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倒烟
烟供不上，防暴队的协警李简波告诉了一大一的犯人赵雷说：“我这有渠道，一条紫云160，一条红塔山140。你看看你们中队有没有想买的，最好给我现金。”
赵雷说：“李队长就多给我备点货吧，我想上点货自己备着。”
李简波问他：“你想要多少？”
“先来二十条紫云吧。”赵雷说。
“那你最好给我现金，银行卡啥的太不安全了。”李简波说道。
“可是三千多的现金我去哪整啊？”赵雷说。
“你们这进现金的办法有的是，还用我告诉你吗？”李简波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哎，进现金人家干警干警需要抽成的。你还生不如给我个银行卡号，咱俩就好算账了。”赵雷说道。
“不行就这样吧，我想个办法，让你家里人跟我见个面，直接给我现金就行了。”李简波就这样想了个办法。
过了两天一大一的犯人中一些烟民的整理箱中，都有了一条“紫云”烟或是“红塔山”。缓解了对烟的极度需求。
因为烟变得越来越珍贵，大家晚上开始用自制的扑克进行赌博。赌资当然就是一根根香烟。
王保龙寝室的李学田和赵雷是两个十足的“赌棍”。他俩在李学田的下铺上找了一个监控死角，每天凑个两三个人就开始了赌博。
一天晚上九点钟，该到了就寝的时间了，各个寝室的铁门被值班干警张中斌和谢天启用铁链锁上了。这两个干警还挨个寝室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可是六寝的李学田和赵雷的“拍三张”还没有玩儿够，李学田在这个晚上两个小时就输掉了两条“紫云”。
他不想这么结束，觉得输掉的烟必须得赢回来。可是赵雷说：“都他妈的几点了，明天再玩儿呗。”
“你倒是赢了，在你那买的两条烟三百多呢。你必须再陪我玩到十二点睡觉，我就愿赌服输。”李学田说道。
“我他妈的就不想玩了，明天车间还得干活，谁能熬到十二点啊。”赵雷说啥就是不想玩了。
“艹你妈的，你他妈的赢钱了倒是不着急。我他妈的一根烟都没有了。”李学田终于急眼了。
“我他妈的就不想玩了，爱咋咋地！”赵雷说。
“你他妈的敢不玩儿，明天我就把你倒腾烟的事情告诉中队长张中斌。”李学田威胁道。
看到他俩吵的没完没了，住在王保龙上铺的铁蛋“蹭”地从床上跳了下来，骂道：“你俩是不是他妈的没完了，赶紧都给我睡觉。谁敢再逼逼，就小心我的拳脚。”
铁蛋一米八五以上的大个，加上浑身都是肌肉，李学田和赵雷被吓得一声的不敢出。
王保龙躺在床上说道：“你们两个为了这点烟钱就在这大动干戈至于吗？都在这蹲监狱挺不容易的，别惹事了，闹大了你们犯上犯不上？”
两个人一看王保龙又发话了，更不敢吱声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就躺下了。
“明天铁蛋，你给李学田先整一条’紫云‘抽着把，但是给你的这条烟，你可不能再用在赌博上了。”王保龙慷慨地说。
“谢谢龙哥，你真是照顾小弟了。”李学田说。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平时照顾你们九十九觉得你们挺可怜的，你还是个‘三无’人员，家里都没人管你，你就好好待着吧，早点出去活出个人样来。”王保龙给他讲了一番道理。
“龙哥不愧是社会大哥，办事就是讲究，我俩也没啥矛盾，他赌几根烟就跟我急眼了，至于吗？”赵雷说。
“你他妈也是欠，老实的赚你的钱得了呗，还他妈喜欢赌，你不怕把事捅出去吗？这都是警察的耳目，你也不低调点，你这比样早晚让人卖了。”王保龙训斥道。
赵雷说：“龙哥说的是，可是朋友总找我玩，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在这也是太无聊了。我还剩两年的刑期，越要出去越过的慢，真是度日如年啊。”
“你就好自为之吧，别几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行。”王保龙说完就睡觉了。
早晨又开始了去车间的出工，在队列行进的路上，一个唱歌声音洪亮的犯人起头唱：“学习雷锋好榜样”，随后整个队列就一起高声唱了起来。
王保龙跟着队列走到了车间，干警拿钥匙开了车间大院的大门，队列前面的犯人一拽开大门，整个中队就进入了厂区。
在厂区的院里，张中斌站在前面喊道：“报数”。
犯群的队列从一开始报完数的罪犯就蹲下直到数到一百二十人结束。
进入了车间，所有犯人听组长秦喜一喊口号“坐下！”全中队犯人就坐在缝纫机上开始了一天的劳动。
王保龙坐在门口，就是做一些简单的记录，记录犯人的出入情况，监督他们不要随便乱走。
他没事的时候，就拿出钢笔练练字，一整天不累也没什么事。像他这样值班的犯人都穿着一件橘红色的马甲。
正当他坐着没事练笔写字的时候，一中队两个犯人又有人开始骂了起来，原因就是绊了两句嘴，就骂急眼了。
张中斌立刻跑了过去，指着他俩的鼻子骂道：“你俩在他妈的吵，我就扣你们的超市订的货。让你们下个月狗屁都吃不着。”
两个人一看中队长已经告诉他们的惩罚手段，就都闭上了嘴，继续坐下来干活。
王保龙还听说，在这个龙城监狱，龙城市下面所属的八个县城的犯人都拉帮结伙。每县城都有每个县城的利益集团。就连干警也会根据自己是拉帮结伙。
王保龙了解到这个情况后，感叹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一监区的干警大都来自阿容县。所以来自阿容县的犯人在这也很牛，一些重要岗位的犯人都被安排给了阿容县的犯人。
一中队管生产的副中队长蒋成今天值班，他把王保龙叫了过去问道：“你在这一中队怎么样？”
“蒋队，我在这还行没什么事儿。”王保龙回答道。
“你要是想吃点啥好吃的，就跟我说。”蒋成说道。