学生喜欢做的。”乐观悲起身，躬礼答到。

    “罢了罢了，学报这事早就把你卷入其中了，倒是先生我有点惺惺作态，不大气了。那此事就辛苦观悲你了。”先生站起身子，扶住乐观悲的手臂拍了拍。一阵春风起，桃花梨花舞，绕着师生二人打了个旋，朝围墙外飞去。“春来了”先生喃喃的看着这个美景说到，然后又接了句：“悲观，你于经商之道，确实天赋异禀啊！”

    乐观悲也不知道先生是跟自己说话，还是一句感慨，也不好接话，只是静静的站定，陪先生一起看这景致。“啊嘁！”先生的喷嚏打破了宁静。春日景色虽美，但也有着倒春寒的威力，不经意间提醒赏景的人，切莫沉醉，也要小心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