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凡士林见雪刹满眼好奇地观测周围，呵呵笑道：“比那人间富贵的烟花柳巷地如何？”

    “……”雪刹从小只在奉婴堂那一方小天地长大。后来被圣域所弃，潜行于尸骨遍野，荒山秃岭之间，哪里见过他所说的人间富贵地，自然无从比较，只好默然不语，眼睛还是仍不住偷溜四周。

    凡士林还以为她被周围那么多美人所吸引，哈哈一笑，拍了拍她，老练道：“合欢兄是否尝过女人的滋味？”

    雪刹顶着一头雾水，心想自己真身就是女身，岂不知做女身的滋味？满脸疑惑地收回鼠窜目光转而认真地望向凡士林。

    这一诚挚的神情居然把他们三人逗得前仰后合地大笑。

    雪刹更郁闷了，有什么好笑的……

    待他们三人相互扶持地笑够了，温言第一个止住笑向凡士林道：“凡大哥，看这表神就知道他还是个童男……哈哈哈……”

    青周倒是生出几分同情道：“合欢兄生得如此俊美，生前却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还真是太可惜你这副皮囊了……”

    “没事……哈哈哈……没事……”凡士林捂着肚子，半直起腰抬头笑对雪刹道：“做鬼都那么好看，假以时日肯定不会缺女人的！”

    雪刹不太理解他们的取笑，只好尴尬地陪笑着，仍忍不住向周围打量。

    楼阁错层，通行高梯。高梯从二楼起就有列队森严把守，与这周围美女如云，袅袅婷婷，柔声细语，锦衣玉食，华服老少穿行其间，纸醉金迷般梦境似的存在格格不入。

    忽扫到高楼上一身材修长，玉带束腰，墨衣缕金长袍男子正左拥右抱两个巧笑倩兮，艳若桃李的明媚少女，被他们三人的大笑声吸引，低眼微眯地向他们这里瞥了一眼，凛冽桀骛的目光正好与雪刹溜溜的目光刹那间碰撞，男子肤色极白，领口松垮，一缕银发拂在他异常邪美的脸上更添几分危险的魅惑。

    雪刹自知无礼，急忙收回目光，没好气地横向他们三个道：“取笑够了没？这究竟是哪里？”

    凡士林这才收住笑声道：“合欢兄莫急！那楼上的玉食美女是大富贵人玩乐场所，我等没阴银，更没资格上去。来……来……”说着，拖起他向另一边走去道：“这里的小食美女也不错哟！”

    三人前拥后尾地拉着合欢来到一小席前坐下。小席环伺中央大圆台，圆台上正是歌舞升平，衣袖飞扬。

    青周与温言叫了一壶酒，几碟精致小食，来回伺候的都是轻衣曼妙的侍女佳人，笑意盈盈，温柔轻语。

    一场舞结束，圆台休场同时却也是清悠丝竹管弦之乐，雪刹竟不太相信这里居然是在鬼市。

    适应这一切之后，雪刹才想起凡士林说的“差事”便问道：“凡大哥刚才说，初来鬼市需先谋份差事，是何意？”

    未等凡士林开口，青周却一脸奇怪地看着雪刹道：“合欢兄生前以何为生呐？”

    雪刹一怔，觉得自己提了个很愚蠢的问题，差点暴露马脚，于是转而解释道：“我生前只知读书以求博取功名……未及谋生。”

    “难怪……”青周点了点头，忽尔又奇怪地望向凡士林

    凡士林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一改嘻嘻哈哈的表情，认真地看着雪刹道：“合欢兄，未必吧？”

    雪刹内心一紧，难道被他们识破自己并非是鬼身？但依然镇定自若，稍带点狐疑回敬道：“怎讲？”

    “你撞到我时，居然自己没点反应，却把我这五大三粗的人撞翻倒地……可见……合欢兄生前也应该是习武高手，内力深厚……”

    “哦……哦……”雪刹暗暗地松了口气，想了想道：“小弟生前是习武，但只为强身，更谈不上什么高手！”

    凡士林与温言，青周相互意味深长地互视一眼，神情又恢复轻松道：“那我就没看错！”

    “这……有什么用？”轮到雪刹奇怪了

    “有用！非常有用……”温言为雪刹添了一盅新酒道：“合欢兄阳间读书，在此却可以习武谋差。”

    “鬼市么……不过是另一个阳世，毕竟都是阳间过来的人么……啊哈哈，道理是一样的。”凡士林笑道：“鬼市有鬼市的通货，那就是阴银。这里的人们，哦，应该说鬼们都有各自的谋鬼之道，用来换取在鬼市的生存之地。”

    “你是说……这些如此美丽女子都是……”雪刹疑惑地环视热闹四周

    “那是……怎么样，这里的美人儿不比阳世差吧？”温言以为雪刹心里只惦念着美色，趁机插一句

    雪刹服气地点点头。

    “当然，鬼市没有博取功名之说。所以，合欢兄那阳世一套，靠读书求取功名利禄是行不通的。这里不过是落魂坡的一部分，都在龙歧尹君的掌控之中。落魂坡的宗旨是无论身份，强者为尊！”说着，长长地呡了一口酒。

    “这与习武，谋差有何关系？”雪刹越听越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